王美波仔细地查看着尸体，他判断死者是死于突发性的心脏疾病，她生前肾腺激素释放过大量的茶酚胺，促使她心跳加速，血压升高，心肌代谢的耗氧量急剧升，最终导致心脏停止跳动。

钱不凡觉的死者的死因绝非那么简单，他问道：“我觉得这实在是太巧了，最近有多少老师死于猝死。”

牛头班培训机构的一位负责人连忙解释道：“崔馨的脾气非常暴躁，经常和同事吵架，她家有心脏病史。”

“脾气暴躁？你们怎么会让这种人来教小朋友跳舞？”鲁海鹏愤怒地问道，他回想起自己小时候的脾气火爆的数学老师。

“有没有可能是其他原因导致的猝死？”负责人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要是他的培训机构闹鬼了，明年招生怎么办？

“有，因心脏以外原因的疾病导致的突然死亡，约占全部猝死的25%。可是常见的非心脏性猝死是呼吸统疾病如肺梗死、支气管哮喘。”

康宸来到了现场，他仔细地查看着尸体，又看了看附近的楼道：“这条楼道不是主楼道，是谁发现她的尸体？”

“是我发现的！”一名老师举起手。

康宸继续说道：“小朋友下课，应该不会走这条楼道吧！”

“嗯，这条楼道通往地下室，通常是员工通道。”

看来那家伙不想吓到小朋友，故意把她们的舞蹈老师引到这来。康宸不禁对杀死崔馨的鬼魂暗暗钦佩，现在小朋友已经下课了，康宸在钱不凡的带领下，走进了舞蹈教室。

这里的墙壁是一面镜墙，窗户采用的是橙色的玻璃，打开窗能看到外面热闹的街道。地铺的是漆面地板，可能是因为经常打蜡的缘故，地板显得十分光亮，墙角处放着崔馨的笔记本电脑。

康宸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教室内侧的窗户，这是常见的推拉式铝合金窗，玻璃干干净净，但是凑近窗户的时候，能闻到一丝淡淡的异味，那是腐尸的味道。

“鬼在这里停留过。”康宸抬头又看了看窗帘的挂槽，他问道“窗帘呢？”

“一直没有装过，有问题吗？”

“没有。今天晚，小朋友有说什么问题吗？”

“我来的时候，这里乱得就像是猪圈，好不容易才让小朋友安静下来。我让他们提前下课回家了，没有人告诉我出了什么事。”一名老师耸了耸肩。

另外一名老师说道：“我听到楼传来了尖叫，灯好像暗了，还没等我来，灯又亮了。可能是跳闸了。”

“有检查过开关吗？”

其他老师摇了摇头，钱不凡凑到康宸耳边，小声问道：“你能肯定，这是鬼魂做得案吗？”

“类似的案子不是头一起了吧？前几次很抱歉，我没去现场看过。”康宸又凑到窗户闻了闻“我敢肯定，是鬼魂做的。”

“这几名死者的死因全是心脏性疾病，但是这类心脏性疾病通常只会出现在40岁以的人身，且男性居多。20多岁的女性……我还是头一次听说。”王美波说道。

鲁海鹏准备好了过去的案卷资料，递给了康宸，康宸看到了其中一份记录“半个月前的这个案子很特别，你发现没？报案的人声称，死者宁强是被一个黑色的影子，缠绕住头部致死的。”

“是吗？但是我们并没有在死者身发现被束缚或被掐住脖子的痕迹，死者是死因是心脏性疾病。”

“这些命案除了全发生在龙骨城，死者的身份是教师，其他没有任何共同点呀！”康宸仔细地把资料全翻了一遍，“最近有没有学生因为压力大，自杀？”

“最近半年，龙骨城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半年前呢？”

“有个学生期末考试考砸了，跳楼自杀，不过没死，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鲁海鹏说道，当昨天有一名体育老师遇害后，他已经发现了这些案子的共同点，并展开了相应的调查，但是他发现，这些受害者除了职业和居住地相仿外，其他没有任何共同点。

“请问……可不可以不要把我们培训机构闹鬼的事情公布出去，我……”负责人此时已经双腿发抖，康宸冲着他斜眼一笑“这是自然，事后你们会忘记这件事。”

鲁海鹏想了想，说：“如果凶手是人类的话，我可以断定他绝对不是学生。虽然他极度仇视这些培训机构的老师，但是他不想伤害小朋友。如果是学生的话，他一般不会有那么高的心理素质，更不会考虑得那么周全。”

“嗯，但这已经无关紧要了，我先来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康宸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拿出了几枚水晶石，放在了舞蹈教室的各个角落，水晶石不停地散发着光芒。

“这是……”

“魔法的残留痕迹，我大概知道他是如何把崔馨赶出教室。”康宸又顺着走廊，走到了楼道，他注意到楼梯有血迹，血迹被蜡笔圈了起来。王美波连忙解释道：“这是崔馨的血，她在下楼的时候，可能是踩空了，摔了一跤。”

“这里的灯是声控灯，楼梯不算陡峭。凶手一定是让她失去了视觉。”康宸继续往前走，走到了崔馨曾躺下的位置“我能感受到，这里残留着极大的怨念。不仅仅有鬼魂的，还有崔馨的。她没有立刻死亡，鬼魂和她进行过一些……交流。”

“真是一个有趣的鬼魂，我觉得如果他是一个连环杀手，那么案子就全能说通了。”钱不凡一直盯着楼下看，“这条楼道里没有装监控，一直通往地下车库，他可以顺着地下车道的监控盲区，走到附近的街。”

“鬼魂没有那么讲究，她是穿墙离开的。”康宸用手抚摸着一面墙壁，就在他准备打电话给徐小伟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起来，一看号码居然是徐小伟打来的。

“喂？黑影？什么样的黑影？”康宸的脸色变得十分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