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心生怨妒,“四姐要因些许小事,与姐妹生疏吗?六姐本是无意之语,四姐又何须过于在意。”
说的好像崔洛玉很小气,不能容人。
崔漪玉噘着嘴,“就是。”她知道错了,也明白自己不对,希望事情快点过去。
崔漪玉听不出来弦外之音,其他人皆有所觉。
“无意也好,有意也罢,我说了不在意,便是不在意,你如今又因何与我说此咄咄之言,要置我于何地。”崔洛玉质问,她不发言真当她好欺负的不成,谁都想上来踩几脚。
因何,还能为何,出了崔漪玉那个傻子,谁都发现梁宸的目光一路上围着崔洛玉打转,虽然很隐晦,但谁都不是瞎子。
经常应酬,谁不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听了这话,崔漪玉很开心,走到崔洛玉跟前,说道:“你真不在意。”
崔明睿以为妹妹又要惹事,如今场面已经很紧张,稍加柴火,随时可能起火,她居然又凑上来。
“是,说一不二。”对着崔漪玉说,眼波流转,带着丝丝清冷,透着微微寒意,“有的人,我不知道到底出于何意,也不想知道,但是想拿我作伐子,她还得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分量。”
崔洛玉的话,没有人怀疑它的真是程度,作为崔景深崔三爷的女儿,她有这个资本。
其实他们想岔了,即使没有她父亲,崔洛玉同样有这个底气。
崔漪玉不关心这个话题,她只要知道,崔洛玉原谅她就够了,其他的她不管。
她不傻,不会真以为崔馥玉为了她说那样的话,即使真的为了她,一个庶女,无缘无故讨好她,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刚刚她也算得罪四姐,本着从哪里得罪,就从哪里讨好的原则。
崔漪玉打量着崔洛玉的衣服和发簪,说道:“四姐头上的簪花甚为别致,可是四姐亲手所做。”
“……”不会让我/姐姐/妹妹做簪花吧!三兄妹心里哀叹默念。
她不想继二姐的嫁妆之后,还要做绫花,崔洛玉急忙讲明:“绫花,是我的婢女木香所做,六妹喜欢,一会儿去我哪里挑选喜欢的。”
“绫花吗?是用绫布做的吗?轻薄如翼,层峦叠翠,比之真花更加虚幻美丽。”崔婉玉赞叹,用手轻轻碰触,丝滑柔软。
“二姐也喜欢,回头我也给你送去几个。”崔洛玉摸摸头发,解释道“我头上这个是用菱纱做的,小巧精致,用绫布也可以做,没有菱纱看着虚幻。”
“绫纱吗,没听说过。”崔卿玉也很感兴趣。
美的东西,总是招女子的喜爱,特别衣服、首饰,身为女子没有不喜欢的。
哪有不爱打扮的女子,崔卿玉也不例外。
“嗯,京都以锦缎华贵雅致为美,德昌以绫纱轻盈飘逸为美,菱纱和绫布,不仅仅可以做成簪花,还可以做成衣物,穿着轻薄灵动,有飘飘欲仙之感,好似月宫仙子般,德昌女子都很喜爱。德昌底数陇西,偏靠南蜀,气候温润,四季炎热时间较长,青睐菱纱的多一些。”说道兴趣之处,崔洛玉小脸熠熠生辉。
崔明睿和崔明礼心中感叹,败也萧何,成也萧何。
事情因崔漪玉而起,也因崔漪玉而灭,六妹不是没有可取之处。直来直去,明明白白。
相比起来,五妹的行为有些阴暗。
梁宸很好奇,说喜欢女红的人,帕子不是自己绣的,绫花不是自己做的,再回想二表妹让她帮忙绣嫁妆时的滞涩,他好像猜到点什么。
说话间几人已经到了凉亭,依次落坐。
崔漪玉扫了眼崔洛玉的衣裙,是青布罗裙,不是菱纱的,好奇道:“那四姐你有菱纱做的衣裙吗?”
“有呀!在德昌那么久,怎么会没有虚布绫衣。”
挽着着崔洛玉胳膊,央求道:“那改天四姐一定要传给我看看。”
“可以”
崔漪玉兴致勃勃,好奇问道:“德昌还有什么好玩的?”
对于四姐在德昌的是她很好奇,她从出生道现在,都没出过京都。
崔洛玉回想,在德昌她都玩过什么,“德州城有一条长长的坊市,街道两旁摆放各种各样景美瓷器,看得人眼花缭乱。
德昌的官窑和私窑,我随父亲还参加过开窑,很是壮观,哥哥打过黏土,我描的画坯,弟弟明庸打的青釉。”
……
女子的话题,男子不感兴趣,崔明睿几人坐在亭椅上,而不是和她们一起围着亭内的圆桌。
“看来今天不用担心玩什么了,估计能聊一整天。”崔明礼感叹,今天的任务可以不担心了。
“回京有什么打算。”崔明睿问。
三弟现在的选择,关系以后的前途,也和宣平侯府的未来息息相关。
“从军,过几天跟着大伯父去京外大营。”崔明藤百无聊赖,他要走的路,早就选择好了,没什么好犹豫的。
崔明睿不会冷落了谁,问道:“表弟准备去哪历练?”
表弟情况和三弟不同,只有文官一条路,表姐远嫁,姑母身边剩他一个孩子,不会让他担任武职,整日舞刀弄剑,军营更是别想。
“过一段时间,去吏部。”
“吏部不错,牵涉朝臣,至关重要,将来位列三公也是有的。”崔明睿道,以晋安王府的势力去吏部很适合。
梁宸望着远处,“天时、地利、人和,不到最后,谁又能说的清。”
“你说的太虚无缥缈了,以表兄的学识,见闻,去哪里历练都不妨事。”崔明藤肯定的说,表兄在京都才学颇受盛传,不是无名之辈,若想为官,不是难事。
“是不妨事,有王府的支撑,为官不难,难的是怎样为官,为怎样的官。”这也是梁宸一直想不明白的。
为国、为权、为民,还是遵从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