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八章 庆贺(1 / 1)渔夫唱晚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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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家宴,今日老侯爷和老夫人高兴,特许她们姐妹沾酒。

崔洛玉心中畅快,经不住诱惑,丫鬟们没看住多喝了杯,身子常年不怎么饮酒,经不得酒酿散发的后劲,家宴后半段,人就有些晕乎乎的。

三夫人张素桐注意到女儿的时候,脸颊微红,眼睛水润迷离,不用多想,张氏便已知道人是醉了。

起身同老夫人告了罪,“母亲,今日退婚,洛儿一时高兴,人有些贪杯,望老夫人不要怪罪。”

家宴人员的目光都被张氏的话吸引,顺着话头,全部望向四姑娘处。

人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与平时用餐没有什么异常,细微观察,四姑娘的眼睛只盯着一处,眼波怔怔,没有焦距,小脸彤红,任谁看了都会确定,人必是喝醉无疑。

张氏不说,哪怕同坐的姐妹,也没有察觉崔洛玉的异样。

瞧着孙女娇憨可掬喝醉的小摸样,真真叫人稀罕,但人不能放在那里坐着呀!崔老夫人赶忙吩咐儿媳,“我有什么可怪罪的,今个大家都高兴,四丫头也是一时兴起贪杯,不妨碍,快快将人送回去,让丫鬟们好生照料。”

张氏扶身,谢过老夫人开明疼爱,急急忙忙催促丫鬟扶着崔洛玉离开,送回院子。

宴上崔洛玉走了,全然不知,自己引来叔伯姐妹的逗趣。

“四侄女酒量怎么这么浅,喝几口就醉了。”最爱热闹的三老爷崔景言,当然不会放过打趣的机会。

他开了口,一旁的宋氏也不好出言打断,在满府家人面前落下呵斥主君的话头。

崔景深不以为意,眼睛洒满笑意,话语中充满了浓浓的宠爱,“她呀!从小最是顽皮,不服管教,好言让她常去参加姑娘间的聚会,总是任性妄为,身子懒乏,推脱不去。”

“今日好了,在家宴上丢了这么大的丑,看她还敢不敢同往日一样懒散。”

嘴上责怪,言语间没有半句惩罚的意思,只是怕人怪罪笑话,把话语兜过去。

五郎崔明庸小小的脸上,一脸的自责和无奈,起身告罪,“祖父,祖母,都怪明庸不好,忘了姐姐酒量浅薄,没有看好姐姐,让她多吃了几杯,万望祖父、祖母不要责备姐姐。”

唉,都怪侯府人员太多,男女不能同席,害得他没有和姐姐坐在一处。

以往有自己看着,姐姐从不曾吃醉,看来姐姐是离不开他的照顾,他以后对姐姐还是应当多多看顾,感觉身上的责任很是重要。

“不怪弟弟,是我作哥哥的不好,没有作为兄长的样子,照顾好弟弟、妹妹,望祖父、祖母不要生妹妹的气。”崔明藤请罪。

妹妹从不曾贪杯,想必定是回京后婚事闹得,心中憋闷,今日才会忘形,吃醉了酒。

这些日子妹妹日日陪着弟弟明庸练武,懒惰如她,不曾有一日落下。

明庸虽然没说,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妹妹聪慧过人,怎会猜不到,只是没有挑明罢了。

“瞧瞧你们三房一个个维护的样,如果你们有错,我和你们祖父岂不是也有教养不严之过,与你们一同严惩”崔老夫人指着两人道。

崔明藤和崔明庸起来躬身行礼认错,“是孙儿思虑不周,往祖母不要生气。”

崔老夫人逗趣两个孙儿。更何况她心知今日那孩子为什么忘形,三房的话语,碍于老侯爷的面子,都避开沈家婚事不提,她怎会不明白。

老头子不说,她只是不好提前,撅自己夫婿的面子。

遂岔开话题,嗔怪地说道,“我和你祖父几时生气,几时怪罪提过处罚,今天四丫头退了婚,一时高兴,情有可原,我和你祖父不是不通情理的长辈,你们就不要一个个请罪、讲情了。”

“有什么好怪罪的,不就多喝了几杯酒嘛,也值得你们这么大惊小怪的。”老侯爷不觉得有什么,在家里又不是外面,有什么可怪罪的。

“再说四丫头的婚事也是我的过失,没有料到沈家是这等背信弃义之徒,差点害了四丫头。”说着,老侯爷心里也有些戚戚焉。

老头子肯低下头面,开这个口,崔老夫人提着的心也就放下,这才真正的开怀,没有后顾之忧。

崔景深起身,他从来不觉得父亲有错,“这是怎么能怪罪父亲,是那沈家言而无信,背信弃义,与父亲何干。”

按常理说,事情确实不能怪罪老侯爷,谁都不能料到当年不错的人家,会做出这样的事。

长辈说话,自没有小辈插言的道理,一旁的崔漪玉憋得抓耳挠腮,想要开口。

“婚事确实有你父亲的过失,当年你父亲看着沈家行事不错,很有章程,允了婚约,没想到今日一朝得势,变成这样。”老夫人讲明因由。

“儿媳认为,非父亲之过,初始定亲,悔婚的不在少数,只是从没有沈家做的这么难看伤人脸面的,我家姑娘又不是配不上他们沈家,怎么让他们挑三拣四。”二夫人宋氏说话向来是有理有据,不存偏袒,直言事由。

崔漪玉积极点头,她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谁说不是,多年过去物是人非,沈家行事确实有欠妥当,害了我崔家失了颜面不说,害得我家儿郎在外面没少受人委屈。”老夫人一时有些心酸,自己的儿孙在外受人嘲讽和奚落,她怎能不心疼。

“好在老天有眼,让老三今日在朝堂上找到机会,狠狠挣回宣平侯府的颜面,挽回府中的声誉,我们宣平侯府怎能不高兴,我今天特许,阖府上下开怀,不醉不归。”

“那我作为儿媳,便第一个听从母亲的话。”大夫人范氏站起身,端着杯子对着崔景深颔首。

崔景深不敢托大,嫂子对他行礼,他怎么安然就坐,连忙起身,拱手对着嫂子范氏行礼。

大夫人范氏抬首,一反方才见礼时的敬意,面色素寒,“不论作为侯府的世子夫人,还是长嫂,我都感谢今日小叔在朝堂的所为,小叔不单挣回了崔家颜面,也让满朝的文武百官知道,我们崔家是不可辱,不可欺的,谁也不能无缘无故动我们分毫,撼动我崔家脊梁和骨气,辱我崔家者必当归还。”

范氏的话,激的小辈们面色通红,心中激愤,势要维护崔家荣耀和骨气。

不单单是小辈,脾气耿直的老侯爷和心思单纯的崔二爷,也是一个个拍着桌子,面色激愤,大有想要和人干架的趋势。

亏得沈家不在这里,不然依照现在这个局面,非动手不可。

崔景深无奈,径自呵笑,还是大嫂厉害,几句话鼓动了全家气氛,岭南范家的人固然不容小觑,女人也是如此。

世子崔景绒瞅着妻子范氏,眼神恳切炙热,这就他的妻子,大气雍容,可以挺起一个家族的根骨和兴衰。

不会目光短浅与老三、家人争长短,看一时风头,而是着眼全族得失荣辱。

二夫人宋氏寒门气节不比世家大族少,今日大嫂说的话,说进她的心坎里。

一时间崔家态度无一遗漏志向一致,连平日小心思不断和清高自傲的崔馥玉和崔卿玉也是这样想的。

只有崔家好了,她们才能好,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道理,从来没有像这些日子让她们深有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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