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邪祟,那些诅咒,都是那个女巫的巫术!”卡西激动起来,她的下巴连同身躯在颤抖,“她会诅咒那些出海的人,在家里面,用死老鼠,毒药,和人的骨头施展巫术,然后那些出海的人一定会遇到大风大浪,所以现在很多船只都没有回来,一个都没有。”
“怀特夫人,你应该知道凡事都需要讲究证据,没有证据怎么能够证明她是一个女巫呢?并且她还使用了这么,这么离奇的东西来施展巫术?我觉得很可笑。”南茜说。
“女巫施展巫术的时候是绝对不会让人发现的,”卡西的声音低沉,显得很神秘,她的眼睛从窗子向外看,这扇窗子正好可以看见旁边的萨拉的房子的一楼,因为两扇窗子不算太远,并且正对着,她神秘的说:“她现在可能正在某个角落注视着咱们的谈话。”
约书亚觉得现在在自己面前鬼鬼祟祟说别人是女巫的卡西老太婆反而更像是一个女巫,“夫人,没有证据就说萨拉是女巫,我想如果刊登在报纸上也是没有人信的,你说呢?这样吧,您能先和我们说说萨拉的事吗?任何关于她的故事,经历之类的东西都行。”
“萨拉是这里曾经的鱼商斯宾塞的女儿。”听见约书亚的话以后,神神叨叨的老太太卡西·怀特看着他的眼睛,开始讲述她所知道的关于萨拉·斯宾塞的故事。
“呼,她的母亲生萨拉的时候难产而死,以后一直都是斯宾塞先生照顾她,但是他的家庭在萨拉出生不到几天的一个雨夜里面又多出了一个新的家庭成员,那就是萨拉的未婚夫——多利安。”
“多利安是一个好小伙子,他高大,健壮,并且喜欢大海,能够在海中徒手抓鱼,当然,这个徒手抓鱼是我听说的,在去年,他们两个定下了婚约,虽然多利安名义上的父亲是爱德华,但是毕竟和他姐姐萨拉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两个就在爱德华的面前订婚了。”
“但是没多久,那个鱼商就死了,而多利安为了多赚一些钱,加入到了经常停泊在这里的捕鲸船‘鱼叉男孩’号上面当一个水手,本来在半年以前,‘鱼叉男孩’就应该靠岸了,但是本来这半年应该靠岸补充的捕鲸船一个都没有回来。”
卡西捂着自己的脸,“其中也包括我的丈夫,他在其中一艘船上当水手。”
“我很遗憾,”约书亚叹息,“只是我还是不明白这和萨拉是女巫有任何的关系。”
“但是有人看见她和一个魔鬼对话!”
“什么?魔鬼?”
“对,魔鬼,在多利安应该回来但是两个月没有音讯的时候,有人看见她在海岸边和一个丑陋的魔鬼交谈,从那以后,应该回来的捕鲸船便一个都没有回来,并且前几个月有一个人坐着一个救生艇来到这里,他说他遇到了海中魔鬼,船沉了,他用救生艇才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并且那人描述的海中魔鬼和萨拉与魔鬼谈话的魔鬼一模一样。”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萨拉和魔鬼串通把船弄沉了?”克洛伊不屑的说,“这对萨拉有什么好处吗?她为什么会这样做呢?我觉得是一个有良知的人就不会做的事情吧!”
“那个魔鬼什么样子的能和我们说一下吗?”
“魔鬼有着鱼的身子,鱼鳍和鱼鳃,上半身像人类但是生长有鳞片,嘴里全是尖牙,他们最喜欢吃人的眼睛了!”
“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
“外面都这么说。”
“你应该有自己的判断力,卡西,”南茜说,“姑且有一种魔鬼,就像你说的那样,但是你没有亲眼见过,你怎么能真正确定它的存在呢?就因为别人的一句话?”
“随便你怎么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卡西很生气,她可能认为约书亚他们太过固执,“你们不是想去找那个女巫吗?去吧!她会诅咒你们全都被溺死在大海里!”
“放松,怀特夫人,”约书亚说,“我们没有别的意思,这样,我们就是为了失踪的船只而来的,如果我们找到了那些失踪船只的线索之类的,我们会通知你,好吗?那个幸存的人呢?你知道他是谁吗?或者他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卡西变的平静了许多,仿佛刚才咆哮的不是她,“不过我知道那个人是日光号的船员,可能已经被警员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在告别了有些神秘疯癫的卡西·怀特夫人以后,他们三个人仍旧站在萨拉·斯宾塞大房子的门前,约书亚还是不死心想要和萨拉——那个卡西说与魔鬼有过接触的女人。
“你们信卡西·怀特说的话吗?萨拉和魔鬼交流?”
“我不信,这肯定是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太婆的臆想,她的丈夫可能死了,她的精神有些不太正常,我看她才是更应该去精神病院的那个人。”
在他们一起低声谈论的时候,几个穿着破旧,脸蛋脏兮兮的孩子走了过来,他们手里拿着砖头,烂苹果之类的垃圾向萨拉的房子门口和窗子上扔,并且对着房子扮鬼脸还大喊大叫:“去死吧!女巫!”“滚出去!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了!”“把我的父亲还给我!”“凶手!只会躲在黑暗处的死老鼠!”
这时候房子二楼的窗户打开了,孩子们一哄而散,约书亚看到窗口里面昨晚在海岸边发呆的女孩就站在那里,头发披散着,眼睛周围有很浓重的黑眼圈,里面布满了血丝,嘴唇干裂,脸色苍白,脸庞消瘦,穿着一身白色的蕾丝睡衣。她眼睛无神的看了看跑走的孩子然后伸出手把窗户又关起来。
“萨拉!萨拉!你好!我们有事情想问你!”约书亚在她正关窗户的时候大声向她呼喊,她关窗户的手臂停顿了一下,眼睛瞟了一下再门口的约书亚,然后又把窗户关上了。
“她没听见你喊话吗?”克洛伊问。
“不,她一定听见了,现在就看她是否想见咱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