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木门竟然有人看守,看来里面可能是什么极为重要的地方,要不就是审讯室之类。
伊莎贝拉有可能在里面吗?
约书亚整理了一下思绪,径直走过去,两个看门的士兵看向他,但是随即便无法动弹了。
快步走到门前,约书亚推开门,一股血腥味直冲鼻腔。
这里是一个受刑室,四周墙壁挂满了各种残忍的刑具,有的刑具甚至常年沾染血液而显示出一片片的黑色,靠近门口,是一张桌子加一张长凳,现在有一个穿着和刚才的男人一模一样的白袍子坐在那里,再里面一些,有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络腮胡子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只鞭子。
而此时,在房间中央有一个人正在受苦。他低着头,头发遮挡住了大部分脸颊,两只胳膊被牢牢的绑缚着,悬吊在天花板面的一只钩子,他**着身,健硕的肌肉布满了红色的鞭痕,下身只有一块能称之为破布的东西遮挡住要害部位,因为悬吊的原因,受刑者的脚只有踮起来才能碰触到地面,随着时间推移,这无疑会给受刑者带来巨大的身体痛苦。
还远远不止这些,他身体密密麻麻的鞭痕就知道他不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刑罚了。
黑衣服的络腮胡子又把鞭子甩起来打在受刑者的伤痕密布的身体,而受刑者却没有喊出声音来,恐怕是连痛苦的呼喊声都没有力气喊出来了。
听到厚重的木门打开的声音,络腮胡子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鞭打受刑者的快乐面,而没有注意到约书亚这里。
白袍子扭头看见从受刑室外面走进来一个士兵,奇怪的问道,“你是谁?”
“那个被抓捕的外来人在不在这里?”约书亚开门见山。
白袍子有些疑惑,可能约书亚突然的发问让他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对于哈斯塔提军团出动了一个百夫长和20多名士兵的消息,他还是知道的,至于原因就不清楚了。
“正视你的身份,士兵,你没有权利向我这么没有礼貌的说话!”
约书亚直接拔出长剑,剑尖紧贴他的胸口,“赶快告诉我!”
络腮胡子也注意到了门口,看到一个士兵拿着武器对准白袍人。
“放下武器!士兵,你想干什么?”他随手拿起旁边墙挂着的一把刀刃是锯齿状的长刀,然后大声叫喊:“卫兵!卫兵!”
“闭嘴,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们废话,”约书亚厉声说道,很长时间没有找到伊莎贝拉,他的心情很不好,“被抓的外来人到底在哪儿?”
“我,我不知道。”白袍人很紧张,生怕约书亚一言不合就杀死他。
“你呢?”约书亚看向络腮胡子,“你知道吗?说不出来他就要死。”
“我也不知道,士兵,我劝你赶快把马库斯阁下放了,不然你是走不出这座监狱的,旁边就驻扎着一个百人队。”络腮胡子威胁约书亚说道。
约书亚失望的叹口气,络腮胡子看到那个士兵的眼中闪过一瞬间的蓝色光芒,随即他再也动不了了。
约书亚把长剑回归剑鞘,转身想走。
“等,等等……”
一个无比虚弱的声音,在约书亚身后响起,是那个双手被吊着的男人。
“嗯?”约书亚快步走过去问道,“你知道吗?”然后把男人痛苦的根源——绑缚他的绳子割断,把他放下来坐在地。
“你知道那个外来人在哪里?请你赶快告诉我!”
“马尼乌斯是知道的,不过我听见了他和别人的谈话,”男人的声音很轻很小,约书亚不得不贴近他才能听见他说了些什么,“那个外来人,她被带到了议会穹顶,”男人剧烈的喘息起来,“求你,求你把我救出去,我会报答你的。”
“我是,我曾经是一名哈斯塔提军团的一名百夫长,”男人说道,“对城邦没有比我还熟悉的了,你也是外来者,对吧?”
没想到这个人还挺聪明的,约书亚没有反驳,而是再次问道,“你知道那个外来人在什么议会穹顶会怎么样吗?会不会受折磨之类的,就像,就像你这样。”
“不会的,那些道貌岸然的议员们是不会见血的,你的朋友应该很安全。”
“噢,”约书亚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好,我救你出去,看来你也犯了不可少饶恕的罪,只是等死而已,这样,我们合作,各取所需,怎么样?”
在经过了苏莎婆婆的告密之后,约书亚认为对陌生人不应该再轻易相信他,不过按照这个男人所说,他曾经是一名百夫长,也许他见多识广的脑袋里面能够对约书亚有一些帮助,不过一旦这个男人出现什么不好的想法的苗头,约书亚不介意杀死他,虽然一路走来他并不想杀人,所以他对那些被他控制的人并没有下死手。
也许这会留下祸患的种子?
男人艰难的点点头,“好。”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约书亚。”
“凡纳西姆。”
约书亚把男人架起来,“你好重,你知道有哪里能让我们躲躲吗?”
“去城邦西边,那里都是穷苦人们,那里没有几个人愿意去,我注意到你好像与众不同,有特殊的力量,去那里也能好好的应对那些抢劫犯。”
“你犯了什么罪?那个人对你施加这样……残的刑罚?”
“残?哼,马库斯是最喜欢折磨囚犯的典狱官了,他以折磨别人为乐,至于我,只是不小心杀死一个议员的儿子而已,我们在决斗之前都说好了,如果杀死对方是不用受到惩罚的,哼,我还真信了这些鬼话!”
说到这里,凡纳西姆非常激动,脚下的速度也加快了一些。
“这座监狱,面三层和地下的部分,相差太多了,面根本就不能算作监狱。”
“面的只是给外人作秀的而已,或者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犯了罪,就关到那里,和平常生活根本没有什么不一样,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会被释放出来,当然。面也有一些贫穷的幸运儿,那些真的就是给外人看的,至于这里,进来了,就别着再出去,因为关在这里的基本都是下等人。”
“你们不是议会制度吗?为什么还会有下等人等人的分别?”
“议会的成员只会在一部分人里面选出来而已,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一个下等人,是不可能当选为议员的。”
“这么说,你是下等人?你刚说你是一名百夫长。”
“确实,我当这个百夫长是靠着我的能力一步一步得到的,就因为这个,另一名哈斯塔提百夫长——阿提利亚,这个人依靠着自己的父亲是议员,当了百夫长,他瞧不起我这样的下等人,于是向我提出决斗。”
“我拒绝了他两次,第三次就不能够再拒绝了,不然我的士兵们都不会听我的话,于是就和他约定,如果在决斗中出现任何问题,另一方都不能找对方的麻烦,他也同意了,但是他的武力实在是不敢恭维,我不小心一拳打在他脸,直接打死了他。”
“他的议员父亲听说了这件事,要找我麻烦,但是我拿出定下的协议给他看,谁知道他直接拿去就撕成了粉碎,还说那份协议是我伪造的!”
“该死的!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约书亚听凡纳西姆充满怨恨的说自己经历的不公平的事而被关在地下监狱,这种心情约书亚能够理解,在钱与权面前,底层人们只是饿狼面前的小羊羔而已。
“那外来人为什么会被你们当成恶魔呢?我没抢劫,没杀人,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会这样?你们拉斐尔人民这么排外吗?”
约书亚和虚弱的凡纳西姆一直向外面走,期间并没有遇到巡逻的狱警。
“恶魔?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关于外来人的预言的事。”
“预言?能详细说说吗?算了,先去安全的地方再说。”约书亚隐隐约约觉得这个预言是导致他和伊莎贝拉被通缉的罪魁祸首,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详细的真相,但是此刻他们并不安全。
两个人走出监狱的大门,那两个看门的士兵还站在那里,到现在一动都不能动。
在城外,一个穿着铠甲的百夫长怒气冲冲的骑着马到城下,是麦克斯。
当时他与约书亚决斗,在他冲向约书亚即将碰到约书亚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不能动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约书亚用一根指头把他放倒,然后过了很长时间,长到足够令他发狂,他才重新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能控制身体以后,麦克斯便迫不及待的架起仅剩的一匹马,疯似的赶到城邦北门口。
“外来人!我要撕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