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伊塔娜问道。
“顺其自然,顶多自己不用呗。”
林恩自嘲的一笑,他暂时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
“理论上人族和魔族是敌对来着,你怎么会对人族这么上心?”
这也是林恩一个疑惑不解的问题,以对方的立场应该巴不得人族嗝屁才对。
法师一脉断绝的话,更应该鞭炮齐鸣锣鼓喧天,村口摆两桌吃吃喝喝才对。
伊塔娜目光清冷,似乎又恢复到了两人初识的模样,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味道。
“以后,你会知道的,这本书还你。”
她从戒指中取出药神的笔记,放在刚刚因瓦伦丁离开而空下的座位上。
“看完了?”
“没有。”
“那怎么……”
伊塔娜离开了,临别前那一双美眸中似乎含着一抹……失望。
林恩愣愣的拿起笔记,站在原地良久良久,只觉得通体发冷四肢百骸之间都流淌着寒意。
一股强烈的酸涩感从左胸扩散,让他发闷发昏。
“好冷啊,入冬了啊,快要下雪了吧。”
他望着星空叹了一声,默默地关上黄昏之馆的大门,从世界】中取出一套新的被褥,铺平在柜台上。
他明白这其实并不是失恋的感觉,因为两人连开始都没有过,哪里来的失恋。
他也还没这么脆弱。
这更像一种,所作所为被朋友指责,不被理解的感觉。
那种天下难逢一知己的郁闷感,在冲击着他的心脏和脑海。
“为什么一通糊涂事下来后,反而像我做错了一样,你有整个魔族做后盾,天下第一强者是你哥哥,那我呢?贤者会为了我和帝国为敌么?我又不是他儿子。”
呵呵……
一夜未眠,林恩用特鲁种子茶过了一整晚。
翌日
上午有一节风系魔法的课程,他照旧去了,但精神却萎靡不振,各种走神发呆,最后更是趴在课桌上睡着了,呼吸平稳且均匀。
风系导师瞪了瞪眼后叹了口气,下课后也没管他,这种状态他认得。
想当初他对隔壁村小花表白不成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借酒浇愁,整日颓废。
直到一不小心喝到假酒丢了半条命……
果然就算是贤者的弟子,对伊塔娜的追求也无功而返,哇,太难了。
火系班级的瑞安见状反而得意洋洋,林恩这边吃瘪等于自己机会大大增加。
趁势出击,有搞头!
他用手捋了捋头发整出一个帅帅的酷头,以一个自认为潇洒的姿势靠近正在收拾讲义的伊塔娜,嘴角上扬微微一笑,道:“导师周末有空么?家父诺斯特伯爵搞来一副传说中遗失的药剂希望您帮忙分析一下,就在王都的庄园,专人接送!”
妙啊!
先用药剂打开来意,然后顺势邀请,再透露出自家很牛逼的背景,进行疯狂暗示!
最后再加上他这个金发大帅锅,有哪个女生不会心动呢?
“药剂送过来就好,我会看的。”
“可是家父说这是圣品,不能随意……”
“圣品?”
“对对!圣品!银色的药剂!”
瑞安眼睛亮了,只要对方表现出一分好奇,循序渐进早晚都能拿下!
只要进了庄园,有心算无意,一个七级法师怎么反抗偷袭的级战士,也就是他的父亲。
手段虽然卑劣了点,但看到对方那傲人的身段和脱俗的容颜,内心不由得又是一阵火热。
“一次,就一次,只要拿下导师我一定一心一意。”
瑞安暗下决心。
“圣品药剂种类少的可怜,回头我给你写个单子,明天课上你拿回去自己对照。”
伊塔娜眼睛都没抬,如果说她原本还真可能有一丝丝兴趣的话,但在读了林恩的药神笔记后,神品都见过何况圣品?
随后一连三天,林恩都没有出现在课堂上,包括伊塔娜的药剂课。
诡异的状态让戴莉怒火冲天,以为他有点天赋就到处浪不修炼,又皮痒痒了吧。
今儿个非得让这家伙知道老娘为什么叫狂暴火山!
不杀你个满堂红,我就不是校园第一不能惹!
然而等她手持魔杖满面杀气赶到导师公寓,把一众男性导师吓到物理自闭后,才从格伦那里得知林恩已经在黄昏之馆三天没回来了。
黄昏之馆大门紧闭,法奥在外边不住的转悠,满脸焦急。
不会是在里面嗝屁了吧!
你丫的还欠我一杯茶啊!
一颗光秃秃的树下,落叶满地,微风拂动伊塔娜黑色长发,她裹了裹围巾,眺望着黄昏之馆。
她在前天把药剂的副作用告诉了贤者,结果不出林恩所料,贤者也表示无能为力。
直言能不能抵挡副作用,全凭自律意志!
帝国的财路,法师的救命药,似乎已经成了定局。
隐隐间她有一抹后悔,她开始有些理解林恩的作为了。
不是不想做,而是做了也没用!
黄昏之馆内部
林恩蓬头垢面,双目猩红,狰狞着把最后一块零件按下去。
咯吱……
至此,序列16塔】,黄昏之馆已经尽数完成,他拿到了所有权限!
“我没猜错的话,你失败了,瓦伦丁。”
林恩拿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冷茶后说道。
“是的,我让一个老朋友,以四级法师的身份写明了恢复药剂的副作用送给时钟塔,一天后,我的替身在时钟塔的垃圾桶里翻到了那张攥成一团的纸。”
城堡大厅的一个昏暗的角落,瓦伦丁缓缓浮现,满脸酸涩。
这已经成了一个死局……
“我未崭露头角前加入帝国是为了更好的资源,我不追究成果是因为古文对我有师恩,但法师一脉自此成为帝国宰割的韭菜,我不能容忍!”
林恩默然点了点头,转身道:“前几天,导师把消息给了贤者,但是没有效果。”
“你我心知肚明,帝国已经把法师一脉攥的死死的,从原材料晶石矿,到生产工具魔导机械,全部都掌握在帝国手里。”
“纵使你杀光宫廷法师,还会有新的法师填充,除非你覆灭整个帝国。”
气氛陡然变得充满寒意,瓦伦丁狠狠的打了个哆嗦,即使这只是个虚假的替身,还是觉得通体生寒。
“做个交易,瓦伦丁,我帮你击溃长老院,替你洗干净身份,解决恢复药剂的副作用,但是……”
“我的头,还有魔术师,都是你的!”
瓦伦丁肃然道。
“不,不需要,你的头你自己留着用吧,我踢球的水平和国足差不多,停球十米到二十米不固定。”
林恩缓缓摇头,他的右手掌心浮现一张不断变换的城堡,序列16塔】!
左手,则是一张扎根泥土直入云霄的参天巨树,序列21世界】!
“这是!你有两张!”
瓦伦丁瞪大眼睛,满目都是不可置信,陷入了短暂的失神时间。
他猜到林恩应该掌握了新月学园后山的塔】,但没曾想对方居然还有一张更为神秘不知名称的塔罗牌!
突然,林恩快速迈步,右手直入瓦伦丁的胸膛!
电光火石间的惊变让他蒙了,想要炸碎替身逃离,却惊愕的发现替身已经不受控制了。
一张塔罗牌从他的胸膛处被强行抽离,离体了一半!
“怎么……可能!我不是……本体啊。”
他的面露痛苦,替身所受的部分伤害会传递给本体,穿胸之痛若非他意志坚定,只怕要当场昏厥。
“集中意志后,我就可以强行剥夺塔罗牌么,还真是方便。”
林恩手一松,轻松笑道:“只是实验一下裁决者的能力罢了,你知道我的另一个身份。”
“我帮你,但事成之后,我不仅要你塔罗牌,还要你的忠诚!我会对你下契约,主仆契约!”
瓦伦丁大口喘着粗气,额头布满细密的冷汗,道:“死局,你有办法?”
“有,但是需要三个人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