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新枝从树干上伸出时,一场从天而降的大火烧焦了它们的幻想,也点燃马麟心中的火焰。
马麟居住洞口的杂草树木,不知干枯和新生了到底多少代,就浓厚来说,不下雨,躺在里面比躺在岩洞舒服。
马麟在睡梦中,仿佛看到一团燃烧的火焰,向他席卷而来,恐惧,从内心深处传来,死死地盯着那一团火焰,然后从睡梦中醒来。
火焰弥漫远处的天空,马麟从通风口望去,刚好能看到,这场大火,正以惊人的速度,向着马麟居住的山洞传来。
“怎么办?怎么办?”
马麟仓促地,从通风口走下来,看着还在熟睡的人们,来不及说太多,就大嚷着让他们赶紧起来。
好似还没发现外面的火光,迷茫的眼神,一个个向马麟望来。
自从马麟冒着严寒取来水塘里的鱼给大家度过去年那个冬天后,不知是不是错觉,马麟发现,这群原始的亲人,望向自己的目光都有那么一丝敬畏。
但此时已然来不及多想,焦急的马麟紧急告诉大家,大火正朝着这个方向弥漫过来。它们不知道马麟在焦急什么,有的人在看了马麟一眼后,还想继续躺下睡觉。
跟随马麟的睿、钝倒是比较好很多,但还是在马麟解释时弥漫着迷茫。
马麟也顾不了那么多,用平时教的语言,让小朋友们和自己一起走出洞来。这时候,走出来的小孩和跟在后面的几个大人才看清远处的万丈光芒。
动物的吼叫声由远而近,好似遇到了什么极为慌张的事情,不得不往远方逃亡。
看着还在发神的族人,努力地指了指瀑布的方向,然后迈着短腿飞奔。
睿、钝、春几个也快速跟上去,见此,大人们才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跟了上来。
老天大概只是想跟马麟开个玩笑,来到瀑布旁边那条小河里的时候,天空开始下起了雨来。
这时候,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往前十几米就是瀑布,这既浇不了漫山燃烧的大火,还有可能使上游的雨水累积多来。
默默地站在这条小河沟边上,看着远处熊熊燃烧的大火,听着瀑布冲击的声音,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绝望。
马麟示意大人和孩子们相互把手牵上,脚则放入这小河。没有泥沙的小河里,踏上去一片光滑,原来这里是块青石板啊!
好在没时间研究,马麟双眼死死地盯住由远而近的火,突然感觉天上的雨大了些,可是,却没能阻挡那势无可当的大火。
难道,真的要就此死去吗?看了看前方几十米处的大河,硬是在平坦的地面拖出一条不知多深的沟壑。马麟想,如果真的会死,要不要跳下去探一探。
终于,火势漫过了山洞左前方的山头,离马麟所在距离已不到两公里,轰隆隆的雷声从天砸了下来,小雨,突然就变成倾盆大雨。
连忙招呼大家从小河沟把脚抬出来,踏入通往山洞的那条小水沟。在倾盆大雨下,迎面而来的火势总算被止住。
不过,势如破竹的大火那是说止住就能止住。于是,一场水与火的战斗在山头进行,马麟站在两公里的水沟里,好想睁眼目睹这一切。
大雨挡住了火的行进,也遮住了马麟的眼神。终于,大火零星点点的熄灭,劫后余生的喜悦漫上脸庞。
用力地擦一下脸上的雨水,还在持续的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眼睛被雨水弄得生痛,摸索着,最后总算回到了洞前。
天亮时,大雨终于落幕。马麟透过通风口,看着外面出神。
空气是那么的舒爽,淡淡的肉香也弥漫洞前。
把睿和钝叫上,在大人们的熟睡下,溜出洞来。马麟打算去大火烧过的地方走走,看看山那面是啥。
洞前挖池塘时的泥巴没被马麟遗忘,此时变成碗状被拿了出来。神秘地对两人笑了笑,延着狩猎队走过的路,向左面山峰行去。
行走的路上发现太多野兽脚印,年轻的睿和钝都担心得不行。
马麟把这里不可能存在野兽的消息告诉他们后,他们惊讶到不行。
昨夜的大火不知烧死多少野兽,作为本能,这附近不可能再有野兽横行,至少暂时应该是这样。
至于山后面的那只老虎,应该也早就跑得没影。怀着各种各样的小心思,这一公里路总算被三个小孩走完成。
被烧焦的树木依旧昂立地上,灰烬,也在这山上铺满一层。抬头望去,前方一片黑黝黝的模样,看起来,这场大火,烧得吓人。
远方被群山阻挡,眼神回到眼前。摇晃着手里拿着的泥碗,在有大树的根下努力地搜寻,哪怕是一点种子,也得把火留存。
这个山峰已被搜寻日久,昨晚的雨,真是有点下得伤神。吩咐睿和钝也一起找找,沮丧爬满脸庞。
再往下就到了山脚下,不知,这火种,还能不能找成?如此大的面积下,我就不信,没一处躲过雨水的淋袭。
火种依旧没有找到,野兽的尸体,已填满三少年的肚皮。回去一定要大人们过来拖一拖,这满地的年货。
今天的天阴沉得可怕,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黑。马麟三终于把对面这座山又翻过,今夜,难不成在这灰烬里流离?
突然,睿的声音从一块岩石边上传了过来。马麟大踏步地走过去,激动,匍匐在石头下吹了起来。
你要问他吹什么?马麟估计会告诉你,他在吹未来。因为,有火,才有未来。
微弱的火炭,在这块大岩石下好像存活了下来,看看周边的灰烬,火炭估计也会觉得自己很可怜。
好在有马麟垂爱,一口又一口的细风下去,周边的小伙伴就旺盛了起来。
弄来两棵被火临幸后残余的木棒,把自己复活过来的这一片子木炭都弄进泥碗来,双手紧紧地呵护住泥碗,生怕碗中的宝贝掉出来。
睿和钝的小手里也拿满了被大雨浇灭的火炭,下一个冬天,我们族人不会再那么可怜。
有了火种,一切困难都有办法把它实现过来。这一天,是马麟来到异世后,最大的喜悦;也是共同王朝史上,最伟大的转折。
也是这一刻起,马麟开启了属于自己的辉煌未来。当然,这未来是共同王朝的、是天下人民的、是全人类共同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