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裹着飞雪,跨过大河南北,向每一块土地飘去。雪白笼罩的天空,看起来格外凛冽。
提前做好准备的马麟等人,躺在昏暗的洞里,和小孩子们玩起了词语接龙游戏。
微弱的火光从洞中央一闪而逝,那是马麟曾经埋火种的地方。木炭放入里面,果然能够持久性地燃烧。
几个通风的小洞没被全部密封,在马麟的要求下留出了最小的那个。大人和孩子们虽然都不理解,但还是照作马麟说的去做。
每天重复着差不多相同的生活,然后等待这个冬天迅速度过。不能用泥笔练字的睿等人,被马麟强迫着背一篇篇自己曾经背过的诗文。
雪花飘飘,书声琅琅。这大概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却在马麟的撮合下,融汇在这个时空。
人啊,可能最怕的就是闲下来,有空闲了就会胡思乱想,然后一个人陷入自己杜撰的梦寐。
这不,马麟又进入胡思乱想状态,偶然间脸上还会带有意味深长的笑容。
自从听说马麟说过癔症后,睿就特别注意。于是在第一时间看到马麟发作时,把自己从洞门口捡来的冰块,放到马麟端坐的大腿上。
“啊…”
声音是那么洪亮,酸爽。回过神来的马麟看着睿贼笑的嘴唇就气不打一出来。好在这冬天刚到,以后时间还长。
时间就这样在玩闹和学习中过了差不多一个月,洞外却来了一群突然的客。
万籁俱寂的天空只有片片雪花在飘动。马麟突然想把自己弄的木棒门推开,然后看看外面的飞雪。
从木棒做成的门缝望去,一串长长的脚印,从鱼塘边踩过。印痕虽然被风雪盖了一些,但抵不过这一连串拉得太长。
马麟觉得特别惊奇,要知道,这鬼地儿,连野兽都不曾来。再对比洞外雪上踏过的印子,这里明显来了一堆人。
马麟最开始想到的是野人部落,那种吞噬各种生命的野人。但看着这整齐的脚印,明显又有点不可能。
食人部落这样的野人,是不可能会自己渔猎。他们依靠的是自己的强大,然后侵蚀一个又一个的其他族群。
这附近也没见到过野人,何况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边不可能有人。
这就让马麟有点抓不到方向了。难道这群人是从天而降,亦或是从大河游上来?
一次又一次被自己否定,一次又一次对自己肯定。马麟感觉要快疯的时候,睿一句话打破了马麟自个儿的纠结。
“去看看不就完了,那里有那么麻烦。”
脚印行走的方向居然是右侧挖出来的窑子,马麟记得,烧完最后的一笼陶器后,窑子就没再打理。
里面有不少的残渣,这些人不知如何挤?
把木棒门打开,踏着白雪,拿着木叉,马麟和男人们从洞里面走了出来。
其实马麟是想一个人去看看,考虑到自己的肢体语言难登大雅之堂,所以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叫上仅剩的几个男人。
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再怎么厉害的人,被群殴也是无法招架的。
鱼塘里还剩下不少鱼,都是马麟故意留下来的。现在往鱼塘里望去,几条小鱼儿,在河里面游荡。
马麟知道,鱼已然被这群陌生人猎杀。没有再飘雪的天空好像有阳光闪现,踏在白雪上,那寒冷,从脚底刺入骨髓。
还没走近窑洞,里面就钻出来一个光溜溜的人。他同时也看到了马麟等,哇啦哇啦地呼唤着洞里的伙伴。
马麟带着男人们就站在果树地,看着从窑洞里出来的,浑身泥土的这群野人。
一个成年的男子,三个年纪差不多在二十多点年纪的女人,再加上两个和岩、树差不多大的孩子,这就是把自己鱼塘差点吃干净的人。
示意背后的一个男人和他们对话,各自说着自己的,马麟硬是一个没听明白。
最后只得自己出马,用不太熟悉的手势,了解他们到底是恶是善。
通过一阵的比划,马麟总算知道他们从哪里来,那就是大河下游,很远很远的地方而来。
严寒、饥荒让他们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居住地,一路向上寻找吃食而来。
看到这里有许多鱼的时候,他们就打捞上来。就像曾经他们在家门前的河里那样。
好吧!听完那个男人的话后,马麟决定,把他们收留下来。
闻不惯他们身上的味道,在门外空地给他们烧了缸热水洗干净后,才让他们进入洞来。
把肉和野菜干炖成一大锅,这群看起来饥饿了很久的人疯狂地吃了起来。从前应该是没有吃过熟食,现在吃起来才那么凶狠。
现在的马麟和其他小孩早就吃腻这些,平时吃点都只是为了补充营养。这个冬天马麟的爱好,就是用晒干的野菜熬汤喝。
不知是不是因为有其他缘故,马麟竟然有一种喝茶的感觉。吃完了东西的众人总算能够细心打量,打量这一年来,马麟打造的一切。
他们高兴得手舞足蹈,好像他们已经成了这里的一员。
临近天黑时,外面又飘起雪花,把这群不速之客安顿在进洞口处,就回转到自己的窝里悠闲。
看着这群人还算老实的样子,马麟决定,把他们容纳,然后一步步成长,壮大自己的族群。
这个冬天果然又比去年延长了些。马麟准备的野菜和男人们之前捡回的肉干,再加上缸里庞大的族群,就算多了几个人还是没有问题。
经过一个月相处,那两小孩已和进入四岁的邦等人玩了起来。让睿教他们学汉语,最后马麟给他们命名叫风、雪。
之前的孕妇在寒冬期间也生下个孩子,温暖的空间,让这个小孩生存了下来。
一切都好像进入正规,一切都好像又要重来。
马麟决定,是时候确立这个新部落。
把自己的意思传达出去,不知道什么意思的男人女人们都支持。
一切当然都是马麟说了算,于是,来到这里的第九年,马麟有了一个有名字的部落。
千人过处即为久里,万人归处即为吾乡!
我不需要久里,也不需要吾乡。
我需要同一片蓝天下,都有着一个部落,它的名字就叫“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