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 木匠(1 / 1)咆哮的狼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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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二带着木匠从后门进入后院,他可不想走正门,他怕再出什么事。

可刚进后院,他就见到这一生中最讨厌的人。

陈面在后院劈柴。

陈面见陈小二回来很高兴,连忙停下手,关心着叫陈小二快去吃饭,别饿着了,天气冷了,要多加点衣服。

陈小二淡淡的嗯了一声,一声不吭地走了。

陈面懊恼自己又没说上话,不过下次一定可以说上一句,可他知道,这很难。

“小二的爹?”

陈面这才反应过来还有人,发现是一个儒雅男人。

他还没见过木匠,陈面问道:“你是私塾的教书先生?”

男人回道:“我是小二叫来的木匠,来这修理东西的。”

陈面哦了一声回应,指向一堆被杨梅拿来的碎木,然后连忙低下头继续劈柴。

他不敢看木匠,木匠的温柔笑容和英俊面貌让他感到自卑。

两人没再对话。

后院里,两个男人,一个丑陋,一个英俊,一个劈柴,一个修理。

一个负责把木头劈开,一个负责把木头接上。

……

大堂里,木桌旁,板凳上,常朱汗如雨下,仔细一听,好像有水滴坠地声。

常朱擦汗,云泥疑惑,王虎皱眉,行云镖局的其他人不知发生什么。

常朱微扯嘴角道:“少侠是想要我这食指上的戒指?这只是个便宜货,我等下就叫人拿一个,上面镶的可是从长安买来的翡翠。”说着,马上向自己家的伙计示意。

罗狼道:“都说商人能说会道,巧舌如簧,尤其是在饭桌上,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但你只适合说,可不适合做,你敬酒时,右手握杯,大拇指轻拂食指上的戒指,戒指中有粉末掉入杯中。”

常朱说不明白什么意思,反而很平静地回答道:“这能说明什么?”

罗狼道:“你若只做一次,我还不会太过在意,可你敬老前辈敬了七次酒,却在第三次和第五次都做了这个动作,有句话叫做,一次就好。”

常朱的声音有些难以置信,“就因为两次?”

罗狼道:“就因为两次。”

罗狼起身道:“商人果然疑心,一次不放心,两次才安心。”

常朱却笑道:“你怕是忘了,那老头还是……”

突然,常朱的笑容僵在脸上,焦老的手向下垂直,水顺着他的手指流下,地上一摊水。

焦老哈哈笑道:“人老了,连用内力排水都有些吃力。”

常朱在笑,焦老在笑,罗狼也在笑,云泥笑不出。

她只是喝了口茶的功夫就转变的太快,快到她有些愣神。

她看向坐在旁边的王虎。

王虎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罗狼道:“得,他没看出。”

常朱知道,现在该跑了,可常朱的腿没罗狼的快,他被罗狼踢飞出去。

躺在地上的常朱吐出两颗牙,顺便吐出几句话。

“可你还是喝了茶!别忘了水可是谁带来的!”

常朱少了牙,有点说话不清,边说边喷血水。

罗狼摇头,用一种可惜的语气说道:“可我并不会中毒。”

常朱还是再笑,血顺着嘴流下。“呵呵,你以为我会信你,你们还不能杀我,那老头可以逼出来,那他们呢?”

罗狼转身,云泥和行云镖局的人脚步不稳,摇摇欲坠。

云泥虚弱道:“我头有点……”还没说完,云泥就倒了下去,行云镖局的人也倒了下去,只剩下罗狼和焦老。

常朱大笑,“你们犯了一个大错!既然你们早就看出来了,为什么他们还会喝下,你们早就该说出来,不然结果就是你们不能杀我!不然他们的毒没法解!”

罗狼有点无奈道:“我都说了,是在你第二次的时候,他们已经喝了我有什么办法,倒是老前辈是怎么看出的?”

焦老笑的有点尴尬,“肚子有点疼时才发觉过来,现在肚子里还有点。”

常朱无语了。

罗狼又道:“再说他们死了与我何干。”

常朱震惊了。

他没想到罗狼会这么无情。

“逼人说实话的本领我还是很有自信的。”

罗狼的话让常朱双腿忍不住颤抖,他快控制不住下体了。

“可这关我的事,先前就是觉得他出现的时机太巧,让他上桌想看出点东西,可谁知他有备而来,水被下了毒,是我发现迟了。”焦老有点无奈,无奈罗狼的做法,无奈自己发现的太迟。

焦老看向云泥,满脸自责。

罗狼道:“可这是唯一的方法,唯一的就是最好的。”

焦老也知道,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确定你能问出?”

罗狼忽然露出无害的笑容道:“这世上无非两种人不会说话,要么是哑巴……”

常朱觉得罗狼很可怕,笑起来更可怕。

“要么是死人。”

陈面总觉得外面有些吵闹,不过这跟他无关,他目前的任务是劈柴。

一旁的木匠缓缓起身,“木桌修好了,但这摇椅实在太碎了,修不了。”

陈面想起了什么说道:“不打紧,不打紧,干脆麻烦你再做一个,我记得小二喜欢那摇椅的很,做一个新的他肯定高兴。”

想到陈小二有可能对他道谢,甚至可能叫他爹,陈面就忍不住笑。

木匠温柔一语,“小二有你这爹可真好。”

陈面抓了抓头发,有些落寞,“以前给他的太少,我欠他娘俩太多,我这……只是赎罪……”

陈面越说声音越小,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连忙问道:“木匠兄弟怎么称呼?”

木匠淡淡道:“姓木。”

陈面点头道:“好姓,果然与木有缘。”

“不然他们的毒没法解!”外面传来一句大吼,两人都听见了。

怎么了?陈面疑惑。

木匠微微一笑,这一笑使得他好看极了。

木匠不紧不慢的收拾好东西,一件一件的把工具放回木箱,挎起木箱,慢慢走向通往大堂的门。

“看来只能下次做摇椅了。”

陈面叫他莫急,留下来喝一杯茶再走,木匠没回他。

木匠迈着步子去了大堂,只剩陈面一人在后院,还有一阵清香。

躺在地上的常朱已经面目全非,没有人样,在一旁目睹所有过程的焦老啧啧感叹,又尝了一口毒酒,反正这毒不是很厉害,凭自己的内力可以排出,就忍不住又尝了口,他觉得这酒被下毒虽然味道不变,但喝起来刺激,全身热乎乎的。

“求你了,我真的没解药,这毒是别人给的。”常朱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罗狼道:“哦,你还想断几根手指?”

常朱连忙摇头道:“一根也不想!真的,真的是别人给的!”

罗狼冷漠道:“昨晚那死的两人跟你有关?那给你毒药之人又是谁?”

常朱回答前者说不知道,后者说的吱吱呜呜。

咔嚓。

“啊啊啊!”

罗狼无视常朱的叫喊,冷漠道:“你还剩六根手指。”

常朱哭了,颤抖道:“是,是……”

“是我。”

罗狼转身,右手虚抓,一副马上要拔刀的姿势,焦老也停止喝酒。

罗狼看向声音的主人,冷声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那人微笑,“大概在左手第二根手指。”

罗狼道:“可我们没发觉。”

那人道:“因为我比较低调。”

罗狼道:“那你不趁我们没发觉时低调出手?”

那人缓缓道:“因为不是时候。”

罗狼道:“现在是时候了?”

那人点头道:“是时候了。”

秋风凉人,道路上奔跑的孩童挂着鼻涕,想要吸进去,可鼻涕刚要进去时孩童打了个喷嚏,鼻涕飞溅,孩童擦着鼻子,抱怨天气太冷。

桌上的茶水早已凉去,黄酒早已不热,风吹过,带走了温暖,也带来了什么东西。

一道人影几乎贴地滑行,眨眼间便靠近了那人。

轰的一声,那道人影飞了回来。

眨眼过去,又眨眼回来。

焦老的右手手掌在滴血。

他不敢相信地抬起手,止不住的颤抖,而在一旁的罗狼倒地不起。

那人是木匠,秋风要杀人,木匠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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