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事的,这些东西在低温下就是冬眠状态,这就是他们的归宿。”陈家的先辈他前几日派遣队伍来这里好几趟,本来是想要在这沙漠底下建立地下室的,没想到竟然看到了冰川世界。这里封印了好多灵兽尸体,带不走便用画卷来替代这些病毒体。
人类聪明才智用到了这面,还是相当可观的。
他们从冰川层中离开,将这里密封了起来,恢复了原来模样。后来这些画卷便在沙漠阁楼中被放置了百年之久,如今却被贪婪之人带出来了。将来战斗都不需要灵力跟武器,直接用这些病毒体便可以灭掉一整个城市了。
画面破碎,他们又回到了院落中,月光站在地宛若没人。幸跟北小川身边站立了好几个家仆,他们都在等待着那管家下令。管家摸着鼻子,他声音很沉便道:“我倒是不知道两位竟然有这个能耐,在这里挖掘到了我们丢失的画卷,那么我们陈家的宝贝呢。”
管家一步步逼近,他一把拽住了北小川衣领,幸神情微恙,他没有动。北小川被管家拉了过去,他表情冷漠,眼底还含着失望,道:“我说陈家管家你自家都埋着这些东西,如今病毒都带着腿脚跑了,你还真的希望我们在这里给你陪葬。你省省吧你。”
他一把扯开了管家手臂,眼神中包含着恨意,便推了其一把,往后退了几步。北小川拽着幸衣衫,便喊了句:“幸快跑,我们可不愿意跟这些人纠缠,怕是坏了自己名声。”他眼神雪亮,便带着幸翻越了城墙,车陈家逃出来了。
他们跑了几步,便蹲下来看了眼别处。月色如水,倒影在地面的。星星像是会说话,连成了一片星河,在跟人指路。
北小川扶着幸喘息,他看看身后,便叹息道:“幸你是不知道方才那管家就跟要吃掉我一般,那眼神简直是猛兽般的眼神。我差点就被一口吃了。”他平了平心神,看向幸那张脸颊,他用手将其嘴角的树叶给拿掉了,还忍不住笑了起来。
嘲讽,不存在的,只是觉得这样的幸很少见。狼狈对于他来说,好像就从来没有过。
幸摸着嘴角,他只觉得有根手指从面滑过,嫩嫩的,还挺好捏的。
他提着竹笛,便道:“我们既然出来的了,便去找那蝴蝶吧,她如今可是被关押起来了。也不知道在哪来的呢。”幸身形挺立,就比玉兰花树矮了一个头。他影子在街道拉长,很是好看。
“幸,你就休息下吧。她呀,应该不会有事。病毒这玩意就是怕火怕凶怕你命太硬。我们不就是这样过来的吗?”北小川扶着幸坐下来,他实在是走不动了。
看看那身后并没有人追过来,便一屁股坐在地,连动都懒得动。
这天色还好,有月亮有星星,循着这蝴蝶留下来的味道,找她应当不是什么难事。
幸神色异常,他视线落在北小川身,提着竹笛便有点不自在。
“幸,幸,你先别爆发。我是说火神哪有那么容易就狗带着凉,再说了蝴蝶不还有一只火鸟...”北小川蹲在地,他从玉兰花扯下一片花瓣,便捏在手里画圈圈,他到底是不会撒谎的人,一言一行全部都写在了脸颊,那一瞬间可还真觉得脸疼。
他后颈部衣衫被幸提了起来,北小川被当成了兔子精,一路几乎是滑着走的。他脸是苦瓜脸,红唇也褪色不少。
师徒二人乘着夜色在路行走着,遇到了打更的人,他面色恐怖,宛若方才遇到了什么惊吓般。幸一把拦住了其去路,便问道:“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你如此慌张。”
“我今晚值夜,没想到方才经过火神庙的时候,竟然听到了哭泣声音,四下里我却什么人都未曾看到。你们这恐怖不恐怖。我这颗心脏用了三十几年了,今晚怕是要栽到在这里了。”打更男子面色惨白,他指着月亮倾斜那块地方,就是火神庙建地方。
他咽了咽唾沫,连眼神都改变了。遂提着灯笼,连幸跟北小川面貌都不曾看清,便匆匆离开了。他身影孤寂迷离,在这条道路疾驰着。
玉兰花树下影子纷纷,花瓣印在地里变得枯黄。两人乘着月光从这里离开,便循着那火神庙新址走去。幸跟北小川相视一眼,他们都在这庙宇门口看到了香火痕迹,空气里隐隐还有未烧完的香味。他们一步步走台阶,庙宇门口立着两尊石狮子,门还贴着两道门神画像。
北小川拍着胸脯,他走在了幸身前,便转身对他说道:“我说幸,你不用害怕,你是弱男子有我保护你。我这小胳膊短腿还是很...”他还未说完,人就跟陀螺一般被幸转到了身后。幸提着竹笛,率先进入了那屋子,与一般寺庙相同,院子门口都会摆放着一个铜鼎。
寺庙屋子里就是火神庙宇,在神像下面的有个案桌,一红色裙角挂在外面,很是显眼。幸与北小川一步步靠近,两人同时将目光移动到了那裙角,幸将案桌下桌布打开,便看到有个女子,面色惨白,发丝凌乱,连衣衫都满是泥土。
月光将这女子面容照得很是明亮,她是蝴蝶,从那些人手中逃遁出来,无处可去便躲藏到了这里。蝴蝶擦拭着眼角泪痕,她方才哭过了,不料刚好被打更的人听到了。她单掌撑着地面,提着裙摆从案桌底下钻了出来。蝴蝶自嘲道:“我不过是普通风寒感冒,未曾想到竟然被这些人给抓了起来。你们当时也不替我说说话,果然路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摔着身衣带子,头发就垂落在肩膀,有那么一瞬间可以看得出来很是憔悴。蝴蝶一把拽过北小川那手臂,便道:“我被抓了...你们怎么也从陈家出来了,难不成是因为那些画卷被人拿走了?”她摸着眼角,那股不好的预感,还是一样席卷而来。
北小川点点头,他摸着脸,也不隐瞒便如实回答:“就在今天晚,我跟幸就碰到了宁梧桐,那家伙就将剩下来那十副画卷全部都拿走了。当时也不知道这人要干什么,如今想来估计是要去嚯嚯册封大典,毕竟将这底牌一亮出来,那么这个女王就很有可能被踹下台。”
蝴蝶手臂渐渐松开,北小川就靠在了案桌,他拄着下颌若有所思。若是他所想的那些没有问题的话,那么这便是宁梧桐所用的心机。这是他见到的第一部宫斗剧。
宁梧桐那样子,吊儿郎当的,心思却很缜密。这一路很多事情都在他掌控之中,从沙漠阁楼开始,他们都被算计在内。十二画卷虽然是陈家的,但是这病毒却是有心人给带出来的。
蝴蝶脖子潮红,她按着心口,一时之间有口气不来,她忍不住淬了一口:“这宁梧桐是什么人物,余留下来的画卷全部都被他给吞噬了,那么我们就一点胜算都没有。明日这游戏看来是完不成了。”她捂着脸颊只觉得滚烫无比,她反反复复拿手背去贴脸,手指冰凉感可以降温不少。
北小川摸着眼角,他也就没说什么,便靠着案桌道:“如今都来了,这么晚了也没有地方住,不如就在的这里住下来了。明日便是册封大典,我们就静静等待着吧,反正也是无事。”他说完,便找了个地方,从空间里拿出三条被褥,便要席地而睡。
他招呼了幸一声,便在四下里巡视了起来。北小川在神像边儿找了个位置,便将这被褥放在了面。他冲着幸笑道:“幸,我们今晚就一起睡吧,不要嫌弃我睡觉动来动去,这都是小时候的毛病,二十几年了改不了了。”他嘿嘿笑着,那眉眼扬,是不怀好意。
月色很凉,就落在外面院子里,庙宇里静谧了些,人声也少了很多。
蝴蝶捏着被子,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因为今日这件事,丧失了游戏的资格。她气恼但也无办法,而且这本来就是游戏规则,她只能认命。夜色深了,外面有鸟声蹄鸣,院子里外面有猫交配的声音,如同婴儿般扰人清梦。
她转了一个身子,便沉入了梦乡。
阳光细微,光线打入了这里。三人都醒了,只是这火神庙白日里也无人前来祭拜,这个院子里一直都是清清冷冷的,就连那香火都不够。
在院落两边有着两个小池塘,里面养着锦鲤,都是火红色的,很是吉祥。
大清早,在外面就听到了众人欢呼的声音,很多人都等候在了外面,就为了等待这册封典礼开始。女王的册典礼可是大事情,不能错过。
幸拉着北小川从这庙宇中离开,他们就朝着街道走去,这一会儿功夫,街道两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他们只是戴了面罩,却还是不避开聚集活动。其中还有站在楼顶观赏的人,他们口中含着苏荷的名字,心中满怀信仰。
这段时间,在城中整理收拾了这些时候,平民们病情都好转了。一些还在医馆里的,基本都快要好全了。
他们能出来活动,都是亏得了这里的医馆们不辞辛劳,还有这些药物。
幸看了眼不远处,那城楼中有队伍朝着这里走来,在最前面的那些骑兵中,苏荷就坐着马屁,从平民们之中穿行,她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略有点苍白。她朝着那些百姓们高声呼喊着:“我们胜利的时刻到了,我们的战斗要胜利了,我们再熬个一两个月份,便可以从噩梦中彻底挣脱出来。祈求我月亮国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民众们一阵欢呼,他们都高举着手臂,宛若握着圣火般。
“女王好样的,这才是我们想要听到的话语。期待那些疫病们早些解除,我们早点可以出去糊口。”
“春天来了,我们要相信这个国度一定会好起来的,没有人可以打败我们。我们只要团结在一起,便是无敌的。”
“我真开心,终于听到了这个声音了,很快我们就可以从噩梦中解除出来了。老天爷并且有抛弃我们。”
他们一阵高呼,将心中想法都说了出来。在这里他们感觉到了民主跟自由,也不用遭受那么多苦难跟折磨。愿那些逝去的人们灵魂得到安息,无病无灾,去往天堂。
民众们就就站在路的两边,他们眼神都落在了苏荷身,看着她高举着王冠,将它放在了自己头。她眼神所过之处,都充满了祝福:“今日我册封皇位,所以大赦天下。所有罪犯一缕释放,普天同庆。”她声音很洪亮,就连很远的地方都有人听得到。
民众们一起欢呼,这时候从人群里闯荡出来一个男子,斗笠已经丢了,露出了原本模样来。宁梧桐同苏荷说道:“我这手里可是拿着十二副画卷,都是从陈家拿出来的,这些病毒体都是他们带来的。你确认自己是真的将这疫病都抑制住了吗?亲爱的女王陛下。”
他嘴角扯着一抹笑容,很是奸邪根本就没有将其放在心。他将画卷丢在了地,所有人都往后退了一步。人群中北小川想要探出头来,却被幸挡了回去。幸道:“你不要去,那边暂时还用不你。”他斜眼看了下北小川,眼底都是关切。
“可是....幸,苏荷要有危险了。”北小川看了眼幸眼神,他方才的话语全部都吞了回去,揣着手臂,指尖不断敲打着手臂,根本就不愿意管。他望着人群中,民众们都往后面走,他们不敢跟这宁梧桐靠太近,必经的空气传播还是主要途径。
民众们越是后退,越是恐慌,便越让宁梧桐感受到了无比荣誉。
他拧着手臂的皮肉,说道:“苏荷,你今日还能册封?”
宁梧桐摸着眼角,眉色扬,在他眼中落下一种狠辣来。他盯着马匹的女子,看了一眼,满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