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新义让古瑞有了名声,然而这名声还不够。要想让自己以后写的科学启蒙书系有人看,他还必须再提高自己的声名,让以后只要写着是他古瑞所著,人们都争相购买传阅,这才能最大限度地让大家接受到科学的洗礼。
所以,古瑞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再出一本能为自己赢得巨大声名的书——《古瑞文集,他将那些宋人不曾听闻过的后世经典诗词、散文,甚至包括当世的人还没写出来的,比如苏轼的《定风波,全部都据为己有,也不管什么风格不风格,全部都放进《古瑞文集里,分成了诗、词、散文三个篇章。
当然,古瑞很谨慎,还是拿着自己的草稿去找王堇,希望王堇找人替他看一看是否犯忌讳。毕竟那么多诗词文章,搞不好就会出什么纰漏,虽然大宋开明不至于被杀头,但被弄得臭名昭著还是极有可能,所以必须小心,别名声没得到,反而弄得一身骚,那后面的科学启蒙书系就没有指望了。
然而,让古瑞意外的是,他专程到王宅找王堇,这小娘子却拒而不见。他起初还以为她在忙什么大事没有空,但接连去了三趟,她都避而不见,这才意识到肯定出了什么问题。
古瑞前后想了想,自己应该不曾得罪过王堇。她躲着不见他应该不是他的问题。他心中无奈,预备找高珍奇帮忙,找一些老学究一起来审视一下自己这本新书。
正要付诸行动,王家却派人来请他。虽然他心中奇怪,但还是跟着去了。
进了王宅,等着他的却不是王堇,而是王堇的娘吴氏,古瑞以前送喝醉的王堇回来时见过。
见完礼坐下,吴氏开门见山地道:“古公子,你最近是否和堇儿闹了些别扭?”
古瑞想了想,道:“我也不清楚。本来我最近有事求她,来了三四次,她都避而不见,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哪里得罪了她。”
吴氏道:“我听说了。最近堇儿虽然装的和往常一样,但我看的出来她颇不开心,特别是知道你来的时候,很容易发脾气。这可是少有的事情。所以我在想,是不是你们之间闹了些不愉快才让她如此。”
古瑞尴尬道:“我确实不知。”
吴氏道:“本来年轻人之间的事情,我不便多问。不过我总不能看着堇儿一直这样。今日请古公子前来,我打算让你去见一见堇儿,大家把事情说开也就好了。”
古瑞高兴道:“你真让我见她?”
吴氏点了点头,向一旁的丫鬟问道:“堇儿现在在哪里呢?”
“小娘子在后面的花园里发呆呢。”
“带古公子过去。”吴氏道。
丫鬟领了命,带着古瑞穿过一处九曲的回廊,来到了王家后面的小花园里。
王堇果真正坐在花园的凉亭里发呆。
丫鬟道:“小娘子,古公子来了。”
王堇抬起头来,初时很兴奋,但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立即沉下脸来,怒道:“不是说过了不见吗,你怎么还带他进来?”
丫鬟不知如何作答。
古瑞道:“小娘子,你对我如此生气,可是我有什么地方开罪你了?”
王堇道:“不敢。古才子怎么会开罪我。只是我们这种地方不适合古才子,你还是回青乐坊跟董婉儿吟诵风月吧。好好地待在那个温柔乡,别到我这里来自讨没趣!”
古瑞心道:“王堇怎么知道我在董婉儿哪里过夜了?”想一想也就明白了,她经常穿着男装游走于众多士林学子之间,知道他在青乐坊过了夜也正常。
这个时期,文人学士大多风流倜傥,留连于声色犬马之地实属正常,不仅正常,还是值得骄傲和自豪的事情,所以士林学子中传播古瑞在青乐坊董婉儿处过夜,绝不是为了鞭笞和嘲讽,反而是传播一段佳话。在后世著名的大文豪、思想家苏轼就喜欢这样的生活,当然更不用说擅长艳词,被妓女们奉为偶像的柳三变,以及时下文人风流的楷模张先。
古瑞又望了一脸怒气的的王堇一眼,心道:“这小娘子莫非吃醋?”随即又觉得自己太自恋了,像王堇这样身世显赫、才华横溢的漂亮小娘子怎么会喜欢他?或许她只是不喜欢那些在青楼里流连忘返的男子,所以知道此事,对古瑞也就不客气了。
古瑞道:“小娘子误会了。前几日几个朋友请我在青乐坊吃饭,席间我被他们灌醉了,青乐坊的婉儿姑娘好意留我住了一晚,并不像传言那样。”
“果真如此简单?”王堇还是有些不信。
古瑞诚恳地点了点头,道:“就是这样。”
王堇怒气终于消散,道:“那是我错怪古公子了,还请公子原谅则个。”
古瑞道:“小娘子客气了。”
王堇问道:“最近公子来找我几次,是有重要的事情吗?”
古瑞道:“我最近新著了一本《古瑞文集,还是想请小娘子找人斧正。”说着便将稿子拿了出来递给王堇。
王堇看着厚厚的一摞稿子,十分惊讶,问道:“古公子刚刚写完《论语新义,哪里来的时间写这么厚厚一本的《文集?”她随便翻开几页看了看,看了更是惊叹不已,道:“篇篇堪称经典!古公子莫真是文曲星下凡!”
古瑞一点也没有因为抄袭别人的东西感到愧疚,虽然心中不是很坦然,还是面不改色地道:“小娘子言重了。有许多都是以前在蜀地时的旧文,还请小娘子多指教。”
“不过……”王堇一边看一边皱了眉头,道:“古公子这文稿里面怎么有许多字写的不规范甚至有误了。比如这个萬字,明明里面还有一点,古公子怎么没有写?”
古瑞特别尴尬。他知道大部分的繁体字,所以才敢自己用繁体字写文稿,对于不知道的,他还专门买了一本《说文解字来查。不过,他毕竟很少使用繁体字,所以写出来有不少错误很正常。
他想了想,解释道:“就是因为时间仓促,导致写时候没有仔细。所以还请小娘子看了之后帮忙纠正。”
王堇笑道:“好!等我帮你重新誊写一遍再给我爹雅正。上次付梓的《论语新义也是请我爹雅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