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仪相信戏志才的话,更相信曹操的实力。所以攻灭何曼,占据颍川之后,未派人出去打探。加上古代的信息散播水平,他现在连魏延和夏侯惇正争陈国的事,都还不知道。
“先生此话是何意?莫不是想与某是子占据了这四国之地?”思考良久,何仪才问道。
“在下并非此意,但曹操未尽占四国之地则是属实。再者就是贼寇黄邵,已被围困汝阴,弹指间便可将其攻灭。”徐庶是实话实,相较于戏志才,少了套路,多了真诚。
何仪眉头紧蹙,替酒盅斟满酒,并马上饮尽。将酒盅放回桌案后,才又道“先生无需再废口舌,某自然已归顺曹公,自不可能再反叛他。”
潘卫见何仪将话已到此份上,更是眉头紧锁,不由看向徐庶。但见徐庶却无半点忧虑,反倒是又微笑跟何仪“既将军已将明言,在下便也明言。若将军现叛曹,领众归顺陛下,将军定能名正言顺的领豫州牧。再者,若将军此刻归顺陛下,便是平定豫州头等功臣。除可领豫州牧外,拜将封侯,又有何难?”
徐庶话落,何仪眉头再次微动。其再将酒盅斟满,并一饮而尽。后放下酒盅,道“先生不用再废口舌。先生远道而来,赶路定甚辛苦,某自当尽地主之谊。某这便派人好生招待先生。”
“谢将军。”徐庶礼道。
“来人,请先生下去休息吧。一定要好好安顿。”何仪话落,便有两名甲士进来领命,并很恭敬的请徐庶下去休息,徐庶也非常大方的同意。
紧跟徐庶旁边的潘卫却是满脸疑惑。不是来降何仪的吗?现何仪还未答应归顺陛下,先生怎一点不忧心,还应邀去休息。难道先生是想采用循序渐进之法?
潘卫实在看不透,索性不再想,想待机会直接问徐庶。
经十分钟左右路程,徐庶和潘卫等被带到一间颇大的房间。引路甲士道“先生,这是为您安排的住处。至于您的随从护卫,在另一间房。”
“不用麻烦了,某等职责便是护卫先生安全,晚上宿门口便可。”徐庶还未出声,潘卫便道。
引路甲士闻言微愣,看向徐庶。
徐庶知刘协向潘卫下旨,无论如何皆要护自己周全。所以理解潘卫的用意,更不想让他为难“就依他所言吧。”
“诺。”既然人家领导都同意了,引路甲士自然没啥好,就行礼退下。
潘卫下令众护卫提高警惕后,便随徐庶走进房间。
“何仪始终不肯归顺陛下,先生为何还有心思休息?要不待夜深时,属下遣入何仪房中,将其斩杀。到时何仪部众群龙无首,定会大乱,陛下便可乘机攻灭其众,收复颍川。”潘卫单手扶剑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寒光。
徐庶径直走至房中桌案前坐下,笑看着潘卫“先不汝是否能成功袭杀何仪,若成功,恐我等的性命也将到此为止。再者,若何仪被杀,恐还未等陛下派兵前来,其部众就已被戏志才和曹洪吞并了。若真如此,形势就于陛下更不利。”
听完徐庶这番话,潘卫是充分认识到自己提出的建议的不足,但也不能这般耗下去吧?
“先生所言极是,但他何仪始终不愿归顺陛下,当如何是好?”潘卫紧皱眉头,着急得紧。
“哈哈哈依吾看他已有归顺陛下之意。”徐庶笑道。虽是笑出了声,但音量同有些克制。
“嗯?恕属下愚钝,请先生解惑。”潘卫现在是既意外,又着急。
“若何仪真是铁心效忠曹操,又怎会将我等留下?”徐庶脸上笑容未减。
听完徐庶这番话,潘卫还是似懂非懂的模样。但想到徐庶的才华,就觉他是如此,便就是如此。所以不再问此问题,而是道“依先生之意,我等现就在慈着便是?”
“得无错。只不知道,戏志才和曹洪现是否已知我等到何仪府中一事。”徐庶脸上笑容,忽被忧虑取代。
“先生是惧我等行踪被戏志才等知晓,而对我等不利?”潘卫见状闻言,不禁问道。
徐庶却是摇头否定潘卫之言“我等是朝廷使臣,无论是何仪还是戏志才皆不敢轻易对我等不利。吾是在担忧何仪。”
这可就又把潘卫给懵了“先生为何担忧何仪?难道戏志才和曹洪还能将其袭杀不成?”
潘卫话落,徐庶未再应答。但观他表情,便可明白。
火光将军营照亮,身披精悍甲胄的甲士,于营中来回巡逻。虽非战时,但曹洪军营同样戒备森严。中军大帐,亦是火光通明。帐中曹洪,正坐桌案前研读兵书。曹洪身为曹操宗亲八虎骑之一,自然是不容觑。
就在这时候,一名校匆匆走进大帐,向曹洪抱拳禀报“将军,方才何仪府中传来消息,今日有子使臣拜见他。”
曹洪拿兵书的手微动,顿片刻放下兵书,看向那校“可探得子使臣拜见何仪所为何事?”
“子欲招降何仪,但被何仪拒绝。照何仪之意,他将誓死效忠主公。”校回答。
照戏志才的计策,曹洪已成功收买几名何仪府中的护卫,其中甚至有其亲卫。
何仪他会誓死效忠主公?曹洪是真不太相信。可能是因何仪既不是宗亲,之前又是黄巾贼寇。思考片刻,曹洪才又出声“既然何仪已拒绝投降子,那子使臣可已离开襄城?”
“何仪现正把子使臣安置在府郑”
曹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片刻后才又出声“再去打探,若有消息,马上禀报。”
“诺。”校应诺退下。
曹洪又于桌案前愣坐片刻,才将兵书收好起身,朝戏志才的营帐走过去。
这几日,戏志才的病情皆无好转。曹洪本不想去打扰,但他实在拿不定主意,所以终还是决定找戏志才商议一番。
“子廉此刻来寻吾,可是子已遣人来劝降何仪?”依然躺床榻上的戏志才见曹洪进营帐,便出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