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突然被雨水浇灭,不,应该是被冰雹砸灭,变得毫无生机。脸色也刷的一下,变回了司马般的煞白。
顾莺花,每分钟产出仇恨值:1。
方舟高举着胡瓜哥,说着半截话愣在了原地。顾莺花又是谁?怎么把胡瓜哥掏出来之后,这人就开始恨自己?
他看了一眼对坐的大姐,那位刚才还热情满满的大姐姐,现在竟然一脸不可思议的司马样,显得非常厌恶自己,并坐到了距离自己更远的地方。
“额,大姐姐,你不是要看么?你看呀。”方舟在女子面前挥舞起了胡瓜哥。
“变态!”女子厌恶的骂了一句,然后把脑袋扭到看不到黄瓜的地方。
掏黄瓜竟然是变态?而且在话音落下的同时,顾莺花的仇恨产出值从1,瞬间变成了10!
方舟突然明白,“你是顾莺花?”
听到方舟喊出自己名字,顾莺花花容失色,并惊讶的骂道。
“死变态!竟然还查我户口?呸!”一口浓痰吐向这边,方舟举着胡瓜哥急忙起身躲开。
他诧异,这位大姐怎么说翻脸就翻脸?难道自己做错什么了?
这时看守所房间的铁门打开,一位个头超过一米九,寸头的工作人员走进来,他一眼就看到站在房间里的方舟,手里高举着一根翠绿翠绿的黄瓜,像是要炸碉堡,别说多惹眼了。
“唉唉唉,这位小伙子,你举着个黄瓜干什么?”
未等方舟反应过来,工作人员一把抢过黄瓜,“你从哪弄来这么大个的黄瓜?”
“还给我!”方舟转过身立马蹦跳着去抢,可是奈何对方太高,抢不着。
工作人员没有理会方舟,接着指向另一边的顾莺花说道。“顾女士,出来谈谈吧。”
顾莺花没有开口说话,她翻了方舟一眼,然后熟练的跟着工作人员走出看守所的房间,独留下了失去胡瓜哥的方舟,被冰冷的铁门阻挡在房间内。
胡瓜哥,我的胡瓜哥啊!
方舟此时如丧考妣,坐在凳子上举目无亲,满目疮痍。
“不……!”
“别喊了,你也出来。”没过一分钟,那工作人员又打开铁门,竟然也让方舟走了出去。
“我的胡瓜哥呢?”
“跟我来你就知道了。”工作人员示意,随后带着方舟走出房间拐过几个走廊,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口。
夜晚的公安局是安静的,不过值班办公室的灯是透亮的。
噔噔噔,工作人员敲了三下,并推开房门。“孙队,他来了。”
那位带头突袭发廊的警长,坐在办公桌前嗯了一声,然后让方舟进来。
方舟不容反抗并乖乖走进房间,因为他看到办公桌上放着一根黄瓜,胡瓜哥!
走到桌前,方舟没有乱动,他只是直勾勾的盯着胡瓜哥,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下一秒胡瓜哥会被抢走。
警长孙正义放下手中的档案,上下打量了方舟一番。用着他那依旧鹰一样的眼睛,还有敏锐的洞察力。
穷,柴,弱小,整天没事干闲的蛋疼,就知道闯祸的熊孩子。
这几个词,立马成了他脑中对方舟的第一印象,还有那一头像是被狗啃了一样,搞得半拉稀碎,半拉坑坑洼洼的叛逆发型。
“呵呵呵。”他略有心机的笑了一声,就像是预谋已久的阴谋被缓缓拉开。
“事情那位顾莺花女士都已经说了,你们在发廊里做了什么,她一五一十的全都招了。”孙正义直视方舟,虽然是用陈述的语气,但更像是在审问,并且观察着方舟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都说了?”方舟有些心虚,因为他确实做了亏心事,他知道自己是躲不过的。
孙正义见方舟突然担心的表情,心中得意。
凭借他多年审案的经验和判断,眼前这小子会不知不觉的陷入自己的圈套,然后全盘招供。
“是的,我也不想为难你,小伙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只要亲口说出今晚的所作所为,我们就从轻发落。”
孙正义说道,并着重补充。“要一字不差,如果我发现你说的内容,与顾女士的招供不符,那可就不好办了,罚款拘留,可是不好受的。”
“啊?罚款?”方舟吓得脸色煞白,双手紧紧捂住口袋。
“我,我就是剃个头没给钱,至于么?而且这次剃头已经说好了只收五块钱,就算顾女士没有营业执照,不是专业技师,也不至于罚款吧?”
“嗯?”孙正义得意的脸色突然严肃,这小子提供的证词怎么这么奇怪,与自己想象的万全不一样。
他,难道他在隐藏什么?“你们今晚真的只剪了头发?什么都没做?”
方舟理直气壮的回答。“当然!洗剪吹,我只要了个剪,没有洗,更没有吹,说好了只给五块钱的!”
他指着自己脑顶坑洼的头发,埋怨道:“结果剪到一半你们就来了,连头发都没剪完,这我只给两块五,五块我都不给!”
神他么两块五,这都哪跟哪?这小子怎么老扯着这几块钱不放?
孙正义疑惑不解,“那你说,附近这么多理发店,你为什么去了这么一家又偏僻又昏暗的?”
“因为便宜啊,只要五块钱!”
“……”
孙正义无言以对,他想找到突破口,但不知道该继续问什么,他瞥了一眼桌上的黄瓜。“哦,对了,那你为什么大半夜带一根黄瓜出来逛街?”
“那不是黄瓜,那是我的胡瓜哥!”方舟大吼道,并在此时忍不住,恶狗扑食一样冲上前去,一把抢过桌上的胡瓜哥,抱在怀里死都不撒手。
孙正义被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可多年侦案的经验令他很快冷静下来,并试图用他所学的知识和所知的生活常识,来推理这个小子的品性,以及其他可能性。
他想了一番,依然毫无头绪,除了认为这个小伙子是个神经病,别无它法。
难道这就结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孙正义语气平缓的陈述了一句,做出了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