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天晚上拉着乔振宇去选好实验室的地点,第二天那蔡勇志就如约让人把实验器材送了过来。
大大小小的设备拉了两卡车,这大多是精密和易碎的器件,每件设备都是被泡沫塑料包裹的严严实实。
临时建造一间无菌实验室显然是不太理想,所以杨树把地址选在了临近郊外的一间仓库。
这里人烟稀少,且地方宽敞。仓库内可以通过数层塑料布的保护来实现相对的无菌环境。
指挥着把实验设备以及小物件全部放到指定地点,杨树把仓库的大门一锁,钻到里面看着大大小小的器材。
“应该…有说明书吧?”
……
下午5:50,B市中心医院地下停车场,杨树从奔驰大G上面下来,熟练地锁上车门。
到住院部刚上到四层,就看乔振宇一个人在大厅里玩手机。
他过去一拍乔振宇的肩膀,把乔振宇给吓了一跳,
“呼……我说杨树,你能别一惊一乍的么,我这小心肝可经不起你这么吓。”
杨树坐在他旁边,把大G的钥匙往他怀里一塞:“车还你。”
“事办完了?”
“啊,东西都运到里面了,东西大概也摸清楚怎么用了,剩下的一会儿晚上我再去看看。”
听到这,乔振宇把车钥匙往杨树手里一扔,继续刷着新闻:“那这车你先用着,等你什么时候事情弄完了再还给我。”
“这么大方?话说你把车给我,你难不成坐公交每天来医院么?”
乔振宇脸上露出一抹坏笑,从兜里掏出一个保时捷的车钥匙,贱兮兮地朝杨树炫耀。
“昨天忽然发现家里还有辆保时捷的跑车,这大家伙开的多了,想换换口味。”
杨树面无表情:“真是壕无人性。”
今天下午杨树依旧是应邀前来,昨天邀请的时候乔志豪的夫人临时有事离开了,这次算是重新介绍一下。
只是发生了一点意外事件,让这顿晚宴暂时无法开始,连带着乔振宇都跑到这边来避难。
站在走廊口,遥遥望去在桥雪儿病房的隔壁,门口男男女女站着七个中年人。
其中一个是杨树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白金银行执行总裁廖卫国,旁边的那些人围成一圈在劝着他。
“大哥,你也该放弃了。我知道你孝顺,想让爹好好的,可医生都说这病就算治也没太大希望,你还是放弃吧。”
“爹也知道这病没法治,他也不想受那罪再苟活一年半载的,你就随了爹的意愿吧。”
“就是啊,这不到十来天的功夫你这一百万都花进去了。我家孩子最近要结婚还差辆车,有浪费那钱你还不如拿这钱给他买辆车呢。”
本来廖卫国都被劝的有些动摇了,听得他弟媳妇那一句话,顿时火冒三丈,大嘴巴子呼地就扇了上去。
啪——!
清脆的响声连杨树都听的一清二楚。
那妇人被打了还一脸茫然,旋即不可置信地看着廖卫国:“你,你敢打我”
廖卫国怒目圆睁,指着那妇人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要是再敢说一句话我?现在就打死你!你说你儿子结婚没钱买房我给了你一百万,你说你儿子结婚没彩礼钱我又给了你一百万。现在倒好,你连我爹治病的钱也盯上了?”
“哥,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廖卫国的弟弟,那妇人的丈夫一脸讪笑地挡在两人中间:“你消消气,我让她先回去。”
“卫民,我是你老婆,你向着谁说话啊!你哥为了俩臭钱打我你知不知道!”
那妇人不依不饶,这次不等廖卫国动手,她的丈夫转身又是清脆响亮的一巴掌,直接把那妇人打的坐在地上半天没缓过劲来。
“哥,小妹说话不过脑子,我给你赔不是了。”说完,那人一鞠躬,把坐在地上的妇人搀起来往外就走。
“卫民——!你这该死的家伙,你居然敢跟你哥一起打我!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我跟你没完——!”
刺耳的尖叫声回档在整个楼层里,杨树捂着耳朵,看着那廖卫民把那疯妇人给拽走,摇头叹了口气:“真是一场好戏啊,没想到有钱人里面也有这种没脑子还爱闹的货色,跟演电视剧似的。”
一旁的乔振宇也被那妇人尖锐的声音搞的眉头紧锁,他走到杨树身边,一脸厌恶地看着开始下降的电梯。
“别以为有钱人都跟我一样是高素质,其中不少是暴发户和嫁入豪门的野鸡。刚才那女人就是典型的代表人物,不然你以为电视剧里的豪门恩怨都是怎么来的?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
杨树面色怪异地转过身,上下观瞧一番,忽然扶着乔振宇的肩膀满脸凝重:“你一定是吃错东西了吧?没事,这里就是医院,我带你去看医生。”
乔振宇一把打掉杨树的手:“去去去,我告诉你啊,你这可属于对我有偏见,怎么说我也是高材生……”
吹牛打屁了一会儿,那边除开廖卫国以外剩下的人结伴离开了。剩下他一人,看着身后的病房叹了口气,转身往楼梯隔间去了。
杨树看到后追了过去,到楼梯间一看,那廖卫国正一脸愁容地坐在台阶上,手里还燃着一支烟。
按照他的计划接触廖卫国要等到癌症治愈药物研发出来后,那时候手握着东西怎么谈都有底气。
只是经过刚才那一番闹剧,杨树觉得廖卫国可能快坚持不下去了,决定把接触时间提前。
“你好,廖先生是吧?我叫杨树,我们前几天见过一面。”
廖卫国疲惫地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旋即收回视线。
“啊,我记得你,你是乔志豪的朋友。不过很抱歉,我现在没有心情跟别人说话,让我静一静吧。”
杨树一屁股坐在旁边,那廖卫国明显皱起了眉头。
“你听不懂我说话么?”
杨树当做没有听见,自顾自地道:“廖先生可知道,肺癌虽然作为世界上死亡率最高的绝症之一,但这种绝症并非不能治愈。哪怕是像廖老爷子这种肺癌晚期。”
廖卫国瞪大了眼睛,手指中夹着的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
他猛地一转身,抓住杨树按倒在楼梯阶上。
“办法是什么,告诉我!”
被按住的杨树顶着廖卫国缓缓起身,把廖卫国反手一推坐在地上,微微一笑。
“廖先生,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