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四枚玉蟾蜍是怎么得来的？”

苏哲问，心里却在想其他问题，四枚玉蟾蜍现世，承宁的大**即将发生。警队中肯定有各方势力的耳目，那些外国jd们还能忍耐住吗？郭德海的眼睛从坐下起就没离开玉蟾蜍半刻，苏哲在其中看到了贪婪，也看到了挣扎。

“噢，说起来着实惭愧，这是我家父从韦家偷出来的。”

“什么？偷出来的？”

于必安的话让苏哲感到意外，也让在场所有都有吃了一惊。

“这里面有很多事情，是世仇。我们于家也称得是世家了，但事实从清中期起就是韦家的清客了，后来有位叫于鸿的高祖爱了韦家小姐，但韦家不同意结亲，不同意也就算了，但却说什么韦家小姐怎么能下嫁给一个奴才？仇就是那时结下的。

虽然最后韦家小姐还是和我们祖私奔了，但两家从此再没往来。清末，韦家为此几乎倾家当产。。小时候我爷爷说过，韦家清客里奇人异士多如牛毛，那个多半是奇门遁甲之术，只可惜能保小家而保不了大家。”

于必安说了这半天，虽然还没提到玉蟾蜍，但打开了苏哲思路，姜高邈凶戾的原因极有可能是世仇所致。

“经过我们于家祖这一闹，韦家开始衰败，但没想到他们突然弄出个玉蟾蜍来卖，就是这个，说是大内流散出来的至宝。时值乱世，有钱人想要保住身价当然是拼命的购进黄金珠宝，这玉蟾蜍自然是他们的首选。最后一枚玉蟾蜍居然卖到了黄金一万五千两！

韦家借此又大富起来，并搬离京城，去了新兴的海湖。韦家人都是天生的商业奇才，没几天就发达了。而我们于家，因为当了汉奸，给人瞅不起，也搬去了海湖。MG二十四年，祖几位先人都因为商业败给韦家，名誉又总挂着汉奸两个字抑郁而终。

家父气不过，花重金请燕子门的高手夜盗韦家，家父在外接应，结果那两个据说比燕子李三还利害高手点了韦家的房子后，却只来得急抛出一包东西，人却再没能逃出来，家父见事不妙开车跑了。

因为这一句话，就把海湖摊古玩界弄的血雨腥风，最后还是韦家托人传话，没钱的话说一声，他们韦家最敬重爱国义士，至于玉蟾蜍，就暂时放在我们于家好了。”

于必安说到这里停下，app下载地址xbzs叹了口气，摇摇头。

“我这个不肖之子从小就喜欢听于韦两家争斗的故事，家父还有问必答。姜高邈打小就心事重，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来！唉……韦家灭门前姜高邈就有些反常，我们于家绝不能再出第二个汉奸，你们要是知道他干这种丧天良的事，千万别留情，我就当没生过这么一个儿子！”

于必安说到这眼角有泪溢出，不管苏哲还是郭德海，都只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得出来，倒是做笔录的王雨田开了口。

“大叔，您儿子的案子还在调查，要定案没这么快，再说您儿子失踪了，得找着他后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我们的工作原则是不放过一个坏人，也绝不冤枉一个好人，您说是不是？”

于必安擦了把泪，直点头。苏哲借机调整了一下思路，理清要问的问题。

“您的意思是说，韦家灭门前姜高邈就有些不正常？那他知不知道您手有四枚玉蟾蜍？”

“是啊，韦家灭门前姜高邈就整天神不守舍，还说要给我们老两口办出国护照，我说我们都老苗子了，不想出国旅游，结果他说是移民，而且还是移民RB，我当时就把他骂了一顿。韦家出事后他打电话回来，告诉我韦家被灭门了，还笑了，我就觉得他不正常。至于玉蟾蜍，这个事他不知道，他爷爷跟他讲于韦两家的事时只说烧了韦家几间房子，没提玉蟾蜍。”

“那么，这四枚玉蟾蜍……”

郭德海的眼睛终于移开，令苏哲惊异的是他目光里已经看不到一丝贪婪。

“是这样，我一直想替家父归还韦家，但总不舍得，现在韦家人都去了，我们于家也只剩下姜高邈这个独苗，还犯了事，于家也断了后，那这玉蟾蜍就交给ZF吧，不能让它流失了。”

“那您还知不知道这玉蟾蜍有什么奇异的地方吗？或者是传说？”

“奇异的地方嘛，很多，戴它的人能改善体质，不过它不是对所有人都有这种效果。至于传说，据说只要能找齐九枚玉蟾蜍戒指，在阴历的八月十五沐浴更衣，三扣九跪以谢天，然后戴，选首阳之地念龙虎诀就能白日飞升，得道成仙。”

“成仙？”

苏哲眉头紧皱，又一次听到这个词，让他感到心烦意乱。

送走于必安后，郭德海命令苏哲把玉蟾蜍送到证物科，而且有意叫他绕路走，让很多人看见。苏哲明白郭德海的意图，就安他的意思办。这回有四枚玉蟾蜍在手，不怕引不出幕后黑手。

办完事后苏哲去见郭德海，郭德海正在检查办公室里是否有窃听器，然后两个人坐下讨论案情，说到玉蟾蜍，苏哲心里像长了野草，痒的难受。

“您就没想过得到它吗？”

苏哲突然问，郭德海看了苏哲半天，才回答。

“当然想过。我记得你说过，你姑母只戴了一小会就有很神奇的效果，刚才第一眼看到它们时，我真的想立即拿去给你姑母治病，但转念想到玉蟾蜍虽然是至宝，但也是大凶之物，现在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它啊，你姑母戴它说不定更会危险，我不能冒这个险啊！”

苏哲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外面天色渐渐暗下来，一天又要过去了。

局里的电力已经恢复，但楼顶的避雷针还没更换。因为玉蟾蜍的出现，局里的人明显比平时多，每个人都有些亢奋，有事没事的都走来走去，心怀幻想能再看一眼玉蟾蜍的真容。

傍晚时陈雍雅打电话来，苏哲的姑妈病情突然加重，不太乐观。苏哲和郭德海打过招呼后匆忙赶去，郭德海本来也要去，但边突然下达了结案的命令，陈副这一回站在了高层一边，郭德海独撑大局，走不开。

在路苏哲心事重重，大家与小家难以兼顾，他为自己的选择感到羞愧。苏哲不止一次的想，如果能得到一枚玉蟾蜍，或许姑母就能再多活几个月，如果是那样的话，就能两全了。

但生活来不得假设。苏哲再次想起诸恺歌写的那四个字：家国天下。能成大家者，国之重宝啊！他又想起牺牲的战友们，心痛的几乎要转方向盘回局里了，就在这时，苏哲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队长，是我，徐文栋，我现在在去诸恺歌住宅的路，留守的同志发现一间秘室，郭德海叫我跟你说声，如果你姑母没什么大问题的话，就过来看看。”

“好，就这样！”

苏哲一口答应下来。

苏哲已经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几年不犯的胃病又发作了，他翻来翻去找到一包饼干，是苏韵菲留下的，三口两口咽下，又喝了一整瓶的矿泉水，胃里这才好受些.

雨真的已经停了，马路不知什么时候干的，车行驶在面不再打滑，但是路仍有很多折断的枝叶，是被水从其他地方冲来的。

天色已晚，环卫工人还在加紧清理路面。当明天人们醒来时会发现，城市又焕然一新。苏哲在心中对这些环卫工人产生敬意，他们也有自己的家，他们的家或许正在漏雨，或许忙完一天回家也没个干燥点的地方休息会，但他们仍在劳作，为城市的清洁。

苏哲突然有些想通了，家国天下，其实不必舍丢其一，也无法舍丢，因为两者从来都无法分割，正是无数小家组成一个大的GJ，舍丢其一便会失去一切。

在阵阵胃痛中，苏哲想通了，顿觉一身轻松，连胃痛也仿佛减轻了。

赶到医院后苏哲给局里打电话，问邬元青是不是也在第一人民医院，但得到的回答是否，邬元青在军属一零七医院。苏哲匆忙闯进病房时，医生正在给赵慧美做全面检查，陈雍雅把苏哲拉到一旁低声说婆婆病情突然变好，医生认为是回光返照。

苏哲在昏黑的走廊里摇晃两下，被女朋友扶住，泪水滚落，却在朦胧中看到一袭红衣，在走廊尽头一闪，便消失不见了。苏哲正疑惑那身影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医生出来了，紧锁双眉。苏哲紧张的盯着医生，医生则困惑的看着苏哲，好半天才意识到该说点什么。

“你姑母的病，以我的经验来看基本可以认为，稳定了。”

苏哲还在呆愣，陈雍雅则反应过来，忙问是不是可以进行化疗了？医生一脸困惑的点点头，又说从医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么神奇的事情，真是医学奇迹。

赵慧美被送回病房，她叫过苏哲，从衣服里面拉出一条项链，项链的末端居然挂着一枚玉蟾蜍！苏哲顿时呆住了，一个人影在脑海中闪过，是冰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