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说着，站了起来，环视一周。

“你一定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说，但肯定非常震惊，你是在三天前就这样坐着不动了吧？你已经是个奇迹了，真的，如果穆家的祖先见到你能活这么久，一定也会觉得世可能真的有神仙。你想不想知道真相？眨眼？你想啊？不忙不忙，我先给你讲讲步鸿光的事吧！”

苏哲退出几步，拉开一定距离。

“还记得韦家灭门案吧？步鸿光对每个姓韦的施暴，不分男女，因为韦欣怿告诉了他一件事，所谓的玉蟾蜍，其实就是骨头的精粹，是韦家人才有的骨头变异。而要形成玉蟾蜍还得冲玉，冲玉有纯阳之说，就是用男人的那啥来导引真气。

你知道什么是冲玉吗？就是要让受害人惊恐绝望，越是激动形成的玉蟾蜍品相越好。但其实韦欣怿只说了一半真话，并不是只有拥有韦家血统的人才能产生这种骨头变异，所有人都行，只要他长年喝韦家的独门秘方配成的邬汉汤，其实就是你常喝的草药。”

“你……你……你谢说！”

姜高邈突然目露凶光，含糊不清的说。这让苏哲大吃一惊，但仔细观察，姜高邈似乎正处在极度惊恐中，而且骨头似乎也开始一寸一寸的断裂，根本就没有行凶能力。苏哲这才放心，拿出姑母戴的那枚玉蟾蜍在姜高邈面前晃了晃，然后放到桌子，并继续说下去。

“你看，我也有一枚。让我来告诉你玉蟾蜍的真相吧，玉蟾蜍的确是人体产生的，但有三个先决条件。一是邬汉汤，想必你已经喝了很多年了；二是修炼精字部的奇术，不然单练仙字部的异术形成不了玉蟾蜍，只会变成白痴或是白白死掉；三是要修炼仙部的异术，小成之后即使不再修炼也会很快达到大成境界，也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其实玉蟾蜍已经在你体内形成。穆家先人是在研究四位烧出舍利的高僧都曾吃过什么药后，定出的邬汉汤的方了，而这个所谓仙部呢，就是不用烧也能得到舍利的方术。

说白了，玉蟾蜍就是舍利，只是更为纯净，稀有。所以呢，玉蟾蜍是穆家先人想出的用人命换取金钱的捷径，只有族长才知道，而精部和仙部在诸恺歌老先生之前也从未传给外【app下载地址xbzs】姓弟子。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不！你……你骗我！”

姜高邈摇摇晃晃，似乎忍耐不住痛苦了。

“我知道你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但你没有救了，地狱的门已经为你敞开。现在，虽然我不太相信纯阳说，但我觉得有必要冲一下玉。”

“不！我不信！”

苏哲说着开始解防弹衣的带子，脸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

姜高邈惊恐绝望，强行聚气站起，从床猛扑过来，苏哲闪身躲开，姜高邈直接从三层跌落到塔下，变成一摊碎骨的肉泥。苏哲迅速系好带子，并从塔中探头向下张望，两名同事正惊恐围在姜高邈变形的尸体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练功走火入魔，死了。”

苏哲松了口气说。

“苏队，你是说……这是姜高邈？”

苏哲下塔后点点头，看着道袍下扁平的尸体，鲜血正泊泊溢出。姜高邈的骨头因为修炼仙部而凝聚出玉蟾蜍，使骨头变得松脆，再也支撑不起身体的重量。姜高邈能多活三天，已经是个奇迹了。

“你们叫他们过来吧！”

苏哲说，两名同事莫名其妙，转身离开了。苏哲乘机揭开姜高邈的道袍，用小刀割下他摔裂在外增生的一节尾椎骨，这就是传说中包治百病的玉蟾蜍了。苏哲把它包起藏好，维持姑母的生命全靠它了。苏哲收拾好一切，站在一旁等大队人马赶来，心中突然却感到一阵恶心，还有悲伤，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出人意料的是，韩伟杰居然出现在现场，他来找玉蟾蜍和四部秘藉。

苏哲没有再天一塔，也没让徐文栋或徐云露塔，而是请段助理亲自塔监督工作。韩伟杰对苏哲的转变感到不安，但又找不出什么破绽，苏哲此刻的表现完全是他曾期望的。徐云露对苏哲的态度感到愤怒，徐文栋则保持沉默，他越来越习惯于理性思考，这让苏哲看到希望所在。

韩伟杰在天一塔找到两枚玉蟾蜍，惊喜异常。这两枚，再加之前从韦欣怿那买到的三枚，和从公安局弄出来的四枚，正好是九枚。

苏哲只是冷笑，让他周围的人都感到如坠冰窟。

天一塔下的竹林外，绝尘寺敲响了起太平钟，山风徐徐，无数生灵在绿色的海洋间欢歌，那是它们生和死的地方，那是它们的家。

“世真的神仙吗？”

“哈哈哈，根本就没有神仙！只是有些事我们还没看清它的本质！”

苏哲和邬元青在医院里聊天，在谈到神仙时邬元青有些困惑，苏哲这样解释.

“都说神仙好，社会还流传着十大仙族，可有谁真正见过神仙？都不过是瞎编出来安慰自己的怪话！”

“可我那天真的看见姜高邈站在一把剑飞……”

“是幻觉！我还亲眼看见他把我的q劈两半，但事实q完好无损。”

正在这时，苏韵菲推门进来。苏韵菲受的伤比邬元青重，但恢复的很快，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医生们都觉得这是个奇迹，最近总是遇到奇迹，让他们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们聊什么呢？”

“正说到神仙，苏韵菲你来说说，世有没有神仙。”

“我师父说过，世间一切都不过是梦幻泡影，是人心发的一场大梦。但如果看透了，一切也就都是真实的了。”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块神仙住的地方，只是我们都忘记了它的存在。”

苏哲点点头说，随即陷入深思。

“对了，那天在三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苏哲突然又想起这件事，他看过徐文栋的案件报告，三合里的火灾定性为纵火，疑犯是庄贲勒。但苏哲总觉得这其中还有隐情，只是被苏韵菲隐瞒了。

“苏队，你还是这么刨根问底，其实那天的事我也不太清楚。那天你走后，庄贲勒突然说他认识我，我有些莫名其妙，他就说是小时候，还说每年诸恺歌都要带领全家到绝尘寺祈福，而他就跟在韦欣怿身后，所以每年都会看见我一次。他还说诸恺歌死了，但他的计划不会停止。听他的意思，好像他也是韦家的人，不过我从没听师父说起过，也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后来姜高邈突然偷袭把我打伤，拿走我的剑，本想杀了我，但庄贲勒说留着可以当人质，于是就扛着我要走。

余开宇想阻拦，被庄贲勒用一包药粉催眠，然后就去了后来你们发现他的地方。我被绑去时宁天荷跟茉百合已经在那了，听意思要接他们去M国或RB。再后来他们四个人不知为什么在外面吵起来了，我乘机松开脚的绳子逃出来，结果还中了一箭。”

“这么说，庄贲勒很可能才是关键……”

苏哲低声说，被邬元青听到了。

“什么关键？”

“噢，没什么，关于庄贲勒的事就不要再告诉其他人了，咱们三个人从今天起，要把庄贲勒这个人忘掉。对了，你那边查的怎么样？能不能把彭名德绳之以法？”

“全交给郭局了，不过彭名德这老狐狸藏的太深，不一定能扳倒他。”

邬元青说着扭过头去，苏哲和苏韵菲也都沉默了，如果不能将彭名德法办，那么多同志的死就都显得有些苍白了。

微风袭过茂盛的草木，窗外的承宁市欣欣向荣，完全看不出曾经受雨灾。

苏哲正想安慰大家郭德海一定不会让人失望的，手机铃声响了，是徐文栋打来的，他那边声音嘈杂，听起来像是在救护车。

“苏队，郭局死了！”

徐文栋一边哭一边说，苏哲眼前一黑，险些栽倒。

郭德海是在例行会议突然腹痛，送往医院的途中不治身亡。与郭德海同时中毒的人还有四五个人，都是曾表态支持他的人。新任市长责令陈副代理局长职位，全力侦破这起恶性投毒**，都杀到公安局里来了，是那啥裸的恐怖主义行为。新任陈局长雷厉风行，只用六小时就侦破案件，抓获投毒分子，原来是畏罪自杀的前市长的儿子谢安，案件定性为报复性杀人。

只是，苏哲和邬元青心底明白，谢安背后肯定有人操纵，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在郭德海准备联名检举彭名德的最后一刻，发生这样的悲剧。

苏哲赶回局里，发现陈局长在对领导班子大换血，凡公开支持过郭德海的人全都被调任，人人自危，现也无暇顾及本职工作。那些曾发过的誓言，在热血冷后全都飘散了。

“陈局，您找我？”

“小苏啊，来，坐坐！”

苏哲在办公桌前坐下。

天已经黑了，夜色笼罩承宁市，却更显得这座城市流光溢彩，充满诱惑。

“嗯，是这样，这几天局里发生了不少事情，有很多职位空缺。我呢，觉得你是个人材，以你的判断力和观察力，将来前途无可限量。不过如果按部就班来的话，那至少还得十几年才能升来。现在我准备直接把你破格提升为副局长，报告已经交去了，估计用不了几天就能批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