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在这大林子里穿行,早让她疲惫不堪了,如果不是衣服被树枝扯开,也不至于被毒蛇咬到敏感的地方。
女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没在说什么,拒人千里的神情让人摸不透她在想什么!
揉了揉被扇的脸,苏哲并没有太在意女子的狠话,不过他能感受到女人忽然沉静下来的情绪变化,这变化让他心里一个激灵,直觉告诉他,还是远离这个女人为好。
不过眼下也不是离开的时候,怎么也不能把她一个人撇在这里吧,苏哲自认为自己做不到。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
两个人几乎同时说出了一样的疑问。
“你先说!”
女子整了整情绪,渐渐变的清冷的语气,好像这才是她平时的神态。
“采药,你哪,这大晚的怎么跑出来了,他们那?”
刚才在救治的时候,苏哲已经认出了眼前的女子,就是白天的那伙山的人。
走,到那边休息一下!
苏哲让了一下,他也看得出女人很疲惫。
谭惜蕊略一犹豫,最终还是跟了过来,此时她也不敢太任性,毕竟这大山里并不平静,刚才还听到几声不知什么动物的吼叫声。
“走散了,我在找他们!”
谭惜蕊清冷的说道,而此时两人也一前一后的向着火堆走去。
到了火堆旁边,苏哲让女子坐在帐篷的垫子,自己则随便的找了块石头坐下,然后捡起一段树枝挑着火堆,很快暗红色的火堆又燃起了明火,把这周围照亮!
“是你?你怎么在这?”
也没谦让,女子坐了下来,然而借着火光,谭惜蕊一愣,略一思索马认出了苏哲,那个早被称之为病包子的青年,如果不是因为他查看几个人的伤势,恐怕也记不起来,不过还是忘了名字。
“刚才不是说了吗?采药。”
苏哲又重复了一遍,也不是谭惜蕊忘了刚才的答复,而是看到眼前竟然是早晨的苏哲,确实有些意外,所以下意识的又问了一遍,一个被称之为病包子的人,竟然在夜里出现在这大山深处,怎么都让然感觉有些意外,而苏哲那白皙的脸确实给人病恹恹的感觉。
“那个,我在帮你……,算了,还是你自己药吧!”
苏哲拿出一个不大的小瓶,想想帮人家药怕又是一个嘴巴,因为他怕自己还是控制不住在抓两下,不被在打一巴掌才怪。
“不是好了吗?还需要这个?”
谭惜蕊没有接,而是疑惑的问道,她怕对方再起什么坏心眼子,毕竟彼此不了解,她可不想在出意外。
“大部分毒都排净了,还有余毒,不信你摸摸是不是有些麻木,在耽误了那个地方可就溃烂了,要不要随您!”
“拿来,这个……真有用嘛?”
一听说会溃烂,这可是大事,别是会不会死,那白白嫩嫩地方溃烂了多吓人,那可是女人最在乎的地方之一,于是就在苏哲想要收回药瓶的时候,谭惜蕊一把拿了过去,不过还是犹豫的问了一句。
“放心吧,保证连个疤都不会留下,快吧,用完好给我!”
“你背过去。”
谭惜蕊略一犹豫,最终决定信他一次,不过还是狠狠的瞪了苏哲一眼,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她是不会再让这个家伙占一点便宜的。
“又不是没看过,切!……!”
苏哲向谭惜蕊的胸部盯了一眼后,嘟囔着转过身去,这话恨得谭惜蕊差点去踢他一脚。
听着身后解开衣服的声音,苏哲的眼前似乎又浮现出,而那只大手也情不自禁的虚抓了几下,美美的回味着那妙不可言的手感。
一股淡淡的草药清香飘开,一抹清凉在肌肤缓缓柔散,细腻而舒服的感觉让谭惜蕊放心了不少,虽然这黑乎乎的颜色并不怎么样,但是在肌肤化开后很快就淡去了,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清香。
谭惜蕊能够清晰地感到,刚才确实存在的麻木在渐渐消退,而这清香很好闻,让人神志为之一清,仿佛当前的疲惫都减轻了几分,她很喜欢这味道,这让她对眼前的青年产生了好奇。
“你刚才说……用这个,真的不会留疤吗?”
“那当然。”
苏哲信誓旦旦的说道,他知道对方已经好了药!于是也转过身来,在火光映衬下,眼前的女人显得是那么的好看,知性而迷人。
“那个药,用完给我吧。”
苏哲伸手想要回他的药膏。
“不行,我怎么知道这东西用一遍会不会全好,等我确实没有留下疤痕再说!”
谭惜蕊把小瓷瓶往身后一背,有些不讲理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就是不想给苏哲,有点像是刚才的气还没消,又像是不舍这瓶中的药膏。
谭惜蕊忽然霸道却又小女人态的样子,让苏哲一下呆在那里,而谭惜蕊也被自己这下意识的神态吓到了,自己什么时候这样过啊,赶忙整理心情,有些恼火自己的失态。
女人的心啊!怎么这样复杂,难道这样清冷的女人也会耍无赖吗!
又不是没有接触过女人,此时的苏哲感慨而无语,看着淡漠冷静的女人怎么也会这样耍无赖,还真是无语了。
不过他也不能硬抢啊,眼下显然对方是不可能给他的,想想还是等对方气消了在说,药膏是随手可调制的,并不麻烦,但是那个玉瓶可是师父留下来的东西,苏哲可舍不得送人。
“好吧!不过记着用完给我!”
也只能这样,这大半夜的,苏哲可不想咋这个问题浪费时间,更何况还有很多问题没有问。
“对了,你刚才说走散了,是怎么回事?”
谭惜蕊缓解了一下懊恼的心情,略一犹豫,这才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这些人开车进了大山,在走到路的尽头后又下车走了很久才开始宿营,见时间还早,几个男青年要到四外走走,而谭惜蕊和另一个女孩有些累,就没有跟去,于是在帐篷里留守。
然而等到快日落了,两个女人也没有等回来那几个出去的青年,于是她们俩决定分头出去找找,结果山里的阳光落山特别快,虽然出来时候带了手电,但是还是让谭惜蕊迷失了方向,最终跌跌撞撞的看到这边有火光,就一路赶过来,谁知道竟碰到了这样倒霉的事情。
“那就是说,你根本不知道营地在哪了?”
苏哲有些挠头,这大山虽然困不住他,但是对方不知道自己在什么位子就不好办了,再说这大半夜的,也没法走啊!
“好吧,那我们先休息一宿,明天我们在去找营地。”
苏哲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等明天了。
“你要干什么?我可不是好惹的!”
见苏哲起身说要休息,谭惜蕊马警惕起来。
“睡觉啊?怎么啦?难道要这样坐一宿吗?”
“你别过来,否则我……我就不客气了!”
谭惜蕊底气不足的威胁到,只是她都不知道自己的不客气,是不是真的对人家有威胁。
“想什么哪,给,晚盖一下,后半夜潮气重!”
苏哲没理会女人的威胁,来到帐篷边,从背篓里拿出一条薄毯子来递了过去,神情坦荡的很。
见谭惜蕊没有接,于是苏哲就放在了她身边,然后走开。
谭惜蕊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愣了愣神,一条干净柔软的毯子就在手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你哪?”
“我?我倒是想睡帐篷,不过你不会同意吧,哈哈,好了,我睡这边!”
苏哲恶趣的说道,随即哈哈一笑,调侃一下而已,没有男人不喜欢漂亮女人,他当然喜欢,但不会用乱来的方式去喜欢。
“混蛋。”
谭惜蕊小声嘀咕了一句,看了看已经靠在不远树根处躺下的苏哲,这才犹豫着曲卷着身子,躺在了这简易的帐篷里,毯子简单的搭在了身,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或者说是歉意,因为这个看着年龄不大的青年,不仅救了自己一命,此时还没有任何遮盖的躺在露天里,心里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虽然很疲倦,但是嗅着这床铺那淡淡草药味,混合着的这男人味道的气息,竟然有着安神的作用,这一身的疲劳竟然在渐渐减轻。
她并不知道,这气息是苏哲所独有的味道,这些年尝试各种草药药治他那顽固的病,再加每天的工作就是摆弄各种草药,渐渐身就有了这种独特的好闻味道。
谭惜蕊嗅着这气息渐渐安静下来,她怎么也没想到,有生以来会在野外里这样过夜,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并不担心青年会对自己怎么样,反而觉得有他在这里,会让自己有一种莫名的安心,即使还并不记得对方叫什么名字,但这种安心也让她倍感踏实。
其实早庞奇玮说了苏哲的名字,只这女人早就记不得了,谁还闲着没事去记一个无关紧要人的名字哪。
只是有些苦了苏哲,本想好好休息,结果大半夜折腾了一遍不说,还被雀占鸠巢了,不过这样露天睡觉也不影响什么,就是不舒服而已。
火堆暖暖的烤着,不远处的溪流叮咚的声音有着催眠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