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要!”
一道身影从茅草屋门前飞了出去,体会一次空中飞人的感受,而后重重压在另一人的身上,两者皆发出凄惨的哀嚎声,与杀猪时毫无区别。
“嗷……我的屁股!”
赵德柱将李老三丢出去后,风轻云淡模样的说道:“乡亲们,这三条蛀虫已经被李家毒打出家门,他们身上的伤就是证据,大家不用怕他们。”
这一番话点醒梦中人,又若醍醐灌顶茅塞顿开那般将二十几号人惊醒,一名老者上前几步,哆嗦着嘴唇,胸膛都在剧烈起伏。
“好啊,老头儿我老早就觉得不太对劲,李家的物资都烧毁了,你们这三条狗会没事?”
“没错,像李家那样刻薄的家族,只会关心自己的利益,哪会关心其他人的生死?”
“乡亲们,咱别跟他们客气。痛打落水狗!”
“上啊,这三个狗腿子没有一天让我等松口气,今日落得如此下场,真是老天开眼啊!”
“打!打死他们都不为过!”
二十几号人呼啦一拥而上,将李老三与他的狗腿子围了个水泄不通,抬起脚或挥着拳头,一拳一脚招呼在他们的身上,几乎都在发泄多年心里的怨愤。
杀猪声,惨叫声,求饶声,喊打声等交织在一块儿,让茅草屋这儿变得极为杂闹。
赵德柱趁机将另一人丢出来,那人很快就有四五人分散出来招呼他,拳脚无眼一顿乱踹。
赵德柱原本还想上前去,暗中让李老三一伙人落得个骨断筋折的,免得这三人好了伤疤忘了疼又要作恶,眼下看来却没必要了。
岑神医在他旁边呼吸急促,那叫一个畅快淋漓,心里的郁气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他浑身都在颤抖。
“这帮畜生,被赶出李家还到老夫这里狐假虎威,欲想要挟老夫,将棺材本交予他们……”
原来,岑神医在李家镇名声鹊起,被称为神医,到处为人号诊,自然会有很多人觉着他赚大发了,肯定会有银两数钱,便想威胁敲诈。
唯有一些穷人们才知道,岑神医是真正的医者父母心,出诊不收费用,医者仁心,医德服人。许多人家都曾受他恩惠。
“岑神医消消气,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赵德柱总算明白了李老三他们的意图。
“哼。就算这三人被打成残废,老夫也绝不医治!”岑神医摸了摸脸上的伤,虽然不重,但却很傲娇。
赵德柱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点了点头。
“好了,教训一顿就够了,别在老夫居所打死人。”
他的话很管用,那二十几号人停了手,李老三那伙人顿时跟死狗没区别了,只有出的气,少有进的气。
“让他们走吧,省得老夫觉得碍眼。”
听闻岑神医的话语,二十几号人有些傻眼,面面相觑,心说李老三他们哪里还能行动自如,在他们的殴打下不成残废也要生活不能自理了。
“岑神医的意思是抬走他们。”有人讨好的笑道。
“对对对,抬走抬走。”众人恍然大悟。
一番嘘寒问暖之后,李老三三人被人抬走,二十几号人也陆陆续续对着岑神医告别,言称以后若是再有这等类似事情,他们绝不会犹豫不决。
“多亏了这位小伙子啊,揭穿了李老三被赶出李家之事,不然……”
“唉,年纪大了就越怕引火烧身的麻烦事儿啊……”
“李老三积威已久,恶名昭彰,这才让我等犹疑不定,真是好生惭愧啊。”
许多人红着脸低下头,唉声叹气的自省,很是汗颜。不少三十几的青年人更是攥紧拳头,脸上火辣辣的,暗下决心的想着,若是下次还有类似今日的事情,他们绝不能犹豫后才出手了。
最终,还是岑神医开了口,这才让这些人离去。当然,他们心里难免会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
“神医……”赵德柱正待开口。
“老夫不碍事。”岑神医道。而后又道:“小伙子,你是来替你父亲赵广抓药的吧?”
“是的。”赵德柱笑了笑。“岑神医大恩,我与我父亲会铭记于心,您若是有何事情,随叫随到。”
“举手之劳。”岑神医咧了咧嘴,扯到伤口变得呲牙咧嘴甚是滑稽。“话说回来,你我也算两清。”
“岑神医,这是两码事。”
“你等着,老夫去拿药。”
最终,赵德柱好说歹说,才让岑神医收下半只野猪的大腿肉,又是一番真挚的感谢,他才离去。
太阳钻出云层,走在路上的赵德柱抬头望天,皱了皱眉。
“看来今天是没戏了。”他自语,颇为遗憾。
阴天的天气,太阳神光时有时无,如何炼化左腿内部的枷锁?
当然,这并不能说赵德柱炼化四极的枷锁就能勉强挤入修炼者的行列,这不过是第一个步骤,他眼下最多半只脚踏出去了,比普通人强上少许而已。
据《光明宝典》所记,炼化四极的枷锁才能算勉强跻身修炼者的行列。
以四极为框架,重塑四肢,让手脚超然物外。当然,这还需要一个前提,需外物辅助。身体为框架,先是四极,后是龙骨,五脏六腑,灵台,以此类推,将肉身臻至无暇,晶莹剔透,无尘无垢。
枷锁境,便是踏入修行路需面对的第一个境界。
午时三刻,回到家中的赵德柱与李秀念、赵曦儿等吃了一顿烧猪肉,炒了一个小菜和一锅汤,倒也算得上丰富的午餐。
这一顿吃得其乐融融,不亦乐乎,赵德柱很享受这种与家相似的氛围。
而后,他又亲自端着饭菜去见赵广。
一个下午,赵德柱拿出随身携带的扑克牌,与赵曦儿、李秀念打起了斗地主,自然是手把手教那种,他把把拿着地主牌,赢多输少的局面,让赵德柱一阵乐呵,好不悠哉。
离入夜只有一个半时辰,李家镇却一阵骚动。
“娘,外面怎么了?那么吵。”打斗地主打累了的三人,已经暂时休战,赵德柱收着扑克牌,抬起头不解的问。
“为娘不知。”李秀念摇了摇头。
“嘻嘻,曦儿去打探一下就知道啦。”赵曦儿小跑着出了门。
不多时,赵曦儿回来。
“外面都在猜测是谁那么胆大包天的烧了李家的物资。”她乜斜赵德柱,意有所指。
赵德柱笑笑不说话。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李家那位在外修行的少爷难免会不回来……”李秀念蹙起眉头,忧心忡忡。
“曦儿讨厌那个人!”赵曦儿也露出怯色。
赵德柱挑眉,来到赵家也有不短的时间,一直听闻李家少爷如何如何,似乎能耐极大,在外修行却还能让一些狗腿子针对赵家的小客栈,从此也可见那李家少爷的秉性了。
“娘,我一直不明白,那叫李胜的人为何会针对我们?”
“具体的娘也不知……”李秀念摇头。
赵德柱却若有所思,心想看来问题出在赵铁柱身上,毕竟是他与李家少爷结仇。可惜,家里人居然都不知原因。不得不说,这真是一种悲哀。
走出客栈,进入了李家镇的主街道。
一些议论声也尽入耳中。
“李家物资被烧,李家震怒,已经派出大量人手彻查,听说还没结果。”
“最新消息,李家怀疑物资被烧一事乃是他们的死对头张家所为,目前仍在调查中。”
“是吗?看来也只有张家嫌疑最大了。”
“唔~听说张家少爷亦在那个修仙门派中,与李家少爷乃是世仇,两人水火不容,谁也看不过谁比谁好。故而让下人拦截物资并焚烧。”
“欸,这不太合理吧?为何是焚烧而不是据为己有?”
“你傻呀,张家与李家旗鼓相当,到李家地界明抢物资,哪里劫得走?”
“这倒也是。”
听闻这些叽叽喳喳的闲言碎语,赵德柱笑开了花。
“这锅张家背得~爽!”
虽然他没露脸,但以为会留下其他线索被李家人所查,谁曾想到会是如此。
“呵,没有监控的古代,难怪作案率超高。”
坦然回到客栈,赵德柱莫名有种危机感,这还是因为李秀念的那句话引起的,李家少爷可能会回李家镇。
那人与赵铁柱结仇,在外都能让李家人针对赵家客栈,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这样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家伙,若是回到李家镇,那对他而言可不是好消息。
“李胜为难赵家,若是回到李家镇来,必然会到赵家这儿走一遭……”
“他修行估计好几年了,肯定正式踏上修行路,若是想对李秀念与赵广不利,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可要是打起来,我胜率为零……”
“怎么办?难道要叫我跑路?!”
赵德柱头大如斗,一个劲的胡思乱想。
“跑路那样没风度的事儿我怎么可能去做,事到如今,只能靠这副牌了!”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受让赵德柱手忙脚乱,失去了以往的淡定,因为正面对上李家少爷他根本没有胜算,才会心中发怵。
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是弥漫在李家镇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