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张家震怒,李家亦是如此。
张家的四合院,被烧塌了很多地方,若非救火及时,恐怕所有人都得葬身于火海中。
当猜测这次纵火或许是李家派人所为时,张家上下恨得牙咬咬,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放出狠话说势必要李家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而李家,一大早听闻这些事情之后,也是一阵恼火。
“什么?是李福那王八蛋干的?!”
“李福,我要杀了你!”
“老爷,他已经死了……”
“妈的!老子知道这茬,用你来提醒?滚!”
李张两家的关系本就很僵,如今李福吃错了药放火烧掉了大半张家府邸,就更让两家的关系陷入僵局,更加势如水火了。
当然,这些琐事并没有影响李胜的心情,此时此刻,他端坐在四合院的一个大院中,泡着厚着脸皮从副门主爱女那里讨要来的灵茶,正和两个来相助他的同门待在一起。
“李少爷,灵茶果然不凡,味儿不但醇香,还蕴含极其芬芳的天地灵气。好茶!好茶!”名为夏豪的同门赞叹不已。
“嘿嘿,托李少爷的福,我们兄弟总算有口福能一尝灵茶的味儿。”另一人为夏建,与夏豪是两兄弟。
李胜平淡的笑着回应几句,无非是客气话。
这时,下人来报。
“少爷,查清楚了。我们安插在张家的眼线今早看到张家大门口一具尸体,据悉那是昨日来探访张顺的人。”
“哈哈!可知那人的相貌?”
那名下人简单的形容了袁明的长相,李胜便挥了挥手让他滚蛋。
“天助我也。袁明出了意外,死了!”
“哦?怎么死的?”夏建露出不解之色问道。
“二弟,你管他怎么死的。总之没了袁明这一助力,咱们要对付张顺可就轻而易举了。”夏豪笑道。
“本少爷也奇怪袁明为何而死。”李胜惊疑不定。
“难道是刘兄?他昨日来到小镇后便不甘寂寞,说是出去溜达溜达,至今未归。”
“一定是刘兄。啧啧,这家伙真没义气,为博得头筹竟然不叫我,见到他时肯定要好好数落一顿。”
“或许吧。”李胜释然,嘴角噙起一抹笑。“今夜便能先下手为强,入夜前我让下人们知会刘兄一声,可让他及时赶回,以保万无一失。”
他们口中的刘兄,名为刘刚,为人贪得无厌,且视普通人为蝼蚁,一有不顺心或是闹心之事,便会有人遭殃。
这不,来到李家镇一日多,刘刚并不是不甘寂寞而去溜达一圈,而是怀有其他目的,四处打听,最终找到了岑神医头上。
他很不客气的强迫岑神医带他去深山老林采药,跟老鹰捉小鸡一般,一手提着岑神医,不容他反抗就往山林中赶,为的便是寻觅一些生于深山密林中,偏于罕见又珍稀的奇花异草。
可怜岑神医一个孤寡老人,就这样被刘刚提着走,别提多憋屈与愤懑了,但岑神医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刘刚非凡俗之辈,为了自己这条还能救死扶伤的老命,他只能选择配合。
整整一个夜晚,有刘刚守着,虽然没有危险,可一夜不合眼,岑神医叫苦不迭,偏偏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还要被一个后辈喝斥别磨磨蹭蹭的,得手脚麻溜的继续往深山里前进,岑神医便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个晚上也不知走了多少崎岖山路,岑神医走到双腿都没知觉了,才能休息一小会,一直到天亮,也不知走了多远,到了哪里。
“老头儿,一个晚上就这点收获?你还要不要命了?!”刘刚,是个个子矮小只有一米六,称得上贼眉鼠眼,下巴满是拉渣胡的青年。此时恫吓岑神医。
在他手上,是两颗很幼小的地元草,这种草一旦成熟,会成为地灵草,有着洗髓伐骨的奇效。
“仙人大老爷,您就饶了小的吧,真的走不动了。”岑神医盯着熊猫眼,疲惫不堪的央求。
“再说这些年头,李家张家过分开采老药,我们再这么寻下去,也不会找到一株灵药的。”
“少废话,到底是你做主还是老子拿主意?!”刘刚一脸不耐烦。
岑神医为了老命,缩了缩脑袋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不过你这老头儿说的也对,这片区域早已被过度开发,看来我们得到更加幽深的老林去,才有可能有收获。”刘刚捏了捏下巴的胡子。
岑神医闻言却欲哭无泪,活了这么大年纪,总算明白生不如死到底什么滋味儿了。
“岑神医,您怎么在这?”这时,在这荒无人烟的山林中,多出了一个人影——赵德柱。
张家的事情告一段落,离开小客栈整整一天多,赵广与李秀念的情绪很不稳定,他不放心,自然想回赵家看看,顺便打探李家的情况。
谁知道,一大早会遇到岑神医。
突然,赵德柱神色一肃,看向了另外一个人,露出惊疑不定之色。这人有些眼熟,似乎是昨日早上匆匆一瞥、端坐在那头形似骏马的异兽背上的那个人。
那是来相助李家少爷的同门之一!
眨眼睛的功夫,赵德柱想到了很多,同时也有疑惑,岑神医怎么会跟对方一起。
“老头儿,这人你认识?正好,采药需要苦力,就让他来当这个苦力。”刘刚颐指气使说道,像是他决定的事情,没人可以反驳。
“大柱,走,你快走!”岑神医不想连累赵德柱,当然在他眼里是赵大柱。尽管先前有一次赵德柱在他面前展示了不凡的蛮力,但他知道,跟修仙者比起来,赵大柱就是一只蚂蚁。
“死老头!说话给我小心点。”刘刚沉下脸,推了岑神医一把,后者顿时栽倒在地,十分狼狈。
可怜六十七岁的岑神医,背着药篓子灰头土脸的,精神涣散,被这样一推还差点闪了腰。
“你,不想死便给我当药童。”抬头,刘刚凶神恶煞道。
赵德柱原本不动声色,想弄清楚怎么回事。此时一见如此,心思电转的他知晓一个大概,同样沉下脸。
扶起岑神医,听对方苦着脸道:“老天瞎了眼,怎会让这种人成为修仙者中的一员。老夫一夜不能寐,疲惫不堪还要被强迫去采药……苍天啊!”
赵德柱冷声盯着眼前的青年道:“欺凌孤寡老人,整整一夜强迫他带你采药,你活这么多年,良知都被狗吃了吗?!”
“区区蝼蚁,哪值得让我尊敬。倒是你,胆子不小,竟敢与我这般说话,你不怕死吗?”刘刚好整以暇,话语却杀机四伏。
“张口闭口生杀予夺他人性命,你就真如高高在上的神祗吗?!”赵德柱沉声与其针锋相对。
“不知死活。看我怎么收拾你!”刘刚狠声道。
“去尼玛的!王炸!”赵德柱爆粗口,双臂发光,金光炽盛遍布手臂,两张王牌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手上,狠狠往刘刚所站的地面一甩。
“轰!”
如今的赵德柱力大无比,单臂都能有两三百斤的臂力,犹记得还未脱胎换骨时,他将王炸两张牌丢在木屋的地板上,便让地板炸出一个小孩拳头的洞,如今自然是十倍几十倍的暴增。
“啊!噗……”
这一炸将刘刚炸飞了,如断了线的风筝,还未狠狠摔到地面的他大口喷血,落地后更是骨断筋折,浑身都散架了。
山林中如若投了一颗炸~弹那般,泥沙溅起十几米高,烟尘滚滚,被风一吹,如同刮了一场小型的沙尘暴,地面上出现一个数十米深的巨坑。
刘刚,便浑身是血、衣衫破损的躺在里边,气息奄奄。
“你……”他浑身最少断了数十根骨头,五脏六腑也有损伤。
“不过如此!”赵德柱厚的一声嘲笑,气定神闲道。
他知道,他之所以能够一招制敌,不过是因为对手轻视与大意,再加上扑克牌的特殊,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巨大作用,从而解决难题。
“这...这...”岑神医惊呆了,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几分钟前还高高在上、对他颐指气使,一言不合便会拳脚相向的修仙者,这一刻居然跟一只死狗一样动弹不得。
这,恍惚在做梦!
“岑神医,您累了就休息会吧。”直到赵德柱的声音传来,小老头才机械般的点头。
等到岑神医眯着眼睡过去,赵德柱才望向坑里的刘刚。
“像你这种人,已经没有必要活在世上了。”
“不……不要杀我……”刘刚吃力的道,只可惜全身痉挛,根本动不了,不然早跑路了。
赵德柱冷漠的摇了下头,承受了一番内心的挣扎,抖手甩出一张黑桃三,洞穿刘刚的脖颈处大血管,后者死不瞑目瞪大眼珠子,表情又惊又恐。
尽管这是第二次杀人,这些人也有当诛的理由,但这种感觉,没有经历过的人是真的无法接受。
捡起坑里的扑克牌,王炸两张牌的表面纹络似乎黯淡不少,也变得不清晰,赵德柱露出疑虑。
“明老似乎说过,五十四张牌有某种限制,用一次表面纹路便会模糊一次,直到彻底报废,看来以后得节制些。”他苦笑,如果不是气的冒烟,也不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