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灯见今日若不拼命,难逃一死,逆行真元,凭着元气大伤,也要胜过他们。
他左手连敲带打,将其他六人的武器给击飞,然后运动全身真元,用力拉扯,对着魏思思说:“撤剑。”
魏思思没有撤剑,全力支持,两人再次僵持起来。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滴滴滴的马蹄声,很快一个人跑到了刑场,看到这个情况,大声说道:“大师兄,事到如今,你还坚持什么?”
传灯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万念俱消,全身真元一散,魏思思的霜华剑就刺入了传灯的要害。
魏思思拔出长剑,那鲜血直接飙到了刘歆的脸上,刘歆先是一愣,然后尖叫一声,昏倒在地。
魏思思对着刘秀说:“大人,传灯是我们大师兄,如今我们以同门之情,为他收尸,不知道大人是否允许?”
刘秀直接点头答应了,然后看了看刽子手,准备让刽子手扶起刘歆,明正典刑。
虞慧儿这时候拿出圣旨,对着刘秀念了起来。
圣旨的意思很明确,刘歆是一个可造之材,此邪书非是刘歆所写,自然不用问责。至于贩卖之罪,这几天牢狱之灾,已经足够惩戒。最后,还让衙门出银二十,让刘歆进入国子监,当一位太学生。
圣旨念完,刘秀叩谢之后,让人将刘歆松绑,然后对着魏思思说:“如今事情就此一了百了。”
魏思思点点头,曹寅背起刘歆,一行人有惊无险地回到了住处。
大家安置好刘歆,然后聚在一起,吕子魏先开口询问说:“七师妹,你这道圣旨倒是来的及时,要是来晚了,我们就准备劫法场了。”
虞慧儿也是有些后怕地说:“是呀,接到圣人的圣旨之后,我就马不停蹄的赶来,这样总算没有误了大事。看来圣人对于八师妹,还是有情有义。”
魏思思听到这话,心中没有甜蜜的感觉,而是感觉到一种心酸,她对着虞慧儿说:“师姐,你还不知道吧,几天前,圣人还在这里。”
“嗯?既然他来了,为什么不直接下旨放了刘歆呢?”
“因为他不愿意放而已,他在离开京城的时候,将这道圣旨交给你,这件事,他就算没有责任了,到时候,你能救到刘歆,那么我们一家自然要记他的恩,若是你来迟了,刘歆先被斩首了,他也不用担上恶名。”
虞慧儿有些不敢相信地说:“不,这不会吧,圣人不是那种人吧。”
“是不是那种人,我也不好说,在皇城里面,我和你说过吧,圣人这个人,英俊的脸下,有一颗不可捉摸的心,先帝崖岸自高,他自然也学到了一些。”
虞慧儿觉得这个话题太沉闷了,于是转移话题说:“如今刘歆要去京城了,不知道思思你有什么打算?”
“回到邙山,如今邙山一派要发扬光大,自然要广招弟子。鬼府就算没了,邙山一脉也要存下去。”
虞慧儿叹气一声,对着众人说道:“这件事只能依靠你们了,我这个邙山弟子,是帮不上你们的忙了。”
众人都说能理解虞慧儿的苦衷,虞慧儿如今还认自己为邙山弟子,那么就已经足够了。
接下来,曹寅留下来,白氏兄弟还有鱼娘要回到鬼府去,如今鬼府在叶天凤的管理下,勉强还算能够支撑下去,他们三人前去,也算可以帮一把手。
而吕子魏告诉大家,他准备东渡大海,前去东海十三城,这个决定,在慈恩师太死后,他就立下了。
众人也没有劝说,为这四人送行。
到了傍晚的时候,刘歆也醒了,吃完饭的时候,魏思思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会不怕死,没有见到血光,就吓得晕了过去。”
“四小姐说的是,最开始,小生也以为自己不会怕,当真的见到一人死在面前,才知道慷慨赴死易,从容就义难。这也才知道,为什么前人总是说千古艰难唯一死。不过经过这一试,也算让小生认清楚了自己,小生会继续养体内浩然之气,到时候方能慷慨歌燕市,从容做楚囚。天地正气,凝聚吾心”
“好了好了,别说了,没有想到在牢中你别的没有学到,反而惹得一身道学先生气。”
吃完饭之后,刘歆也知道了去朝廷的事情,于是对着魏思思说:“母亲大人可以去哥哥那里住,而不知道四小姐,是回书院,还是”
“我和众位师兄回到邙山去,如今师尊将邙山交托给我,我一定要光大邙山一脉。”
刘歆点点头,第二天送自己母亲去衙门之后,就独自去上京去了。
在刘歆一家离开之后,虞慧儿将一本秘籍交给魏思思,对着魏思思说:“这混元经虽然越早练越好,但如今师妹,你就算不练,日后也要传给下任掌门。”
“这秘籍原来在师妹手中,可怜传灯费尽苦心,还是没有用。”
“唉,师尊早就料到了此事,可惜”
虞慧儿感叹,就算慈恩师太知道传灯心术不正,但是一昧姑息养奸,最后落得身死奸徒之心。
虞慧儿待了一晚上,然后就离开了,魏思思一行人到了小雷音寺,用传灯的首级祭奠了慈恩师太,然后曹寅拿出自己在药铺赚的银子,在邙山后山修建了几栋木屋,作为邙山一派的根基。
他们在邙山忙碌的时候,圣人和雅妃在金阳府的开化县待了几天了,这些时日圣人就在打听关于知县李果真的事情,得到的消息都是称赞李果真是一位青天大老爷,清正廉洁,出事公平。
圣人再次化名梅视罔,投了拜帖,当天下午,李果真就召见了他。
“梅相公,请坐。”
“知县老爷请坐。”
圣人和知县坐下之后,李果真询问说:“不知道梅相公,找本县所谓何事?”
“其实小生是今年落榜士子,今年殿试,小子不才,应答不得体,回来思前想后,也没有好的想法,于是想特意来请教雷封”
“这倒是不无不可,不知道几年圣人殿试问了什么?”
“第一问就是问如何吏治清明,处理边患。”
李果真听到这个问题,思索了良久,对着圣人说:“这吏治之事,实在难以处理。从三代以下,诸生所求,千里当官只为财。不知到梅相公,你是如何应对。”
“不才答的是,要吏治清明,首先需要朝廷让朝臣无养家之忧,若是俸禄不足以养家,弄的清官非要卖儿鬻女才能维持生活,那如此岂不是为难百官。其次就是让各地师爷,专门为知县一家用度登记造册,这不足之处,自然朝廷来奉养,若是有奢侈之举,也可以核查。如此,笔笔在册,铁案在书,就算朝臣想要贪墨,也有证可查。最后,不才认为,历代只败,皆毁在一个贪。官贪民难活,民不生则反,所以对于贪墨之徒,应该用重典。”
李果真听了之后,对着圣人说:“梅相公,你的这番回答倒是不错,不过你竟然落举,想必是翰林阅卷,不能相容吧。”
“还请雷封指教一番。”
“本县认为此事,梅相公你说的,都不是本,所谓养廉,造册,重典,皆是末。若是朝臣都是贪墨之人,这养廉也不足以养,陈朝早年,也行养廉之银,而最后,官越养越贪,国越养越穷,民越养越冤。养廉固然好,但必须养的正人君子,当然,有才的有德君子不多,但是能守住心中那杆秤,尚有天良,这样才有用。造册之事,说来容易,谈起很难。这师爷乃是县令亲信,县令贪墨,他们到时候遮掩起来,账本不过满纸荒唐。除此之外,师爷污蔑知县,又当如何?”
“朝廷自然有人审核,不才认为,这真的,假不了,乙账终究会有漏洞。”
“朝廷审核,一年一审,还是如京察一样,三年一审,这无论如何?各地账本如山,朝廷怕是今年还没有清算完,明年的账本又到了。”
圣人一愣,李果真继续说:“就算如此,难免这审核人员没有私心,若是他也瞒报,圣人又当如何?是否还要另外找一批人重新审核呢?”
圣人将手中的扇子打开,摇了一下,然后对着李果真说:“那么此事,就没有办法了?”
“自然不是,圣人,其实只要抽查就是了,不限定日子,不限定府县,但是有空,将人送来。这样,就可以杜绝了他们的侥幸之心。若是圣人忙碌,也可以让诸位皇子,这些人手眼再通天,也不会买通皇子。”
圣人一笑,对着李果真说:“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不过这要官吏不贪,的确难呀难。”
“自古以来,治理天下就是最难的。”
圣人听到这话,神情严肃起来,然后说:“吏治小生明白了,关于边患呢?”
“不知道梅相公如何回答的。”
“不才就是书中老一套,选贤举能,提拔能将,广备精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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