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点点头,询问说:“圣人不会怪臣妾私自放走了那些人吧。”
“朕想爱妃一定有自己的考量吧。”
“臣妾原本想收拾了右护法这些老顽固之后,在一一剿灭这群魔头,只是臣妾见他们得了六阴功,臣妾就有了其他想法,与其我们来杀他们,不如让他们自相残杀。”
贤妃说到这里,解释起来,这六阴功,若是就照着秘籍修炼,也只能修炼到第六层,而第六层的六阴功,基本一般功法差不多,到时候这一批魔头肯定怀疑是得到六阴功的私藏,只要有了猜忌之心,到时候四圣司埋伏的内应挑拨一番,然后就可以让他们自相残杀起来。
圣人说好,然后贤妃继续说“圣人,当初文皇帝曾经为准备对付江湖出了一个对策,但是因为事情繁忙,而没有得以实施。”
“嗯?你且说说。”
“如今江湖门派众多,而鬼府的人自号侠义道,蛊惑人心。尼山曾云名不正则言不顺,于是文皇帝就要他们名不正,文皇帝准备将江湖分为八门。”
“哪八门”
“经皮李瓜,风火除妖。”
圣人一笑,对着贤妃说:“你这么说,朕也不明白,你详细说说吧。”
“首先经门,非是人,而是带巾的道士,这群人不受本宫节制,整日以算命测字为主,散步谣言,蛊惑人心。”
圣人听到这话,对着贤妃说:“人也带巾的,不过如今还不是追究这些人。这个巾门的确是鬼府重地,历代遗民多以释道而避新朝,如今国朝掌握释道,他们就当一群挂单道士。”
贤妃点点头,然后说:“第二就是皮,就是那些赤脚医生,这些人因为有医术,更容易蛊惑人心,就如同那个曹寅,有神医之名,就算深宫也有借重的时候,更不用说朝臣了。”
“这些人的确是很难铲除,主要杀了可惜,不杀可恶。”
“第三李门,也叫做彩门,以圣人的才智,应该知道是什么了吧。”
圣人拿起扇子,对着贤妃说:“是那些戏子吧,不过朕不明白,这些戏子之中,也有江湖中人吗?”
“自然有了,而且卖杂耍的,卖杂技的,都算是彩门,这些人可以凭借自己的身份,练功而不人察觉,这些人四处游走,反而最难防备。”
圣人点点头,让贤妃继续。
“第四就是瓜门,也叫做挂门,特指镖师,武师,这群人和李门一样,只不过李门是众人察觉不到危害,而瓜门的却是朝廷知道他们有武功,却不好防范的。”
“第五便是风门,也就是暴客,盗匪。”
“第六是火门,私自铸造金钱,鬼府有当初魏帝留下的铜块,能够大量制造铜钱。”
“第七除门,刺客组织,这些人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第八就是妖门,以女子为主。”
贤妃说完八门,看着圣人,圣人用扇子敲了几下桌子,对着贤妃说:“朕明白了,除了朝廷认命的,一切江湖门派都算作八门众人。”
“是的,圣人你无须颁布禁武令,而是发出诏令,让各地县官告谕百姓,严防八门,凡是八门子弟,都是重罪。这样鬼府众人就不是侠义道了,久而久之,他们就是八门子弟,被世人唾弃。”
圣人站起身来,踱步说:“文皇帝果然博览群书,如今这八门,基本可以将鬼府给一网打尽了,而且也不会对着朕说三道四,好好,真的好。”
贤妃点点头,让圣人前去休息,圣人走到贤妃的身边,摸着贤妃隆起的肚子,对着贤妃说:“爱妃,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那臣妾就告退了。”
圣人当即就开始写诏书,到了五更时候,他开始洗漱,在上朝的时候,将八门禁令给颁布出去。
这个诏令在朝中反响不大,朝臣不明白,为什么圣人要管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在国子监的刘歆,看到了这道诏令,不由叹了一口气,一个学生对着刘歆说:“天风,何故叹气呢?”
“季恭兄,实不相瞒,我只是叹息,朝廷罗网越来越密了,这八门禁令一出,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无辜受灾了。”
刘歆对着自己这个好友说,这人叫做戈靖,字季恭,是丰城人。
刘歆到了国子监之后,和监生谈了几次,发现这些监生基本满脑子想着当官,于是就不深交,只是这个戈靖谈吐不俗,让他有结交的想法。
刘歆也了解到了,戈靖就是写了那首礼云玉讽刺诗的那个人,两人知道对方的事情之后,更加契合了。
戈靖对着刘歆说:“天风,你还是多心了,这八门禁令,主要是为了防止小民被骗,惩治奸邪,想要随便安罪,还是很难。”
刘歆有些话不方便和戈靖说,这八门要对付的鬼府,八门禁令基本将鬼府给污名化了,这是一招绝妙的杀招,动摇了鬼府的根本。
戈靖见刘歆闷闷不乐,对着刘歆说:“对了,今天晚上,我们不如去胭脂河那边去喝酒,听说那边新来了一个妙人,才艺双绝。”
“季恭兄,你知道我对这些没有兴趣,你的好意,小生就心领了。”
“天风,你这样就太没有乐趣了,整日读久了,人也会读傻的,不如去外面看看,这样也可以增长见识,或许这个妙人,见识还在我们之上。你难道以为女子之中,就没有学问高的吗?”
刘歆实在执拗不过戈靖,于是只好答应这件事。
到了晚上,他们到了胭脂河,找到了翠红馆,询问了一下老妇人,得知要见这个妙人,必须对对联,或者写一首诗,又或者填一首词。
“你家姑娘倒是有趣,难道银子都不要了吗?”
“这位少爷,在京城的,谁还缺那点银子,玉瑾说了,若是客人觉得不错,随便拿点就是了。”
戈靖听到这话,拿出一锭小碎银,对着老妇人说:“那就看下对联吧,这诗词,哪有那么容易能够写得。”
老妇人说好,然后将对联拿出来,上面竟然写着“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戈靖这对联,对着老妇人说:“你家姑娘这对子,倒是有些奇特,这可不好对。”
“相公,若是好对,那么也不算才女了,你说是吧。”
戈靖说是,看了一会儿,对着刘歆说:“天风兄,不如你来对吧。”
刘歆想了想,写道:“海边潮至,庶徐徐闻乎?”
然后他自己注释,沧海府有个徐闻县,以前靠近东海,每次涨潮,潮生震耳惊心,后来县城迁远了,就不用担心了,当地知县,写公文的时候,就用了这一句,后来魏帝见到,十分喜爱这句,于是将这个县城改为徐闻县。
戈靖看了之后一笑,对着刘歆说:“天风,你果然博学多才。”
“不敢,只是看地方志的时候,觉得这个有趣,于是记了下来。”
那个老妈子将对联送了进去之后,很快,老妈子就带着他们进入到闺房之中。
这闺房布置典雅,有字有画,其中门口那一对对联倒是让刘歆两人停步。
“草木自生无税地
子孙常读未烧书”
戈靖品味了一番,对着刘歆说:“这桃源圣地,倒是不错。”
刘歆点点头,这联用到这里,倒是有些恰当,桃源原本是指世外之地,而后来,逐渐被文人引申到某种场所。
至于这一联,可以说是可典可俗。
刘歆两人进入之后,见到了这位玉瑾姑娘,玉瑾姑娘见他们两人进来,行礼说:“两位少爷,请坐。”
“姑娘无须客气,不知道这门联是谁写的?”
“让两位见笑了,是小女子一时戏作。”
“姑娘太谦虚了,这对联如此上佳,就算小生也做不出来,姑娘才来不到三月,就传名京畿,是有真才实学的。”
玉瑾听到这话,掩嘴一笑说:“这位少爷客气了,小女子只是因为小时候读过一点女四书,能够胡诌一两句,这要是自称才女,岂不是要被人笑死。”
戈靖对于和女子聊天倒是有一套,和这位玉瑾姑娘聊得不亦乐乎,而刘歆就拿着书房里面的一本书,在那里看了起来。
玉瑾看到这个情况,询问刘歆说:“这位少爷,可是奴家有什么不当的地方,惹你生气了。”
“没有,只是小生不善言辞,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位少爷,你也是沧海府人士吗?”
“算是半个沧海府的。”
这时候戈靖补充说:“他曾经在继贤书院进学,姑娘若是沧海府的人,应该知道。”
“原来是继贤书院的相公,怪不得知道本县的事情。说来惭愧,小女子就是徐闻县人,但却不知道本县的县名有此典故。”
刘歆点点头,还是说自己在地方志看到的,然后就不聊了。
玉瑾见刘歆怎么都不开口,也就放弃了,和戈靖聊着,不打扰上刘歆看书。
刘歆看了很久,突然对着玉瑾说:“这左传是你亲笔注解的吗?”
“妾身闲来无事,乱瞎注的,若是有什么错误,还请公子斧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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