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甲推门而入,打破了这股宁静。看着赵甲着急的样子,刘思永不紧不慢地说:“赵甲,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公子,不好了,前任知府,被人杀了。”
刘思永听到这话,还是不为所动,询问赵甲惊慌的原因,赵甲绝不会是因为一个离任知府就惊慌的人。
赵甲深吸一口气,恢复平静,对着刘思永说:“在知府尸体旁边有人刻着字,说要来取公子你的性命。”
“看来那人武功很厉害了?”
赵甲恭敬地说:“就属下看来,此人功夫深不可测,我等九人,也未必是那人的对手。”
“你们不能应付的,这天下寥寥可数,我若是没有猜错,留书的人应该是朱子真了。”
“属下也是这么认为的,公子,还请公子调集厢军精锐,不分日夜,严守门户,那么就算朱子真武功再厉害,也不能伤到公子。”
“这样的话,我想离开也是不行了,就只能留在这里,朝廷让我来寻找天马十三家的人,我就这样待着,也不是一个办法。”
“但是公子,如今为了大事,只能如此了,而且这戈靖也快到了,到时候将事情交给他不就可以了。”
刘思永思索了一番,点点头,让赵甲前去安排这件事去。在赵甲离开之后,刘思永继续看书,见刘思永这般不在乎,乐琼对着刘思永说:“林公子,你似乎没有害怕?”
“朱子真不是一个喜欢滥杀无辜的人,而且赵甲说的对,只要我不外出,就算朱子真武功在厉害,也不可能杀进来,取了我的性命。”
刘思永说完,对着乐琼说:“不过如今,我们倒是很久没有切磋剑法了,不知道,你的明心剑法,能够传授给我呢?”
刘思永会的不过十招,其他招式,还是那天乐瑶带着他和钟神秀比试的时候学的。
乐琼点点头,询问刘思永这情况,是否方便学习剑术,刘思永说可以试试。于是两人到了客厅,这客厅里面没有案几,倒是宽阔,刘思永他们两人比剑,倒是闲的宽敞。
刘思永学了几招之后,就要休息一下,这样等他差不多明白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掌灯的时候,赵甲已经带着厢军到了,这些厢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提着灯笼,把守各处要道。
刘思永吃完晚膳,巡视了一番,询问赵甲调集了多少人来,赵甲告诉刘思永,这一共调集了五百多人来,若是朱子真到了,这些人会让朱子真来得去不得。
赵甲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公子,为了你的安全,卑职斗胆,还请乐道长,彻夜守护在公子房中。”
“这,不太合乎礼制。”刘思永有些为难,赵甲继续劝诫说:“在公子你抱恙的时候,乐道长彻夜守护在你身旁,乐道长的心意,小的们都知道,公子何不顺了她的心意呢?”
刘思永听到这话,无奈苦笑一声,告诉赵甲说:“此事无须多谈,你先下去吧。”
赵甲说了一声唯,没有多说什么,送着刘思永回到卧室,就离开了。
不一会儿,乐琼就推门而入,见到乐琼盛装打扮,刘思永不由一愣,对着乐琼说:“道长,你这是?”
“林公子,你暂且休息吧,贫道在这里守着也好。”
刘思永听到这话,看了看乐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躺下休息。
一夜无事,厢军他们也撤下去休息了,赵甲他们担心是晚上,他们心想,朱子真在怎么胆大,也不敢这白天来刺杀刘思永。
刘思永醒来之后,看着乐琼,怜惜地说:“乐道长,你去休息吧。”乐琼放下道书,对着刘思永行礼,就退下去了。
刘思永看着道书,上面写着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心中五味杂陈,他想到了很多,如今他这个情况就如同这样,不过刘思永没有大智慧,能够达到太上忘情这一步。
刘思永放下道书,让丫鬟进来,服侍他穿衣洗漱,然后到书房里面看书去了。
这没有过多久,郑庚拿着拜帖来了,刘思永打开一看,竟然是钱曾的拜帖,刘思永不由好奇,这钱曾今天不去迎接知府,来找自己所谓何事。
刘思永让郑庚将钱曾带进来,两人坐下之后,钱曾连说叨扰,刘思永和他寒暄了几句之后,钱曾就开口说:“小生此次前来,乃是有一件事想要麻烦林学士。”
“什么事情?”
“林学士,实不相瞒,小生来此,是要为小生执柯作伐。”
刘思永听到这话,不由一愣,询问钱曾这是看上哪家千金小姐。钱曾不好意思说正是前任知府的女儿。
刘思永有些为难了,这前任知府才死,自己就去做媒,似乎有些不太好,而钱曾也明白刘思永的为难,告诉刘思永,再过几天,前任知府的家人就要扶柩回乡了,到时候钱曾就算空有窈窕之思,也只能兴河广之叹了。
所以钱曾只好让刘思永出面,先把这件事给定下来,等到三年期满,到时候再行完婚。
钱曾说到这里,连说自己冒昧,但是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如今城中要说最有权威的,就是刘思永了。若是刘思永能够出面,那么前任知府的家人一定会出现。
刘思永没有回答,而郑庚先开口说:“钱山长,此事我们公子虽然愿意玉成此事,但是奈何,如今世道不平,我们公子不能离开此地。”
钱曾听到这话,不由脸色沮丧,对着刘思永恭敬行礼说:“是小生唐突了,大人贵体自当珍重,小生冒昧相求,还请大人责罚。”
“无妨,虽然本公子无法外出,但是你可以让他家主事的前来,我立马修书一封。”
见刘思永如此热性,钱曾感激涕零,对刘思永再三磕头,刘思永让郑庚阻止,告诉钱曾,这不过是举手之劳,无须太过客气。
刘思永和钱曾用了午膳,知府大儿子就来了,这人走路摇摇晃晃,脸上没有精神,很明显是过渡奢靡,将身子给害了。刘思永虽然不喜欢这样的纨绔子弟,但是如今是帮钱曾,也就没有说什么。
这位少爷坐下之后,才对刘思永行礼,准备和刘思永寒暄几句,刘思永就直接开门见山,将找他来的事情告诉了他。这位少爷听了之后,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对着刘思永说:“林公子,先父生前,是想将妹妹许配给你的,这一点,林公子也是明白的。”
刘思永点点头,告诉他,可惜自己已经有了婚配,对于这门婚事只能敬谢不敏了。
这位少爷继续说“这,钱相公,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人,但是林公子,这婚姻讲究门当户对,我家乃是定国公旁系,我妹妹就算不嫁入列侯之士,也应该入世家之门。”
刘思永听到这话,看了看钱曾,钱曾听到这话,也是脸色一白,可怜地望着刘思永,刘思永只好继续称赞以钱曾的学问,想要封侯拜相,不过探囊取物那么简单,如今只是钱曾时运不到而已,刘思永可以保证,到了日后,钱曾还会给自己妻子获得一个封号。
“林公子,俗话说得好,这现成的钟不去敲,反而去炼铜,这不是本末倒置吗?实不相瞒,吾乡的水公子,已经修书来了,想要迎娶舍妹。”
刘思永见这少爷这么说,也没有办法,刘思永再次劝说了一番,不过这位少爷也不愿意给面子,说若是刘思永要去自己妹妹,那么他可以立马定下婚约,但是钱曾,这件事就没门。
刘思永见他说的坚决,也不好说什么,看着钱曾,钱曾脸色苍白,如同害了一场大病,有气无力地说:“有劳林学士了,小生的确配不上楚小姐。”
刘思永见钱曾不在坚持,也就让这位少爷先回去考虑一下,这是一件大事,可不能误了他妹妹这一生。
这位少爷告辞之后,刘思永对着钱曾说:“钱山长,实在抱歉,有负重托了。”
钱曾勉强一笑,感谢刘思永帮忙,刘思永留钱曾用晚膳,钱曾推辞之后,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在钱曾离开之后,乐琼走了进来,对着刘思永说:“林公子,真是没有想到,你会帮助钱曾。”
“助人为乐,而且”刘思永说到这里,看着千灯书院那边继续说:“这件事有蹊跷,钱曾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让我做媒,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否别有用心。”
“贫道认为,他不过是病急乱投医而已,若是知府没有死,想必他也不会急着来求你。”
“他可以求新来的知府,这大官不如现管,这种事情,我又不好以权势压人,他来求我,,自然不如求知府。”
“但是他未必认识知府,知府会不会答应他还是两说?”
“他和我也不熟,而且知府肯定会帮助他,千灯书院就在这西京城,这知府想要吏治清明,不会拒绝他这个山长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