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蕴运着轻功带着骑着马的林震南父子赶回土地庙时,却见此时庙中空无一人,篝火也早已熄灭,只有车马还在庙外。
走近庙内,林震南担心的喊了一声:“夫人!”
却见庙中一个肮脏昏暗的角落,稻草堆稀稀落落的散开,站起一人,正是王氏,吴蕴见状不由得暗道:“这还真是个机灵鬼。”
林震南见王氏无碍才松了口气道:“夫人没事就好,平儿也回来了,我们现在连夜赶路。”
王氏见到林平之回来,早已忍不住激动摸着林平之的脸道:“平儿,回来就好!没受伤吧?饿了吗?”
吴蕴却打断了欲要叙情的三人道:“你们上车在叙旧,现在不是时候,那小道士不知能否挡住默渐离,所以默渐离随时可能赶来。”
林震南闻言也让二人收拾行李,连夜赶路出发。按照原定的路线本要经过白云山下的官道北上往金华府去,出了今夜之事,吴蕴便带着林震南改道朝着缙云县绕往杭州北上。
这样一来可以带上张玄等人一起参与这次奇遇,二来也可以就此事之后返回南京入职,毕竟笑傲江湖剧情的奇遇在剧情没结束之前自己并不知道能获得什么。
辟邪剑谱的修炼条件过于苛刻,也不是自己所追求的,别的高深武功似乎也不太可能这么轻易获得,江湖武功自己就更没有需求了,刑部门派武功并不比这些武功差多少。
不过张玄他们或许能从这次剧情奇遇中得到点好处,若是到时候奖励的东西自己不需要的话倒是可以给张玄他们。
今夜见到默渐离的武功,吴蕴也多少受到了一些刺激,只想立刻练功升级。
路上吴蕴就给刘欣几人发了飞鸽传书,若是一路顺利的话,明日晚间应该就到杭州了。
众人通过飞鸽传书相约到时候一同在杭州西门外相聚赶往南京城,却在这时,吴蕴见到前方官道的地上似乎躺着一人。
坐在马车上充当车夫的林震南显然也看见了,面色有些惊疑不定,他自己现在已经知道自己的斤两,只怕自己连江湖三流角色都算不上,充其量算个会点皮毛功夫的普通好手。
马车缓缓停下,吴蕴靠近一看,勉强看清地上躺的那人身穿青色道袍,正是玄玉子。
不过此时的玄玉子已经没有了初见时的风度洒脱,浑身上下都有剑痕,衣服破烂不堪,面色惨白,呼吸微弱,失去了意识。
林震南此刻也看清玄玉子相貌,惊疑道:“这是之前那位恩人啊!平之,快过来将他抬上马车。”
林平之闻言,立即推开车门下了马车将玄玉子抬上了车,吴蕴此刻也不知玄玉子究竟是正是邪,但凭借初次见面时留下的那一丝好感,倒也没有贸然阻止林震南他们的动作。
将玄玉子放上马车后,马车这才再次动了起来。林震南几人不会内功,出门匆忙,身上也没有携带什么药物可以治疗,只能全看玄玉子自己能不能挺下来了。
吴蕴却在琢磨玄玉子这人先前所说的,为了偿还师门长辈做下的孽债,这句话究竟有几分可信,若是真心话,吴蕴倒也不介意放下成见与之做个朋友。
但若是假的,这玄玉子的城府就不是一般人了,依照吴蕴两世审讯犯人的经验,应该是分真二分假,但这些都只是猜测,不好妄下断语。
之后的路就一路顺利,天明之时一行人就到了金华府,不过由于时间有些紧迫,吴蕴不欲将时间花费在此。
只是让林震南带着受了重伤的玄玉子到一家医馆简单的救治,也不顾医馆大夫说的玄玉子要安心调养,让医生开了一些简单的药就继续赶路了,至于玄玉子能不能恢复就看他自己了。
说起来这玄玉子也是真的能撑,午间在路边停车的一行人吃了饭后,玄玉子居然奇迹般的醒了。见到玄玉子醒来,一直在车上关注着伤情的林平之立刻叫了起来:“爹、吴少侠!他醒了!”
见玄玉子此时面带迷茫之色,林平之笑道:“昨夜你倒在官道上,我们就把你带上车了,还以为你挺不过来了,没想到你倒是命大。”
王氏说道:“平儿,让道长好好休息,刚醒过来哪有什么力气和你说话。”
林平之闻言也闭上了嘴,拿出一个馒头递给玄玉子道:“吃点东西吧。”
玄玉子也接过馒头,不顾形象的啃了起来,然后却突然停了下来道:“有没有喝的?”
林震南此时推开车门,见玄玉子醒来说的这句话,笑着递过一个水囊道:“恩人,我这有水。”
玄玉子接过水囊喝了几口,三两口吃了馒头,一眼不发的立即盘腿闭目,手掐子午。三人见状,一愣,随即就安静了下来,马车外吴蕴瞥了一眼道:“他在调息养伤,别打扰他,我们继续赶路。”
马车再次动了起来,半路上玄玉子突然咳了几声,咳出一口血,吓得林平之又要喊叫,林平之毕竟少年心性,也没有什么经验。
王氏及时止住了林平之道:“道长已无大碍,扶他躺下来休息吧。”
在林平之扶着躺下来后,玄玉子再次睡了过去,再次睁眼时已经到了杭州一间客栈的床上,此时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坐在一边照顾的正是林震南。
见玄玉子醒来,林震南端过一碗清粥道:“道长先吃点东西吧,我去叫吴少侠他们。”
玄玉子接过碗,靠在床上,片刻后吴蕴来到房间。
吴蕴见玄玉子情况好转,于是便直接开口道:“你昨夜的行为倒是高义啊,说说吧。”
玄玉子见状,沉默片刻后,幽幽开口道:“你既然认定了我用心不良,那无论我做什么,皆是用心不良,又何必再说呢。既然已经将我送到此处,我伤势已无大碍,你们大可就此离去。”
吴蕴看着玄玉子,玄玉子的表情波澜不惊,语气平淡,吴蕴点点头道:“也好,那你之后在此好好养伤,我们明日就走了。”
随后吴蕴就离开了房间,客栈一楼,刘欣和林如镜背着一个小包裹坐在桌边,林震南他们三人则坐在另一桌,见吴蕴下来,刘欣道:“那个道士怎么样?”
吴蕴摇头道:“看不出底细,老张那边事情处理好了吗?”
刘欣面露揶揄笑道:“在和他的阿琳难舍难分呢,我也不知道好了没有。”
吴蕴笑着摇摇头,一边的林如镜也道:“我已经和陈业他们说了,陈业打算过几日回南京,老宋今天才刚到北京城,而段大哥就更别说了,现在才刚过信阳,离长安还有一大半的路,短时间应该是回不来了。”
吴蕴点头,面露一丝古怪道:“行,那我们等老张过来就连夜出发,至于小道士就让他好好养伤吧,别去打扰他了。”
众人面面相觑,林震南也是面露犹豫之色,林平之似乎想说什么,被王氏眼神示意不要多说,于是林震南略一拱手道:“那就按吴少侠的意思办吧。”
于是吴蕴几人便在客栈一层等了大半个时辰,都有些略微不耐时,这才看见张玄背着一大袋子东西,骑着马赶来。张玄面色微红,脸带歉意:“是我来迟,让诸位久等了。”
吴蕴一摆手,面带揶揄道:“没事,不过你这一大袋东西背着不累吗?”
张玄嘿嘿一笑道:“阿琳舍不得我,特地让我带了一大堆东西。”
吴蕴和林如镜三人都啧啧不已,张玄笑着挠挠头,之后吴蕴便与林震南等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只不过这次是王氏和刘欣、林如镜二女坐车,而林平之和林震南充当车夫坐在车前,吴蕴与张玄则骑着马,速度倒也不慢。
到了后半夜时,一行人都已感觉有些疲惫,吴蕴还好些,但林震南还有其他人皆是一脸困倦。
尤其林平之只感觉自己的眼皮犹如有千钧之重,昨夜一夜都在赶路,几乎没怎么休息,车马颠簸是无法入睡的。
前方不远处就是德清县,但是由于已是深夜,夜禁之时所以纵然到了县城也无法进城休息,所幸德清县附近的狮子山下就有一间山神庙,一行人精神一振,加快了车马行进速度。
到了山神庙时,庙内有一团熄灭的篝火,一名乞丐正在庙中休息。吴蕴便拱手客气道:“这位兄弟,我们也打算在庙中休息一夜,多有叨扰之处,还请见谅。”
那乞丐睁了下眼睛,看见吴蕴一行人过来,便起身走到角落的稻草地躺下笑道:“客气了,只要不嫌我叫花子脏臭的话,诸位请便。”
吴蕴见这乞丐虽然衣着破烂,但是言语举止之间多有洒脱之意,且在这种寒冷的季节只穿一件破烂的单衣,心中暗暗称奇,这乞丐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至于张玄和刘欣几人虽然不知道这乞丐的深浅,但只看他敢一人在这荒郊野外的山神庙住宿,心中也多了几分戒备。
吴蕴重新点起篝火,这才驱散了一些深秋的寒意,这般寒冷的天,只怕明天会下雨,所幸的是在路过杭州的时候就买好了斗笠和油伞。
林震南此时也带着林平之三人拿着简易的毯子铺了个睡觉的地方,众人都有些疲惫了,所以也没有多说,关上山神庙门,便各自睡下。
吴蕴盘腿坐在篝火边上打坐,刘欣就铺了个毯子躺在吴蕴身侧,一阵寒风自山神庙的窗缝吹进,刘欣冻的的缩了缩脑袋,吴蕴察觉后便将自己包里备用的衣服取了出来轻轻披在刘欣身上。
吴蕴可不敢深睡,反正静心打坐既可以练丹田,又可以休息。何况自己现在丹田马上就到达5000了,一旦丹田突破5000之后就是真正在江湖上有一定的实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