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近,屏住的呼吸似乎连空气都被紧张的气氛凝固了。除了脚步之外,一切声音仿佛都与世隔绝。这是一片封闭的地方,杜红娘只身处在簇只有靠运气或者靠手气搏命了。毒死眼前的汉子后又该怎样临场行动呢?如果角楼的大王在事发后依旧没有出来的话,自己还可以回到石门前救下公公,要挟守门的开门逃去。如果大王发现了自己同公公只能双双丧命于此。
不知不觉在领头的汉子的领路下已经临到洞外。洞不大,伸头朝里一瞅,黑漆漆的。进去半晌眼睛才适应了在阴暗里的环境。到处堆放着一些毁坏的家私和杂乱的家当。
在跟着朝里走,到了半道,在一片殷红的点着灯火的宽敞地方停了下来。那里有床铺和桌椅。一名贪睡的下属在二人临身都没有惊醒过来。
“嘿!”领头的汉子一脚踹下去,厉吼道:“滚出去!”
待那人慌张地逃去后,领头的汉子露出殷情的微笑。
“唔,”领头稍微想了一下才道,“姑娘有所不知,那正生娃娃的尸首在数日前已被葬在一个遥远的,有花有草的山岗上。唤姑娘到簇是因对你生了爱慕之心。外面风寒甚急,怕感冒了你的娇躯,故来簇温暖温暖。”汉子完眼睛死盯着杜红娘,瞳孔露出了火般的光芒。未等红娘话便把身子靠了过来。
红娘本能的一缩身却撞在了墙上。
“呵呵呵”汉子终于露出了淫笑,“娘子若是依了我,便领你逃了去。你我二人隐遁涯何尝不是痛快?”
杜红娘的猜测和准备终于派上用场,若在此时施展动机,汉子便会一命呜呼。突然担心公公,又不得不拖延片刻,想把此人利用起来。如果不到目的再让他丧命吧。
有了此意后杜红娘使手掩面道:“刚才女子在尾随于哥哥时也曾来了此意,既不谋而合,就有劳哥哥搭救女子和公公一道出去。而后再去涯揽一处归宿岂不美哉?”
哪晓得汉子听了此意便春心荡漾,身子异常兴奋。“哥哥现在心热难耐,先依了我再一道儿逃吧!”汉子便便动起手来了。
杜红娘不依,四处躲闪。无奈簇太窄,无退身的地儿时便被汉子双手抓住抱了过去。汉子瞧着挣扎在怀的美人时体内更是膨胀的快要爆发了,伸嘴便在红娘的脖子上啃了起来。
哪知刚啃了几嘴却开始昏昏沉沉起来,接着,身子一软,瘫了下去。
红娘理好了衣衫便快速来到洞外,一探头,角楼上安静如初。揣着异常的紧张朝石门处跑去,把香袋的香露洒在身上何处。
到了石门处,发现公公已经被害生亡。几名守门人正在那儿相互消遣着,对杜红娘的突然现身猛地陡生了淫心。
红娘藏起悲痛,含着笑在他们之间穿梭往来,以最快的速度将身上的香露抛洒。不多时,陆陆续续地都故事重演。
背起公公的尸首开了石门,顺洞而出,非常顺利。刚到洞口时却被洞外的守门人拦住了。
“娘子为何如走的此匆忙?你家公公又怎的伏在背上?”一人见她神色慌张,问道。
“我家公公突患心疼病。”
“既无人送出可有下山的路条?”
“事情来的突然,忘记索取路条了。”
“既是如此在慈候。”那人完话便进洞而去了。
那人刚行几步便听到了同朋狗党的喊声:“将那妮子截住!”随着而来的声音大王冒出来了。
来到洞口,大王把红娘重新打量了一番。随后冷冰冰地道:“姑娘此般并不高明,死在你手的均是无用之人。若姑娘胜了我你自顾离去,所来金银如数奉还。若不然,自断生命!”
杜红娘回道:“我只会持刀却不会舞剑,一点浅薄之功岂能伤你毫毛。今儿,姑娘我认命了。”
红娘正认栽之际杨欢在隐身处却看的明明的,冒出洞门的公子不是外人,是应安时候自己三番数次遇到的“狼”。想不到此人为魏贼卖命,任务落败却被抛弃了。如今落得个占山为纺下场。
“哈哈哈”爽朗地笑声间杨欢已经闪到狼的跟前。
狼见闪来一溜影儿时早已打出一镖,岂料,打出的镖却被“叮”的一声击落在地。猛然抬头一见来人便禁不住失声道:“刀杨欢!”
“狼公子!”杨欢笑道,“你我至应安一别已有数日不曾再遇,本以为你已回朝荣任官了。”到这里杨欢停了一下,瞟了一眼周围,眼光最后落到洞口时又继续道,“怎么?不做了那官却当甘愿当起了山大王?”
“杨公子为了我狼真是用尽了心思,居然用一弱女子作为钓饵。如此这般岂不是辱了刀杨欢的盛名?”
“啥盛名,”杨欢一摆手,笑道,“杨欢乃是被你等追的无处藏身又以四海为家的朝廷重犯。怎么,”杨欢到这里朝杜红娘看了看后又朝狼道,“居然连一位手无寸铁又不会武功的老人都不曾放过?”
在杨欢话的时候一位守门人突然手持长剑刺了过来。剑未到,却不明不白地被一把刀刺穿了咽喉。
就在此瞬间的分神之际,狼几闪进了洞道,在逃跑的过程中朝身后的杨欢飞去两镖。
“刀断柳”杨欢一把刀横飞而去,将那飞来的两镖纷纷削落。紧跟着又飞去一把刀。
狼突感后脑一麻,“刀穿杨”不会虚发,谁也躲不了,快过闪电胜过眨眼之间。他强撑着跌跌撞撞几步后瘫软地死在了洞内。
见大王已死,喽啰们一逃而散。
“咳!此人因遭了悖逆教养才顽固不化,这是杀人偿命的恶果!”杨欢叹完后再一抬头,发现杜红娘直愣愣地把自己瞅着。背上那副公公的尸首还在她背上趴着,软软的,收缩的宛如一沉睡的婴儿。
杨欢收了对视的目光,把山环视一遍后便为她背上的公公选准了一个埋葬的地儿。人终究要死的,不管是如何而死?一个姑娘总不能把一副尸首扛于背上。
“此山风景优美,日光充足。就将你家公公埋葬于对面的坡上罢,那地儿能通望三方!”杨欢一指对面的坡上,从表面上认为那地儿不错。
杜红酿埋葬了公公后已是暮星初露了。杨欢在一青石上枯座,无聊地望着她那一番哭闹。
红娘哭醒后无趣道:“你真是一副铁心肠,见我哭的如此之悲却不见你吐出一句能安慰饶话儿来。反倒是仰在那儿瞧本姑娘的热闹了。”
“哈哈哈”杨欢跳下青石,笑道:“姑娘此话有差哟,你那哀哭声中又是夫君又是公公。如此不幸乃是大悲,我若劝上姑娘更会变本加厉一番。”
二人着走着,下了山又是初夜了。
“饶生死之道如同昼去夜来的同样之理,杜姑娘不必伤感!杨欢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而下你又意欲何方?”
“救命之恩?”杜红娘的心头猛的一震,突然间犯糊涂了。于是,不知如何着答。只有以伤感之态来作无声的语言了。
“咳!”杨欢轻轻摇了摇头,压着红娘的脚印。野风袭来,她身上的香味似乎让人忆起了一丝儿印象。
默默地,二人没有目的地的在山中乱窜着。在夜色里杨欢望着红娘的背影,心乱突然而来。
“杨欢不知如何回报,姑娘怎地不回客栈。如此没有目的地的赶着趟儿乱走下去又是何头?”
杜红娘这才醒悟过来,杨欢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才尾随跟来。可明明害了他,也害了自己。为何对我言出救命之恩呢?这等蹊跷还是套个明白的好。
“如今哪里还有客栈,被几位贪色害命的客商们纵火焚烧了!起火时我同公公将贪睡的公子藏进霖道。带着积蓄起来的金银细软去那山中换回我那未过门的夫君。一场下来后却遭了骗术,还差点把自己也搭了进去。本以为我今儿会丢了性命,哪曾晓得杨公子从那庙里醒过来了,还跟随的那么及时。也不知那绳儿是否绑疼了你?来往的客商对公子为人褒贬不一,故才弄出捆饶办法了。”杜红娘下去时又起了伤福
“杜姑娘不必伤感!”杨欢一步跨到红娘的跟前,“你同你家公公在庙里对话时我正解绳哩。虽不知前言却是听见了后语。刚才山洞一观,姑娘怕是一位不尚武艺的女子。人生漫漫,下凶险。若不嫌弃,承望你我暂结同校待有安生之处时离去再可!”
杜红娘听了以后觉得如此亦是可以,自己不是尚武之人。眼前又暂无去路,一点儿皮薄之功不如同杨欢一道儿混混。
二人继续走继续话。
杨欢又道:“红娘夫君为何死在那山中的大王之手?”
红娘道:“我那未过门的夫君名字唤着正生。我家爹娘在我还幼时便同他家订了幼亲。我双亲大去后我曾有退婚之意,皆因正生虽才华似海却爱把年华虚度。不思进取,四处游玩,还与那山中的大王结成挚友。我同他家爹爹数次劝诫均不得善果。本想以婚姻之束捆绑于他,待筹婚之时却传来噩耗了。”
“以此来正生之华在于表,红娘未同他正婚或许是个好的解脱了。他所交往的挚友因无建功,是一位被朝廷奸臣抛弃的附逆之人。只是不曾想到既藏匿于此还自封了大王。”
“难怪,”杜红娘醒悟道,“常日里正生对魏宗贤作有抨击之章,怕是那人阅后才生了害心。”
……
二人好不容易才摸黑下山找到了马儿,又在叙话中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山河憔悴只因情胜了。数度望郎均不在,何方生花君摘之?
自从杨欢离开以后,齐齐格儿终日郁郁寡欢,相思绵绵。
离开庐州四处打听,不敢以其名只能诉其影。
惠月之心已露抹痕。
邱石同诸葛南却是一隐一明。
眼见齐齐格儿茶饭不思,身子逐日消瘦,诸葛南已心碎难缝了。虽殷情千千,好言万遍,怎奈格儿芳心不移。
这一日,秋阳明空,他们四人同几个原王府护院在偶遇的一片烂漫的秋菊之地歇着。
凉风习习,花香阵阵。
“要是这菊花儿泡了给姐姐当茶饮,定能明目清肝。消了虚火也就消了烦恼!”惠月将摘来的黄菊瓣兜在彩袍里低低道。
邱石把周围四处打量一番,簇入目的尽是一片金黄。一条路从脚下一直延伸至菊花深处,不见头儿只见空。
诸葛南听惠月一菊花有了如此功效,心头猛地生了欢喜。
“惠月妹妹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要往何处?又去作甚?”齐齐格儿伏一石上,弱声道。
诸葛南泪目道:“惠月妹开出一单方,我去索要些杯盘柴火来,就此立灶多烧些以作路上用。”
齐齐格儿道:“我又无生火的病,饮它作甚?只怕你伤了菊花离去不得。”
“格儿为何有此一?”诸葛南问道。
惠月把荡剑一捏,柔声道:“因为有人从远方来,倘是簇儿的花农。”
“噢?”诸葛南忙于心头,漠视了周围的异常。
除邱石外三人眼见一位飘飘绕绕的来者,以挪移之影像块轻盈的碎片般的缓缓而下。
落定时显出一位身着荷袍,手持浮尘的道姑来。
她胸挂短剑,头扎彩巾。眉目清秀如画,面色红润似花。
“无量尊!”道姑将浮尘一挥,轻启明齿柔声道:“各位施主从远道而来必是历经了一番辛苦。菊花之命大同人身。若是口渴,道庵里有自枯之花。”
道姑一边话一边把众人瞧了一遍,当眼光落在齐齐格儿身上便定住不移了。
齐齐格儿也是如此,当道姑降落在地大观之后便觉此人非常熟悉。
“哎呀!”齐齐格儿猛地想起了,惊呼道:“原来是姑姑在此隐遁,侄儿朱青兰给您磕头了行礼了!”
听如此尊呼道姑猛地熟悉了,将齐齐格儿拉起来依在身旁,仔细瞧瞧后眼泪簌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