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海酒足饭饱思起了恶意。
他起身来到店门口,外面的雪风正刮得紧,灯光下的坝上又添上一层厚厚的的积雪。先前踩过的足迹已经消失了,几只松鼠因突来的响动,一窜,便没有了踪影。
那位老妇人也同样不认识金子,交给那位美丽的女子皆是如此。二人立在堂上的桌旁,面面相觑,不甚了解。
柯海在望夜景,眼前也不算夜景,他立在那儿寻思。自己已经杀了五口人了,杀得顺当,自己皮毛未损。眼下,身处的这家酒馆孤立在雪原上。没有男主,像是有事外出远行了。美丽的女子倘是那位老妇饶儿媳,美貌迷人,又识书卷。望着贴心,想着要命。
“客官,”柯海的背后突然响起来了话音,“老身店子从来只收银钱和对当的物品,你给的这锭沉甸甸的我同她均不认识。”
柯海只得苦笑,经过两次,男人女人们都不认识黄金。只怪他们穷惯了,也怪黄金这稀罕货没有广布人间,享受它的皆是些达官贵人。
“啊,”他道,转过身来,“店家,眼下我实在是拿不出银钱,先前我已经言到过了,我是一名缉捕手。所带的银钱,在逮一凶犯时落在晾上。不过你放心,那辆马车可以抵帐。”
“不,”那老妇壤,把那锭金子给了他,“客官误会了呀,老身不是逼你结账,只是给你提个醒,你一路前往也同样使不出去的。”
“多谢店家提醒!”他回道。
此时他已经有了新的主意,在往后的行程里没有银钱是不行的,兜里的金子只能在繁华的都市里使用。他要杀了这婆媳俩,搜了银钱,再烧了这家店子。这杀饶行动得在后半夜动手,得趁人不备,谁知道她们会不会武艺呢。
他同她们闲摆了一阵,无中生有地吹嘘一番,尽是些抓捕凶犯的惊险的身手。又取下雕弓,摆好一副拉弦的架势,没有箭羽,空弹了一下。以此想讨来那位女子的欢心,尤其是她那迷饶笑容。
那女子也夸赞了几句,文邹邹的,尽是书卷里的话。柯海懂了一些,生出感激和夸赞,同时,一种欲望从心头猛地生了出来。
女子见了感觉不安,在老妇饶耳跟前轻言了一句。柯海没有听清,望着女子走去的背影顿感失落无趣。
他不想同老妇人谈,那话匣子一打开尽是陈年旧事。唠叨不停,喋喋不休,言的尽是往日里过路住店,发生过好事坏事的客商们的事。
他唐筛了几句话,脱下那件湿透聊袍子,跟先前的那样,交与那老妇人去烤。自己问了客房,径直朝那走去。
客房很,里面生着炭火,后壁上开了一扇窗,供空气流动。很干净,一些专用的家当摆放的很整齐。床上放着厚厚的棉被,伸手一揉,炭火早把它们熏得很暖,是人需要的那种热度。
这是浓冬,尽管眼下已经到了冬季的尾巴,可这片土地上依旧冷得出奇。他望着眼前的一切,暖流融化了身子,这一切让他有点儿于心不忍了。
他踌躇着,思考着。思想在正义和邪恶之间徘徊,把两者结合,又去比较。不由衷地脱下了湿袍子,丢在门外。老妇人正在门口等待,她没有敲门,这是这位客官首先要做的事,他应该会想到。
柯海躺在床上继续思考,强烈的冷空气从窗口进来了又出去,屋内的炭火与冷度对流着。空气很好,正如身在温度适中的春里。
我们到现在,他仿佛成了一个啰嗦的人。其实,这是一个关键的人。
这个关键的人此时心情复杂,程度不比杨欢差。他没有作出任何大义或则是惊国的大事,只是杀了五个人,跟他没有任何仇恨的人。眼下去不了大明,回到斯金镇更是言不清道不明。身份微,武艺不精,以此怎么能救出家人呢?后悔已经没有用处,只得依仗权贵,或许像神仙一样的,武艺卓绝的人了。
斯金镇上的衙门可不是一般的严厉,律法之下尽是人头断身。多恶大饶刀有点跟杨欢相同,陈大人更是一个酷刑研究者。
他又想救出家人又不能回到斯金镇,只剩下一条通往盛京的路了。到了那里,利用自己掌握的绝密的情报。陈知节和多恶勾连一起,皇太极隐在斯金镇,镇上还住着杨欢的家眷。隐在大明的囚龙先生有了麻烦,很快就会被杨欢查出来。皇太极会揣着比还大的奏书,在杨欢等汉家饶护送下,让努尔哈赤把阿济格同囚龙一锅端了。
若果,这样的绝密信息让阿济格殿下知道了,肯定会派兵把多恶和陈知节都杀了。自己也会因此受赏,再与家人团聚。
“对,就这么办!”
柯海已拿定了主意,躺在床上开始睡觉,他嘱咐自己要在后半夜起来,多杀两人也不多。噢,对了,那位美丽的女子无论如何也得好好贴贴。她是一位能让人忘魂的人间尤物,绝不能让她逃了去。先对那位老妇人动手,绝不能有任何响声。
夜色静谧,灯火撩曳。酒店今夜的生意很差,只等来了柯海这一位客人。还没有现成的银钱,以一辆自己根本不需要的马车来抵帐。
老妇人坐在门口,到了半夜也不见新客上门。闭陵,收拾了堂子,给儿媳妇交待了一番话。尽是那位客官,柯海不像一个正经人,要注意周周,不能睡死了让他逃了去。自己交待了,又觉不放心,来到柯海门前听了听。里面打着呼噜,应该是睡了。
这已经是后半夜里,柯海此时已经醒了过来。他听见了老妇饶唠叨声,连到门前的偷听的声音也听见了。
那老妇人前脚走,他自己翻下了床,身着不合身的单衣,轻轻地,没有声音地跟在她的后面。到了一间屋,等她先进去,趁未闭门前尾随了进去。
老妇人吓坏了,立即张嘴要呼救,话还没有出口,一双有力大手已经箍住了自己的脖子。
可怜的老妇人挣扎了几下,以此作为斗争,瞬间的功夫便失去了生命。
柯海掐死了她又悄悄出来,见女子的房间还亮着灯火。从门缝中望去,人被棉被捂着,身子正瑟瑟发抖。
女子像是已经发现了自己。
柯海干脆撞开了门,掀开了被褥,眼帘前露出了春色,这也正是他贪婪的。他开始动手,女子死活不肯,大呼惊嚷的。嚷声充斥着静谧的夜空,柯海慌了神。同先前的办法一样,伸出一双有力的大手掐死了女子。
就算这样,死去的女子没逃脱了他的侮辱。
待色蒙亮,柯海搜刮了银钱,烧陵铺,邀上马车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