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显忠和杜遵道、罗文素、盛文郁三人相比比较忠厚老实,而且此人名利心不强,为人比较公正。他虽然对护法之位不感兴趣,但觉得张景华太年轻零儿,不适合担任护法之职。
他见韩山童发问,便如实道:“教主,其实谁担任护法和我没多大关系,但我觉得景华贤侄太过年轻了一点儿,不一定能担得起教中的重任!”
韩山童见四个管事儿的舵主都持反对态度,脸上现出为难之色,一时也不好草率任命。
彭和尚笑着起身朝杜、罗、盛、王四人拱手道:“四位舵主,适才我听了你们的意见,无非就是担心景华资历不够、武功不高,不能胜任护法之位。论资历,徒确实年轻,而且在教中也不曾担任一职,不过我要出他的经历,恐怕四位就无话可了!”
杜遵道轻蔑地道:“请问彭兄,令徒有何傲饶经历?”
彭和尚笑道:“我们白莲教的宗旨是推翻暴元拯救众生,迟早少不了和元廷开战。诸位可听过称雄东南沿海一带的浙东豪杰方国珍?”
杜遵道道:“听过,打得元军落花流水,可这跟令徒有何关系?”
彭和尚道:“徒就是方国珍麾下的第一悍将,就是他辅佐方国珍举旗反元攻城略地,把元军打得溃不成军的!”
杜遵道、罗文素、盛文郁、王显忠四人闻言大吃一惊,甚至连韩山童、刘福通都吃了一惊,纷纷重新朝张景华打量起来。
杜遵道有点儿不相信,惊诧地指着张景华道:“就他?一个乳嗅未干的子帮助方国珍开创下东南基业?”
彭和尚道:“正是,在东南义军长达三年的反元作战中,每一仗徒都是主力!他年纪虽轻,却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将,朝廷的江浙行省平章政事泰不华就是死在他的手中!”
杜遵道、罗文素、盛文郁、王显忠闻言又是一惊!
但杜遵道、罗文素、盛文郁三人自恃武艺高强,一向心高气傲。他们觉得张景华之所以能在东南大胜元军,并不是武功有多么高,而是东南元军中没高人,让张景华占了便宜!
杜遵道一脸不忿地道:“令徒能屡胜元军,不过是元军中缺乏高人而已,本舵主就不相信一个年轻后生会有那么高的武功!”
罗文素也道:“对,元军中皆庸碌之辈,在座的各位任谁去了都能打败他们,岂是因为令徒武艺高强所致?”
盛文郁附和道:“我赞称杜兄、罗兄的观点,这子要想当护法,除非能证明他的武功确实比我们强!”
彭和尚笑道:“既然几位把话都到这份儿上了,不如让徒和几位舵主切磋一下如何?”
杜遵道正想显示一下自己的功夫,便道:“好,切磋就切磋!”
罗文素、盛文郁两人也表示赞成。
彭和尚笑着朝韩山童、刘福通道:“两位教主,你们意下如何?”
韩山童、刘福通互觑一眼,彼淬了下头。
韩山童道:“既然大家都赞成比武,那就比试一下罢!若景华贤侄打得赢你们四位,护法之位就是他的若是打不赢你们,就由你们之中胜出者出任护法,你们看如何?”
杜遵道、罗文素、盛文郁、王显忠皆点头赞同。
韩山童道:“那好,你们四人谁先和景华贤侄比试?”
杜遵道道:“我先来!”
他朝张景华道:“贤侄,请罢!”
张景华微微一笑道:“前辈先请!”
杜遵道冷笑道:“那好,我就不客气了!”言毕倏然挥刀朝张景华砍去。
张景华见其招式迅猛,刀刃带着风声朝自己袭来,就知道是个高手,不敢觑,暗运内力抬手一剑朝外格挡去!
只闻“咣啷”一声,刀剑相撞,杜遵道被震得往后倒退出两步方才站稳,再看张景华,只往后倒退了一步!
杜遵道大吃一惊,自出道以来,他还没有碰到过对手,如今竟被一个年轻后生占了上风,不禁脸上有点儿挂不住!
张景华也吃惊不,他感觉杜遵道的内力极为深厚,这是他学成下山以来遇到的第一个强劲对手,即便是当年的乔子风都被自己一掌击退出三四步去,而杜遵道仅仅退了两步,足见其内功修为何其高深!
杜遵道一向心高气傲,他认为刚才处于下风是因为自己用的内力了,若再提高两层内力,断然不会比张景华多退出一步去!
想到此他运足了七层内力再次挥刀朝张景华砍去,想一举把面子扳回来!
张景华对杜遵道的武功已经心中有数,虽然杜遵道内功修为极深,但比起自己的罡神功来还是差那么一点儿。
他见杜遵道又挥刀砍来,刀锋未到,便觉一股冷风迎面袭来,知道对方提高了内力,不敢大意,暗暗运起罡神功抬手又挡了一剑。
只闻“咣啷”一声,刀剑再次相撞,杜遵道被震得接连倒退出四步方才站稳,而张景华只退了两步!
杜遵道见又处于下风,不禁火往上撞,他觉得自己用的内力还不够,被对方反超了,便运足了十层内力第三次挥刀朝张景华砍去!
他哪里知道张景华会罡神功?这罡神功的一大特点就是见力长一分,不管对手使多少内力,己方的内力会自然而然地循着对方的内力提高一层,除非对方的内功修为比自己高!
张景华见杜遵道第三次挥刀朝自己砍来,这一次比前两次都要猛,只觉刀锋挂起的劲风凌厉无比,他不敢怠慢,运起罡神功第三次挥剑朝外挡去!
只闻又是“咣啷”一声震响,杜遵道被震得接连倒退出七八步方才站稳,而张景华只往后退了四步!
彭和尚看着自己徒弟的身手,不禁满意地点零头,暗道:“如此功夫,即便是我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杜遵道只觉得虎口发麻胸中翻滚,一股热流涌上喉头,他用力压了压,才没有把血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