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顽童老夫子就往秃子那里跑,催着秃子快点做饭。秃子已经做好了早饭,刚要给顽童老夫子做糍粑和大饼,就听见顽童老夫子在外面叫喊。
秃子也往外面喊:“你饿死鬼投胎呀!早饭早好了,自己过来吃。”
“你个秃子,早好了不叫我。”顽童老夫子端起一碗粥就喝。
“这不是给你做干粮吗,你个白眼狼。”秃子说,“阿左呢?还没起吗?”
“早起来了,在那翻垃圾呢。”
“去,叫他过来吃饭。”秃子说,“让你多坐会,阿左的那份都要被你吃了。”
顽童老夫子端着碗,往外面走去,叫了声:“傻小子,过来吃早饭。”
阿左听见呼声,答了一声也走过来。到棚子,瑾端了一碗粥给阿左。
顽童老夫子在旁边定定的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感慨万千,秃子心里也激动。
自从阿左到这边来,瑾和四个孩子的禁锢就开始慢慢散开,虽然没有太大的效果,但也是有了解封的希望。
中诅咒以前,瑾和四个孩子都是无言无语,活如傀儡。现在瑾能偶尔与人多些关心和亲近,这已经让顽童老夫子和秃子高兴的很。只是那四个孩子还没有这么明显变化,但这也在情理之中。
瑾在被诅咒前,是修炼过意力的,所以现在突破禁锢,也会容易许多。而那四个孩子在娘胎里就被下了诅咒,连形力都来不及修炼,更别提修炼意力了,所以对突破禁锢,只有待在阿左身边慢慢磨掉了。
喝完粥,顽童老夫子看看锅里,说:“多做点,我们是去干大事的,吃不饱怎么行。”
“你个顽童,我什么时候还饿过你,我这都还没做完呢。”秃子边压饼边说,“再说你是去修行,不是去野炊,带这么多干粮你去享福呀!”
“我那是以备不时之需,山林又密又深的。”顽童老夫子说。
“你还有脸这么说,你要是连这山林都搞不定,你这顽童老夫子的名号呀,早早丢了好。”秃子笑着说。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行你试试。里面不知道多少鬼怪呢。”
顽童老夫子说完又对阿左讲:“等会拿上干粮,带上二齿钉耙,到前面的小路集合。”说完就轻踏几步,飞身到了密林树中。
阿左喝完粥,秃子也准备好了干粮,递给阿左,说:“你当心点,跟在顽童的身边,不要乱走动。”
阿左答应一声,拿上东西,去找顽童老夫子。
在深林里转了一个上午,顽童老夫子也累了,找了一个靠水的树底下准备吃饭。顽童老夫子先到河边洗脸,之后一把坐在树荫底下。
“真舒服。”顽童老夫子悠闲的说。身边河水清甜,树大招风,之后再美美的吃一顿,简直酸爽。
阿左从背包里拿出干粮,递给顽童老夫子,自己也到河边喝上几口水,之后又回到树下,坐在顽童老夫子身边一起吃干粮。
顽童老夫子边吃边说:“这秃子,饼子里就不加点肉,加点菜也也好呀,真是抠!”
阿左在旁边吃的正香,也没觉得饼子不好吃,听见顽童老夫子抱怨,也在四处打探,看看有什么野果子吃。
在后面一座矮山的山腰上有杜鹃花,周围一片绿,就唯独杜鹃花在里面是红的,十分显眼。
阿左站起身就往山腰跑,顽童老夫子转头叫阿左:“干嘛去?撞邪啦!”
“师傅,我给你去摘些杜鹃花来吃。”阿左没有停下脚步,直接大跨几步上山腰,一把将杜鹃花连枝带叶都折断,又回到顽童老夫子身边,递给顽童,说:“师傅,这个能吃,就是有点酸。”
顽童老夫子一把将杜鹃花抢过来,扔在地上,大骂:“这都要立秋了,哪里还有杜鹃花。”
阿左疑惑,说:“那这……”
只言片语间,地上的杜鹃花直接就化成了一片血渍,沸腾的冒着泡,之后又聚集成一块,形成一个略微透明的人形,一米左右,在其身上,又有一些红斑游动,直接就朝阿左扑去。
阿左大惊失色,吓得不敢动弹,一边顽童老夫子右手撑开阿左,左手直接扣在那杜鹃鬼物的头上,再一用力,将杜鹃鬼物掀翻在地。
退后几步,顽童老夫子对阿左说:“它就是你今天修炼了,把它打成稀巴烂就行。”
“什么?我……,这我没试过。”阿左紧张的说。
“怕什么,我给你撑腰,你不是力气练的不错吗?直接打就是。”顽童老夫子说完直接跳上树,靠在树枝上说,“我先睡一觉,你跟它好好玩啊。”
还没等阿左再说话,杜鹃鬼物已经冲杀过来,挥动拳头直接锤,阿左左闪右闪,根本不敢碰它,但躲终究不是办法,几个回合下,阿左就被锤了好几下了。
“傻小子,你比它高这么多,怕个鸡毛呀!”顽童老夫子说,“直接正面刚,揍它丫的。”
阿左这才好好看着杜鹃鬼物,的确很矮,只到了阿左的肚脐眼的位置,阿左这时心里才冷静了点,开始好好打。
对面飞身一拳,阿左先躲,之后自己再出一拳,被杜鹃鬼物一把抵住。碰在一块也是正常的触感,阿左心里终于放下。开始主动进攻,左手成拳直冲,杜鹃鬼物直接抵挡,但阿左力量非凡,杜鹃鬼物第一次吃疼了,开始躲着阿左的拳头。
“对,你看看它,都胆怯了,不敢接你的拳了,你就往死里打,上次晚上你不是打我很快的,就当时的一套,直接上。”顽童老夫子在树上指点着。
阿左这下也没犹豫,直接上去对拳,杜鹃鬼物也不示弱,也和阿左刚起来。这次,杜鹃鬼物身上的红斑却移动了,在每一次接住阿左拳头的时候,都将红斑聚集在双拳,包裹着两臂。阿左也越来越觉得攻不下,在体力落下来时,阿左露出点破绽,被杜鹃鬼物抓住时机,一个翻身踢,直接将阿左踢翻在地。
“喂,傻小子你死脑筋呀!跟人对打时不会观察观察,不要打它红斑的地方,哪里透明打哪里。”顽童老夫子着急的说,“你个小子,要气死我!”
阿左站起身,听顽童老夫子的吩咐,将拳的落点定在杜鹃鬼物的透明地方,但杜鹃鬼物早有防备,将阿左的每一拳都挡住。
阿左加快速度,利用身高臂长的优势,迅速击打,杜鹃鬼物也迅速转移红斑的位置应对,但还是被阿左攻的节节败退,在纯力量上,阿左还是更胜一筹。
杜鹃鬼物虚晃几招,往旁边跳开,红斑也大多集中在脚上。只留一些在脸的部位。
“小子,看清楚它红斑的位置,红斑在手,那手就厉害,红斑在脚,那脚就厉害。”顽童老夫子说,“现在它红斑在脚,你当心它用身法对付你。”
果然,杜鹃鬼物和阿左保持距离,脚步加速,阿左一下就落入了下风,被杜鹃鬼物在侧面疯狂袭击腰部。几个回合,阿左就被打趴了。
顽童老夫子骂冽的跳下来,说:“真没用,我吐的唾沫都比你强。”
杜鹃鬼物见顽童老夫子下来,直接上去厮杀,顽童老夫子一把躲开,一边说:“好好看着。”
顽童老夫子拿起二齿钉耙,在手中一旋,一阵风聚在钉耙周围,顽童老夫子将钉耙直冲出去,直接拍在杜鹃鬼物的腰腹上,杜鹃鬼物吃不消,软趴在地。
“看到没有,一寸长一寸强,那鬼物的红斑在哪,哪就能得到强化,你只要抓住它红斑转移的瞬间,将它弱处攻下就可以了。”顽童老夫子一脸骄傲的说,“你小子还有的学呢。”
阿左到顽童老夫子身边,问:“这是什么怪物?我以前从没见过。”
“你见过还得了,早被鬼怪给吃了。”顽童老夫子看着杜鹃鬼物说,“以后没我的命令,不要随便乱摘东西,听到没有?”
“嗯。”阿左一脸颓废的回答。
顽童老夫子看着地上的杜鹃鬼物,心里也发毛,以前看过动物修练成形,植物修炼也只是听说,今天倒是给亲眼看见。按理说植物修练更为不易,一旦练成应该是实力非凡,怎么这杜鹃鬼物实力这么弱?
杜鹃鬼物虽有些意力,但却连意之甲都只能释放些散碎,但没有足够的意力,它的人身是怎么化出来的呢?意之甲都没练好,是不可能化人身的。
难道是诅咒?顽童老夫子心里一惊。
阿左身上的诅咒就很奇特,秃子也是,诅咒不单单是禁锢,也可能有其它作用,顽童老夫子对诅咒了解不足,也不能得到太多理解,但如果以此推测,诅咒有多种,那有没有一种催化成人身的诅咒,将这诅咒下在植物身上,那植物只要练出意化甲,就能直接跳过意化身。
越想越怕,顽童老夫子看看周围的一草一木,生怕会突然蹦出个鬼物。
好在阿左将顽童老夫子叫回神,阿左问他:“那这鬼物怎么办?”
“直接除掉,不能留。”顽童老夫子拿起二齿钉耙,直接钉在杜鹃鬼物的身上,杜鹃鬼物被打回了原形,地上只剩一把干瘪瘪的东西,之后又迅速风化,被风吹进了河里。
“走吧,这里不能待了。”顽童老夫子神情严肃的说。
阿左背起背包,拿上二齿钉耙,跟在顽童老夫子后面,往山林更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