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安抱着娃在旁观战。
他有些看明白了。
这位同样来自生命教廷的女子,出身显赫,背景不凡,实力拔群
可惜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纪长安心中默默吐槽,却没打断两人间的争吵,而是虚心在旁观战,听两人互曝黑点,就差没录下来。
他个人表示场面极度血腥惨烈,一度失控,以致于他怀中的金发小女孩都忍不住微微偏头,竖起小耳朵偷听。
纪长安咳了一声,面不改色地捂住金发女孩的耳朵。
以实际行动表示小孩子不要偷听大人吵架。
“够了!汉蒙嘉洛斯!这次的任务由大牧首亲自颁下,你要违抗大牧首的命令?”
甘芙丝目光恼怒而具有逼迫性,言辞冰冷。
纪长安听得暗暗点头,心中点评。
处于明显下风的甘芙丝女士试图搬出后台压倒汉蒙骑士,即将造成致命一击。
汉蒙眼神明显一晦,却毫无退怯之意,淡淡道:
“甘芙丝,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守护骑士的存在是凌驾于教廷之上的?
难怪母神不接受你,你到现在都分不清守护骑士与教廷孰高孰低吗?”
汉蒙又嘲讽道:“大牧首?自教廷创立迄今为止,就从未遭遇过当下这等窘迫局势,你以为是拜谁所赐?”
甘芙丝震怒道:“你竟敢质疑牧首冕下?!”
汉蒙面无表情道:
“这还需要我质疑?自那位上位以来,教廷权威所覆盖的领域,还有鼎盛时期的一半吗?”
甘芙丝恼怒道:
“如果不是你等守护骑士坐壁旁观,教廷怎会陷入当下的窘境?
说到底,还不是你们的不作为,任由北境陷入内乱!”
汉蒙神色微异,以一种怜悯而可悲的目光看着她:
“甘芙丝,你的愚蠢和无知让我真正明白了你为何至今都不被批准加入守护骑士。”
“你信仰的早已不是母神了,而是教廷。”
甘芙丝横眉冷竖,刚欲开口反问两者间有何不同,却被汉蒙抬手制止。
“够了,甘芙丝,我无意与你继续争吵下去,我来此是为了警告你的。”
“警告我?”
汉蒙语气淡漠道:“不要以教廷的名义在魔都惹是生非,更不准以守护骑士自居,你还没转正。
以上是凯多诺曼骑士长让我转告给你的话,你好自为之!”
说罢,汉蒙在向那位纪督察点头致意后,便转身快步离去。
如果可以,他一刻也不想待在这位的身边!
最好是见都别见!
若非守护骑士团中有一位团长发话,让他汉蒙嘉洛斯暂时以外驻守护骑士的身份待在魔都,他早就在一个多月前就返回北境!
纪长安目送许久不见的汉蒙骑士离去,总觉得这家伙的步伐有些匆匆。
他望向一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变幻不定的女人道:
“甘芙丝女士?走吧,执行部一日游走起,速度快的话,做完笔录,就可以让你们大使馆的人来保释你了。”
被汉蒙之言惊到的甘芙丝从失神中回醒过来。
她心中惊悸还未完全退去,又涌上一股怒意道:
“你真要抓我回执行部?”
纪长安神色认真道:
“我们东境有句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男人说的话,就得做到!”
说罢,他低头看了眼腕表,抬头又道:
“咱们加快速度吧,虽然我们执行部伙食不错,不过我个人不是很想留你吃晚饭。”
“对了刚才汉蒙骑士说的话你应该也听到了,我不管你在北境的背景有多硬,在东境还是安分点。
乖,咱们早做完笔录早收工。”
听着犹如哄小孩般的口吻,甘芙丝一口银牙死死咬住,目光凶狠而暴怒。
纪长安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她欲吃人般的眼神,抱着怀中女孩走在了前面。
“裴队!”
走进执行部大门,纪长安就看到从电梯内走出的俏丽女子,叫住了她。
裴缘循声望来,一脸好奇地看着他怀中抱着的小女孩,打趣道:
“督察,你这是从哪里拐来的小姑娘?”
纪长安指着身后脸色难看至极,却还是选择跟来,没有趁机溜走的甘芙丝道:
“你帮我给这位生命教廷来的女士做个笔录调查,然后通知北境大使馆让来领人。”
裴缘面色古怪地探头望向他身后,啧啧道:
“督察,你这是从哪找来的汉蒙二号?你不会是和生命教廷天生犯冲吧?”
纪长安按下电梯,无奈道:
“茫茫人海偏偏遇到我,可能这就是缘分吧。我先上去了,这次麻烦裴队了。”
裴缘笑着点头。
等纪长安走入电梯后。
裴缘来到了甘芙丝的身前,脸上的笑容淡化敛去,嘴角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讥讽笑容。
她竟是直接叫出了高大女子的名字。
“甘芙丝诺曼?”
“你的入境申请,还是由我审批的。”
与裴缘对视良久的甘芙丝瞳孔骤缩,终于认出了眼前这位总感觉异常熟悉的女子。
她不可思议道:
“东境裴家的裴缘?
你竟然选择待在魔都而且还是屈居人下?!”
裴家在东境内的地位或许比不上诺曼家族在北境的地位。
但同样,她甘芙丝诺曼也远比不上身为长女的裴缘在家族中的地位!
裴缘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果然和传闻中一样,不会说话就闭嘴少说点,什么叫做屈居人下?”
“你能活到现在,真的好好感谢你背后站着的家族!”
“乖,没事了,坐在沙发上,我给你倒杯饮料。”
纪长安走入办公室,将挂在他身上的小女孩放在了沙发上。
金发女孩乖巧地抱着草帽坐在沙发上,头顶趴着的松鼠警觉地张望四周。
“不要饮料,要喝水。”
纪长安拿起橙汁的手顿了下,惊讶地转过身望向沙发上的女孩。
又是直接响起在他脑海中的声音。
“嗯好,稍等!”
纪长安放下橙汁,转身走到饮水机前冷热混合接了半杯,将刚好温热的水递给金发女孩。
金发小女孩接过水杯,双手握着,眨巴着大眼睛望着他。
纪长安摸了摸她的头,笑道:
“刚才是你这小家伙在影响我对那女人的观感,让我愈来愈厌烦她?”
“说吧,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