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会议室,纪长安在餐厅内找到了赵瑾瑜与小女孩。
“赵队,谢了,你去忙你的吧。”
赵瑾瑜点头起身准备返回办公室。
作为某个黑心上司的助理,再加上同事是个整日摸鱼的中年大叔,执行部日常事务有一大半都需要她来进行最后的处理、审批,可谓肩挑大梁。
离去前,她摸了摸女孩的头,俯身轻柔地与她告别。
短短的时间内,她便对这个小女孩产生了一种特殊的亲近之情。
纪长安走近一看,小女孩双手捧着的碗里盛放的是绿豆汤。
虽说已经过了最适合喝绿豆汤的季节,不过因为纪长安个人的喜爱,餐厅每天都会提供相应的绿豆汤。
么得办法。
特权阶层!
等他坐下后,啃着坚果的松鼠一跳跃至他的肩头。
纪长安面色微异地望着肩膀上的这位长者。
萨迪感受到他凝聚在自己手中异常的目光,老脸一红,咳嗽道:
“这是生物本能,堵不如疏,一昧抵制只会让老夫更快彻底沦为野兽一流。”
纪长安好奇道:“您老究竟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萨迪目光一凝,神色尴尬道:“老夫落入了克里斯蒂安那娘们布下的陷阱,半只脚踏入了序列转换的道路,如今一身位阶几乎跌落至谷底。”
“序列转换?黄昏途径?”纪长安愕然道。
萨迪点头,唏嘘道:“是不完整的半步转换,最后那一脚被老夫强行收住了,如今进退两难,以致于沦落为当下局面,难以收场。”
纪长安哦了一声,又换了个问题道:
“有恢复的办法吗?”
萨迪心中有些感动,他下意识又想伸手捋胡子,沉吟道:
“很难,老夫暂时也想不出什么法子。”
“你不会准备一直赖我家吧?”纪长安警惕道。
萨迪目瞪口呆,这才醒悟过来。
感情这小子是在计算自己准备在他这呆多久,亏得自己还以为这小子是准备帮助自己复原!
果然不愧是周怀之的晚辈!
萨迪愤愤地将最后口坚果塞入口中,道:
“你帮老夫联系周怀之,等他来了,老夫就不缠着你了,他当年欠老夫的多了,也是时候该还还账了!”
纪长安斟酌了下语言,言辞诚恳道:
“问题在于,那家伙脸皮厚,不见得会认账啊。”
萨迪沉默了半晌,摇头道:“若是一般的小麻烦也就算了,这等涉及老夫生死存亡的大事,姓周的不会见死不救的。”
说罢,他斜睨了纪长安一眼道:
“虽说那王八蛋当年天天坑老夫,临行前还顺走了老夫那一成虚幻神权,不过那一成虚幻神权本就是老夫准备送他的饯行礼,但说到底,他也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混蛋。”
纪长安纳闷道:“既然是你准备送他的饯行礼,那你先前吼啥?”
萨迪冷笑道:“从我手里送出去的,才叫饯行礼!”
“”
很有道理的样子。
“长安小子,刚才那女子是你手下?”
“赵队?嗯,我两位助理之一。”
萨迪语气古怪道:“你知不知道以那女子的血统,放到北境至少也是一个圣女?”
“圣女?生命教廷还是尼伯罗根的?”
“废话,当然是后者,前者只会想着处死或者圈养那女子,以龙血灌溉生命花园。”萨迪翻了个白眼道。
他又小声嘀咕道:
“不过话说回来,东境怎会有如此纯粹的古龙血脉,没道理啊,当年不都被教廷的人给围剿了吗”
这句话说者无心,听者有心,纪长安默默记在了心里。
他看了看腕表时间,唔了一声道:
“再过两小时我带你们回我家。”
萨迪突然警告道:“对了,长安小子,你要提防一个人!”
“谁?”
“安德烈萨菲罗斯,下一任神殿骑士团团长,教廷新生派第一人,号称有望成为下一位贝奥武夫,成为教廷的擎天之柱。”
萨迪罕见的声音严肃道。
纪长安眨了眨眼。
这头衔和称号有点多啊,一听就是个反派扑街命!
“他是这一次行动的总负责人,目的就是为了抓捕我和囡囡,将我们带回生命教廷。”
纪长安敷衍地应了两声,低头看着小女孩捧着碗喝绿豆汤的可爱模样。
萨迪见他丝毫没放在心中,有心想提醒几句,可又想到此地是东境魔都,最终还是将话收了回去。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纪长安简单在赵瑾瑜拿来的文件上签了名,就基本都陪着金发小女孩。
有趣的是,就连萨迪也不知道女孩究竟叫什么,又从哪里来。
只知道若非金发小女孩的出现,萨迪最终绝无可能逃过那次劫难。
后来在萨迪借助昔日的人脉与恩情,两人在某些势力潜在的庇护下一路逃到了东境。
“没名字?那多不方便称呼,总不能和你一样叫囡囡吧?”
纪长安一手牵着小女孩的手,一手提着饭盒,走在空旷的街道上。
“要不由我来给她起个名?”
望着某人充满期待的小眼神,站在肩头上的萨迪冷哼一声道:
“小金还是小银?免了,我不认为姓周的晚辈能想出什么好名字。”
纪长安刚想抗议表示这是栽赃陷害,就感觉到衣角被轻拉了一下。
一人一松鼠低下头,看到了仰起头,眼瞳中仿佛闪烁着光芒的女孩。
“要要名字”
小姑娘轻轻拉着纪长安的衣角,眼巴巴地望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萨迪瞪大了眼,一脸匪夷所思。
他看了看女孩,又转头看了两眼纪长安。
心中惊奇不已,有种莫名的痛楚。
怎么感觉囡囡好像对这小子莫名地依赖?
其实之前他就心存疑惑了,囡囡为何会在面临那教廷女子骑士时,独独扑入这小子的怀里?
另外昔日他也曾表示要给囡囡取个暂时的名字,结果被囡囡摇头拒绝。
可现在
老人看向年轻人的目光顿时有种说不清的意味。
纪长安愣了下,蹲下身轻抚着女孩的头,满脸欣慰。
瞧瞧这眼光,甩某只松鼠不知道多少条街去了!
一时间他心潮澎湃,心中冒出成百上千个词汇,却又被他一一否决。
他纠结了好半天,试探道:“暖树?”
说出这句话时,他心中暗道总管莫怪莫怪,拿来用用
萨迪幽幽道:“只有名,没有姓?”
纪长安一怔,他望着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期待的女孩,一锤定音道:
“就姓纪!之前不说了吗?我妹妹!”
“纪暖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