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仇,家恨,这就是一件无解的事情,人都是有感情的,报仇雪恨,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项阳看着这两个人,一时之间,沉默了。
项阳扭头看见西老六走过来,就对他悄悄地说道:“你去给我拿300两银子下来。”
看见离开的西老六,袁敬开口,语气不善的说道:“公子,这是打算让人去报官吗?”
项阳一听,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说过要去报官吗?”
袁敬用手一指,西老六离开的方向,“刚才离去的那个人,是不是你派他去报官的。”
项阳问道:“何以见得?”
“因为,你要报官,将我们两个人捉拿之后,就可以领取赏赐的银子了。”袁敬继续说道。
“赏赐,你看低了我,你也看低了你们自己,我虽然需要钱,可是,却不是要这样的银子。”项阳气呼呼的说道。
正在此时,西老六拿着一个包袱回来了,他把包袱放下就走了。
项阳把包袱往袁文弼面前一推,看着他说道:“你的事情我知道了,可是,我不知道的是怎么样解劝与你,从大义上来说,你的做法是对的,不过,我想也许还有其他的办法,只不过现在没有想出来罢了。”
“人在旅途,没有钱是寸步难行的,这是300两银子,我现在赠送给你,你不要推辞,我这是为答谢你父亲在辽东戍边的敬意,是非功过我不知道,可是无论如何,他还是勇敢的站在了辽东的土地上,为天下百姓守护过平安。”
袁文弼没有想到项阳会说这些话,他感动地说道:“多谢公子的一番心意,我身上肩负着血海深仇,不能够为父报仇,我枉为人子。”
袁敬满脸愧疚之色,悔恨不已的说道:“刚才,我误会了公子您,把您的好心当成驴肝肺,真是有眼无珠,现在,我向你赔礼了。”
项阳看了看这一主一仆,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袁督师泉下有知的话,也许,他更希望你们,能够放弃心中的仇恨,更希望你们,能够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平平安安的渡过一生。”
说罢这些话,项阳就告辞而去,大厅里面孤零零的留下了,两个目瞪口呆的人。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项阳起床以后,西老六进来了告诉他,昨天晚上的那两个人,让他转告项阳,就说项阳的深情厚谊,他们记住了,有朝一日,会重重的报答的。
吃过早饭,项阳刚刚喝了一口茶,与卢文炜商量,今天去白府,应该准备一些什么样子的礼物才好。
客栈里面的伙计就在房间外面敲门,说是有客人来访。
打开房门,项阳看见了门口站着一个老人,胡子、头发白花花的,这个人对项阳说道:“我是白府的管家白成,奉少爷白孕彩之命,前来相请。”
项阳将老人让进了房间里面,告诉他,稍待片刻,等自己收拾一下就跟随他去。
项阳和卢文炜从他们携带的珠宝里面,挑选了几件东西,然后,交代好卢伯,他们两个人就跟随白成出门了。
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项阳、卢文炜跟随着老管家一路前行,穿街过巷,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白府的大门前。
白府的大门口,有人看见了他们,就飞快的进府里面去通知白孕彩了。
很快,白孕彩就满面春风的出现在了项阳、卢文炜的面前,大家客气了几句,就一起向里面走去。
白府不愧是官宦之家,院子里面是井然有序,院落重重,富贵人家的气派就是不一样。
大家来到了客厅以后,项阳拿出来自己带来的礼物,白孕彩一见,连连推辞,项阳与他几番推让以后,他才收下了礼物。
香茶满口回味无穷,白孕彩看着卢文炜说道:“不知道这位公子高姓大名,是何方人士?”
项阳此刻急忙说道:“还没有给你们介绍,这是我的兄弟,卢文炜,南直隶常州府宜兴县人士。”
白孕彩站起来说道:“失敬,失敬,白孕彩,就是这平定洲人,刚才有所怠慢,请不要见怪。”
“卢公子,仪表堂堂,真是气度不凡,你们南直隶常州府宜兴县,可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大名鼎鼎的卢象升、卢大人也是那里的人啊!”
项阳听他这样说,就接着说道:“实不相瞒,我兄弟就是卢督师的血亲之子。”
白孕彩惊讶万分,他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卢文炜,然后,动情的说道:“卢督师精忠报国,是忠肝义胆,大明王朝的文武百官和天下的老百姓,当年得知卢督师为国捐躯之后,所有人是悲痛万分。”
“忠臣良将,举世无双,可惜的是苍天不长眼,让卢督师英年早逝,不过,今天,我真是三生有幸,能够有缘在我的府上与忠良之后相见,一睹你的风采,也算是快慰平生了。”
卢文炜一脸悲痛之色说道:“家父血染疆场,为国尽忠,这些年来,我时刻不忘父亲的遗愿,效命杀场,为国锄奸。”
“可是,天不随人愿,我一直是碌碌无为,时至今日,依旧是一无是成。”
项阳看了看卢文炜,安慰他说道:“兄弟,你也不必急于一时,你有此雄心壮志,将来一定会有你的用武之地的,玉不琢不成器,你也不要太心急了。”
他们几个人正说道这个时候,项阳看见白府的老管家白成,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他来到了白孕彩的身边,轻轻地说着什么。
项阳看见他们的这个样子,就准备告辞离开,他朝卢文炜看了一眼,卢文炜会意的点了点头。
等老管家说完以后,项阳、卢文炜站了起来,项阳说道:“我们兄弟二人在贵府打扰多时,现在,我们就告辞了,来日方长,如果今后我们有缘,在一起相聚畅谈。”
白孕彩听罢,顿时晴转多云,他说道:“二位公子,这是何意?可是,我白家有什么礼数不周的地方,怠慢了二位公子,如果是这样的话,请你们当面教训。”
项阳赶紧说道:“不是贵府有什么失礼之处,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不便,我们就再约时间。”
白孕彩听罢,又多云转晴,高兴的说道:“老管家刚刚说,我的好友来访,就在大门口外面,我正想与你们引见一下,你们不要走,我去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