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童随少年走在村口,回头发觉少年的家舍就在村子的第一个院子,后面是一座座农家院,也有一条进入村内的土路。
这时,路上走来了三三,两两扛着农具的青年农民,他们交头接耳聊着什么,仙童的顺风耳听得清清楚楚:
“你爹今天又不下地下了”一个扛着锄头的青年农夫问。
另一个人回答:“可不,又去祠堂去听那几个卖仙药的神聊呢,不知中了什么邪,家里的那些铜钱都买了仙药,快吃不上饭了”
“可不,我爹也一样,他听说吃了那神药包治百病,长生不老,也去了祠堂”
仙童听罢转身问农家少年:
“是真的吗”
“可不是,前些日子我们村里来了几个男女仙医,在祠堂里讲道卖仙药,可就讲了几天。村里不少长辈老年人把家中积存的铜钱都买了仙药,都中迷了”
仙童听了少年的话,扬眉怒目:
“小哥哥,这哪是讲道,分明是妖人害民祸众,你领我去看看”
“好吧”少年说着领着仙童顺土路走向祠堂。
在村子中间,果然矗立着一个土木建成的高大祠堂。仙童随少年走进里面,看见大长条木凳上拥坐看几十个,脸红脖子粗,眼睛血红的老人。
几排长凳前有一个高土台,台上放着大木桌,桌上放着打开的黄药盒,旁边站着一个头戴飘带方巾帽,身穿彩色仙袍,肥头大耳的男妖人。他身后靠着两个手捧一叠药盒,浓妆艳抹妖气的女子。
那男妖人手拿一个棕红色的丹丸,叫喊:
“老人家们,刚才吃了我的仙丹有了何等的药力,我是仙人在深山,用灵芝虫精仙草,精炼了五百天制成了这仙药,吃它七七四十九天,包治百病长生不老。我道始祖太上老君也炼金丹,我也学会这长生不老丹的一些秘绝。
大家想一想,久病床前无孝子,有儿女又怎样,如果吃了我的仙药长寿不老,比儿女孝心强百倍”
这个妖人说音没落,台下一片骚动,老人们发疯了,双手举着鼓鼓的铜钱袋子大喊:
“我买,我买,我买”
突然,仙童疾步跃上土台,指着男妖人大声斥责:
“你这妖人冒充道教,给老人家们吃了迷魂丹,用妖术骗老人的钱财,还不显形”
“大胆,哪来的恶童来搅我的好事,快滚别怪我不客气”那男妖人恶狠狠地举起拳头叫着。
“你这妖人,你就是一头野猪,睁开你的猪眼竖起猪耳头听着,我是天界渡厄真人的仙童前来灭妖”仙童口念咒语,脖子上的金圈闪出一道金光直射这几个妖人。
他们神色大变,瞬间变成了一头肥大的野猪,和两个棕色的狐狸,土台上的仙药变了一粒粒老鼠屎。
台下的老人们看到此情景,个个目口呆也平静了许多,仙童爽朗大笑,农家少年也咯咯地笑得弯不起腰:
“你们这些老人让一个笨猪和两个狐狸精骗了,拿钱买耗子屎吃,哈哈哈”
此刻,台下的老人们才恍然大悟,抄起木条凳向那头野猪和两个狐狸砸去。成妖的野猪和狐狸丢下钱财奔跑逃命,一会儿没了踪迹。
仙童拾起那些钱财送回归老人们,他们纷纷拉着这位英勇小道士的小手道谢:
“不愧是渡厄真人的仙童,免去了我们的灾祸”
仙童行礼回谢也谦虚了:
“善哉,善哉,老爷爷们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大家知道我师傅是天界为人间百姓灭妖驱魔的英雄,我更应向师傅学道,做善事”
他又讲叙道:
“老爷爷们,我师傅也说过,人间并没有什么医治百病,长生不老的仙丹神药,生老病死是天意。就是皇帝也逃不过,皇帝也请妖道炼不死丹药,结果吃了丹药死得更快”
有一个六旬老人稀奇地问仙童:
“传说太上老君也在天上炼仙丹,那用于何处?”
仙童躬身拜向天上后解义:
“老爷爷,我道始祖太上老君炼丹,只为神仙们增加本身法力,就是给人间凡人吃了,非不能健体长生不死,可致人七窍流血而死。人间的老人有病还给看病吃草药,无病心勤劳作,无私无狂欲,静身静心方可长寿”
经仙童一说,老人们都喜笑颜开,连连称赞:
“真是仙童,说得我们都开窍了,这才是大道理”
在村里的老人们簇拥下,仙童和农家少年一起走出祠堂,与他们告别,出了村子又向山脚下走去。
农家少年好奇地问仙童:
“小弟弟,你怎么一进祠堂就看出那卖仙药的妖人是野猪精,狐狸精变的,我怎么看不出呢了?你还会法力,一下子就让他们现了原形”
仙童肯切地回答:
“那是我在天界随师傅修行练功,学了一些道法,就能一眼看出来他们是妖人,你是普通凡人当然看不出。
在人间也有的儿童出生不几年,心灵纯净,没有欲念恶念,他的也有这样的眼力。长大了心灵不纯净了,这样的能力就消失了。天界的仙童都是出生不久的孩儿开始修练的,可能就是这个原故”
他们两个边走边聊己到上山的石板路,少年恋恋不舍告别了仙童,回家去了。
仙童刚走上石板路,突然黑风大作,一个长着五个胳膊十只手掌,人身猴头的妖物拦截了他去路,怪叫道:
“哈哈,我又逮住了一个鲜嫩的小孩,加上你凑齐了九个人肉之身的娃娃。要都吃了下去我能变成人形,享受人间荣华富贵了”
仙童不由大吃一惊:
“你这妖怪从何而来,为什么捕捉小孩,还要吃了他们,你不怕我师傅渡厄真人,收拾了你这妖怪”
这个猴头十手怪物大笑:
“哈哈哈,我是从昆仑山脚下地狱逃出来的,在那里被押了一百多年,是一个昏了头的狱官错打开了地狱门,才见了天日。你即然是渡厄真人的仙童,我和你师傅井水不犯河水,今天我放了你,回去吧”
这个妖怪冷笑了一阵,又好似看见了什么,腾起了一股黑风消失了。
随后,太行真人脸色阴沉地出现在仙童的面前,厉声问他:
“孩子,你不知师傅打招呼私自下山,这多凶险,差点让妖怪抓走,你犯了大错快和我回庙”
仙童惊慌起来:
“这妖怪怎么到了这山上,它抓了许多小孩要吃掉,要赶紧去解救”
太行真人叮嘱他:
“你师傅己知道了,派人去灭妖了”
仙童也清楚自己因贫玩犯了道规,也差点遇险,是太行真人暗地在保护着他。回到庙里,他把在山下村子里,驱赶了那几个妖人的事情告诉了太行真人,向师傅求情。
次日清晨,渡厄真人从天界回到庙宇,见到仙童后,话重心肠:
“孩儿,你下山的事我都知道了,太行师傅也向我给你求情了,可你犯了道规,必须受到惩戒。你随我到天界的去去仙堂里紧闭两天,变成凡人重回人间,这天上一日地上三年,五年后再见师傅”
渡厄真人领着仙童踏云回到天界,来到去仙堂打开了大门,他向仙童摆手示意。当仙童一踏进去仙堂,瞬间从万里云雾中跌落,眼前一片空白。
十个月后,一阵婴儿的啼哭从那个山村的王明夫妇家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