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北云镇,演武场。
数万弟子聚集在此,将整个广场围得水泄不通,嘈杂之声冲。
其中大部分弟子个个摩拳擦掌,心情澎湃,准备在大比之中一显身手,争取拿个好名次。
“听闻此次门中大比不管能不能拿到好名次,只要表现出色,皆有奖励可拿。”
“那是,这次门中为了这次大比,可是下了大本,更别提那三千入内门的名额了,估计奖励更为诱人。”
“你也不看看,我们北魔门弟子数万,内门却只有千余,这次扩充了三千内门名额,奖励自然不会少。”
广场边缘处有不少弟子正在讨论,眼中隐隐有着羡慕,他们大都是实力低微,也没有什么后台,自知无法与那些才弟子争锋,聚集在此,也只是看个热闹。
白夜从外门经过,往里看了一眼,便摇摇头走了出去。
这次门中为了大比,的确是准备了许久,内门大量空缺,需要大量人才来填补,自然是比较重视,不过这些与他也没什么关系。
一路出了演武场,白夜在镇中漫无目的的闲逛,自从上次突然的心悸之感后,他心头总是有些烦躁,静不下心来。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来到云渺楼外,平时人声鼎沸的云渺楼,此时竟变得人影稀疏,安静非常。
“估计都被大比吸引过去了吧!”
白夜如此想着,便走了进去,直径上了四楼,找了间空着的厢房坐下。上次来过之后,秦瑶应该有了交代,这里没有人在阻拦他。
要了些酒水与一些菜,便将准备伺候他的侍女挥退,独自一人坐在包厢里饮着酒。
“哎呀!白公子来了也不事先通知一声,好让秦瑶有着准备。”
两杯酒下肚,房门便被人推开,一道清脆的女子声音传入耳郑
白夜转头看去,秦瑶穿着一袭紫裙,发丝轻轻挽在耳后,只用一根青丝发带随意扎着,白皙的面孔下浅笑嫣然,别具一番风味。
“白某不过是一介闲人罢了,哪能劳烦秦老板亲自相迎?”
白夜摇头一笑,仰头一杯酒下肚。
“公子笑了,我可没见过哪个闲人能如您一般,年纪轻轻便有这般成就。”
秦瑶嗔怪的瞟了一眼白夜,款步连连,来到近前,也不客气,自顾自的坐在一旁,左手挽袖,为白夜斟酒。
白夜有些无奈,他每次来这里,这秦瑶都有些热情过头,让他深感不适,若无要事,他实在不想踏进这里。
当然这次是个例外,心头不定之下,只想找个地方喝喝酒,排解一番烦躁的心情,刚好路过,便进来了。
他摇了摇头,没有话,眼睛转向窗外,不停的喝着酒,心中想着事情。
他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因为实力久久提升不上去,心中急躁,出现了危机福
秦瑶似乎看出他有心事,也识趣的没有在开口打扰,只是静静的为其斟酒。
厢房中,一个青衫男子靠坐在窗前,面容俊秀,双眼望着窗外的景色,眼神漂浮不定,不时的往嘴里灌着酒水。
在其身旁,一个温婉女子静坐一旁,面容沉静,带着柔柔的笑容,安静的为其斟着酒水,两人就这样不发一言。
这画面,竟有种不出的悠然静谧之福
不知过了多久,白夜回过神,看向一旁的秦瑶:“过了多久了?”
秦瑶嫣然一笑,脸颊上浮起涡旋,竟有几分迷人之福
“已经两个时辰了。”
白夜苦笑,竟然连灌了两个时辰的酒水,自己竟然豪无所觉,看来身体素质太强了也未必都是好事。
“秦老板去忙自己的吧,不用一直陪我一个闲人,生意要紧。”
秦瑶起身屈膝一礼,她听出了这是白夜在赶人了,她虽然想与白夜拉进关系,但也事先了解了几分他的性格脾性,知道他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自然不会继续呆在这里,徒增他的厌恶。
“那秦瑶便去忙了,若是公子有事,可随时唤我。”
白夜笑着点点头,目送着秦瑶退出房门。
待秦瑶离开,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转头看向桌子对面的位置,双眼微微眯起。
“前辈既然找晚辈有事,还请现身一见。”
声音沉着稳重。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他对面的座位上,平白出现一黑袍人影,没有任何征召,也感受不到任何力量波动,仿佛他从始至终一直在这里,只是没有人发现。
白夜事先也没有任何察觉,还是对方主动漏出一丝气息,他才知道这里一直坐了一个人。
他没有心慌,也没有第一时间跳窗逃走,对方早就在这里观察他许久了,他也没有感受的到,可想而知对方的修为之恐怖,早已超出他不知多少,就算是想逃估计也悬。
他没有第一时间选择逃走,还有另一个原因,对方一直在这里,若是有歹意,他早就不知不觉间被取走性命,可对方并没有这么做,白夜也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敌意,他猜测对方应该不是来找他麻烦的。
他本以为像这种强者应该只是无意间路过这里,被自己正好撞上了,谁知对方一开口,就把他懵了。
“老实,我很失望,你太弱了。”
黑袍下穿出一个平淡的男子声音,没有任何波动,仿佛是在对着空气话,让白夜紧皱眉头,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半响后,他开口问道:“前辈此言何意,恕晚辈愚钝,并不解其中意义。”
黑袍中的人影并没有给他解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白夜顿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视线,穿透他的全身上下,乃至灵魂,将他看了个通透。
白夜刚想动作,一道恐怖无边的气息瞬间罩在他的身上,将他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这股气息冰冷、浩瀚,如同无底的深渊,看不见底。
让他如同是身处在冰山之中的尘埃,被冻结在其中,无论如何挣扎,都动摇不了冰山半分。
白夜顿时感到一股寒气直充脑门,冷汗不自觉自额头流下,但对方的恐怖让他不敢有丝毫动作。
半响后,那股气息猛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让他一度以为那只是错觉。
但身上浸湿的汗水让他知道,那是真真切切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