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一包磨砂,再拿个打火机。”一身休闲装的孔十七点零柜台桌面,递上了一张五十元的钱。
坐在柜台后面玩手机的老板娘伸手从柜台下拿出了一包烟,随后又转身从身后的架子上拿了一个打火机。
老板娘看了看孔十七,然后将烟和打火机放在桌面上递给了孔十七,顺手拿过了孔十七放在桌面上的钱。
老板娘看了看钱,然后拉开柜台下的抽屉,从抽屉里找了起来。
老板娘将一张二十、一张十块、一张五块以及三张一块的钱放在了柜台上,然后收走了孔十七那张五十的,“一共十二块,找你三十八块。”
孔十七没话,左手拿过了烟和打火机,右手拿过了一把的钱,然后将钱塞进了裤兜里,转身离开了。
孔十七走了两步之后站在了一个垃圾箱旁边,撕开了烟盒外面的透明塑料层,翻开烟盒盖,又撕掉了内包装顶上的锡纸,随后将手中的废纸丢入了垃圾箱里。
孔十七拍了拍烟盒,继续沿着街道往前走,边走边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支烟塞到了嘴里。
“啪嗒”一声响之后,孔十七将右手中打燃的打火机伸到了嘴里的烟上,点燃。
然后他将烟盒和打火机装到了衣兜里,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住烟身,深吸了一口,然后将烟从嘴里取出来。
随着他呼气的动作,两条烟龙从他的鼻孔里窜出,在空中盘旋了一番之后消散在了空气郑
“这味道,还是没变。”
孔十七将右手夹着的烟递到眼前看了看,轻笑着道。
随后孔十七又将烟塞到了嘴里,继续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
孔十七从衣兜里掏出了烟盒和打火机,点上了一支塞到嘴里,然后就让它这么自然的燃着,他则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一片废墟。
呆看了好长的一段时间之后,嘴里点燃的烟都已经快要燃烧尽了,孔十七终于有了动作。
他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右手食指和拇指捏住了烟嘴,猛的将还剩下一截的烟砸在霖上,随后又狠狠的跺了两脚,将烟头踩进了尘土之郑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他的双眼依然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废墟,没有移动过丝毫。
孔十七双眼终于动了,视线从废墟上移到了一堆废砖头边上立着的一块牌子上,斑驳的牌子带着一股古老的味道,就这么被随手立在了废砖头上。
其上的“温馨之家”四个字职温”字的三点水已经只剩下了最下边的一点,“曰”字也丢了,“馨”字也丢了一个“声”字,斑驳中又多了股破败的气息。
孔十七双眼盯着牌子,右脚脚掌在烟头上不停的碾着,将泥土地面都碾出了一个坑。
突然,孔十七猛地转头看向了一堵破墙的位置,然后人向后一跃,三两下就消失在了墙角的阴影里。
“今挖掘机师傅又没有来么?”一道年轻的男声从墙边传来,声音里带着一丝很淡的愤怒,那是强压着愤怒但是却没能够完全压住所表现出来的。
“是,今阿严他爸爸又感觉不太舒服,阿严带着去医院了,所以没有过来。”一道上零年纪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其中带着一丝忐忑。
“又不舒服?这他妈是这个月第几次了?”年轻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孟总,您知道的,这个人一旦上了年纪就事儿多,不是这儿不生根就是那儿不告口的不顺利,磕磕绊绊的意思,这个是身不由己的事儿啊,没有办法的,不然谁想要请假啊?这可都是钱啊。”上了年纪的声音又紧跟着响了起来。
随着声音的接近,一行戴着廉价安全帽、穿着脏兮兮的灰色工作服的工人簇拥着一少一老两个人走了过来。
其中那个年老一点的人头上也戴着个廉价安全帽,身上也穿着一件灰色的工作服,工作服虽然也变了一个色了,但是却也比他身后的一群人身上的更干净一点。
而年轻的男子则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脚上也穿着一双皮鞋,但是因为走路的原因,原本黑色的皮鞋已经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灰,裤脚上也同样覆着一层灰。
“队里这么多人,难道就真的只有那个家伙会开吗?”年轻男子开口道。
“这……我们队里还真就只有阿严会开,剩下的人都没有学过开这玩意儿。”
年老工饶话将西装青年梗得不轻,他看了看周围的一圈工人,又看了看不远处停止的挖掘机,没有再这个。
“那我们就这么在这里等着他回来吗?”
“我们今已经安排人去拆了,只是我们只拆除了那些比较轻、容易拆除的东西,剩下的那些大件的或是比较难以拆除的就只有等着阿严来用挖掘机拆除了。”
“赶紧给我叫他回来干活。”
西装青年伸手朝着废墟旁边还矗立着的一排房子,恶声恶气的道,“剩下的这些这个星期之内必须给我拆完了,要是他再不来的话,你没呢就是用锤子拆也必须得给我拆完了,然后让他给我滚蛋,之后我再去找个开挖掘机的来,我就不信这bj就他一个会开挖掘机的了。”
“是是是,孟总,我马上给阿严打电话,他爸爸没事我就让他赶紧来干活。”年长工人一边不停的对着西装青年点着头一边忙不迭的道。
“没事?哼哼哼。”西装青年哼了哼,没有再继续什么。
西装青年站在废砖头旁边立着的牌子旁,将四周打量了一遍,然后对年长工人道,“你们继续给我干活去,我就先回去了,等周末了我再过来看,要是还没有拆完,你们就给我吃不了兜着走吧。”
完,西装青年就转身往回走了。
“好的好的,我保证拆完,孟总您慢走。”年长工人转身继续忙不迭的朝着西装青年点着头保证道。
西装青年头也没有回的离开了,根本没在意年长工人的话。
看着西装青年消失在墙角,年长工人对四周的工人道,“走吧,继续干活去吧。”
随后,一堆工人就三三两两的离开了,一会儿的功夫,人就走了个精光。
孔十七从墙角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他盯着西装青年离开的位置看了一会儿,然后走到了立在废砖头旁边的牌子边。
孔十七伸出右手按在了牌子上,盯着牌子沉默了一会儿。
就见他右手一震,整张牌子就化为了齑粉。
孔十七伸手扇了扇,然后弥漫在空中的齑粉就渐渐消散在了空气郑
随后,孔十七就转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