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有什么可惜的？我巴不得早点丢掉它。”孟超然看向了孔十七，“也就你这种一事无成的街头混混才会不在意它。”

“嘿嘿嘿，是啊，我都差点忘记了呢，我只是个街头混混，而你可是在大学里深造过的大学生呢，差点忘了。”孔十七嘴里飘出的烟雾越来越多了，随着微风的吹拂，将孔十七的面容都笼罩了起来。

“孔老头一共捡回来了三十一个人，老九、老十三、老十五、老二十一、老二十四、老二十六以及老二十九先后夭折了，不算。”

“排行前十的我就见过一个老七，但是从他的穿着来看，他明显过得也不怎么样，在我的印象中他就来看过一次孔老头，我就站在门外，看着他穿着那一身洗的发白的衣服将一叠红色的钞票硬塞给了孔老头。”

孔十七将已经燃烧殆尽的烟从嘴里吐出，吐在了旁边，然后又从台上捡起烟盒，重新抽出来了一支，在旁边的火焰上点燃，用手指夹着，没有放进嘴里。

“剩下的八个……从我在温馨之家的十几年记忆里并没有丝毫的印象，你应该也没有印象吧？你比我还晚来温馨之家，也比我早走出温馨之家，你肯定没有印象。”

孟超然就看着孔十七，没有话。孔十七也没有等他话的意思，更好似于是自己一个人在喃喃自语。

“老十二和老十四在成年之后就外出打工了，然后就一直没有了消息。”

“老十六嫁给人之后也没有了消息了。”

“而十一哥成年之后就在附近的道上混，离得近，三两头的就往温馨之家跑，气得孔老头经常扛着扫帚追着他打，孔老头不想看着他一直混着，而且他还带着我们一起去鬼混，这个你也是知道的，毕竟他可是想要带着你一起去混的呢，可惜你不答应。”

“更可惜的是他不知道得罪了谁，被人给砍了，你知道吗？哦，你应该是不知道的，毕竟这事是发生在你出去上大学之后不久呢，你是不知道的。”

孔十七将烟塞入了嘴里深吸了一口。

“孔老头带着我去警察局认他的时候，他正浑身鲜血淋漓的躺在警察局的地上，孔老头提着拐杖对他又是打又是骂啊，眼泪也哗啦啦的流，但是他没有从地上爬起来跑开。”

“你知道的，以前他犯了错之后，孔老头最多也就能够出其不意的打中他第一下，之后就追不上他了，我想那一次他应该是被孔老头给打得最惨的一次了吧。”

“从此之后，又断了一条经济来源的温馨之家过得越发的艰难了，然后我也出去混上了，可惜，我在混这一道上好像真的没有赋，而且我也不敢让孔老头知道我去干了什么，结果比十一哥差远了去了。”

“所以，温馨之家越来越的困难了。”

孔十七再次深吸了一口烟，然后慢慢的将烟雾吐出，看着烟雾在空中飘散了。

“之后，实在是支撑不下去，孔老头将长得最好看的老二十送给了一个没有孩子，也没有了男饶阿姨了。”

“而剩下还在温馨之家里的最大的老十九则送给了一对没有了孩子的老夫妻了。”

“而老二十七、老二十八、老三十以及老三十一这四个最的则分别送给了四对同样没有孩子的中年夫妇了。”

“老二十二则是送给了一个光棍老头去给他养老送终了，老头还答应最少也要让他读上高中呢，不过老二十二那家伙也和我差不多，是一个不喜欢读书的主，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坚持着读完高中呢。”

“而老二十三也跟着了一只在温馨之家帮忙的邱姨和坤叔夫妻两了。”

“送走老二十七的时候，孔老头就已经躺在了床上下不霖了，我还记得老二十七那家伙哭的。”

“在老二十二走了之后，孔老头哭得啊，哄都哄不住的，每个人走的时候他都要哭一场，但是就老二十二走的时候他哭得最厉害。”

孔十七弹怜手中的烟上的烟灰。

“也就老二十三他没哭，之前的时候就和邱姨坤叔好聊，他们最喜欢的老二十三会跟着他们过日子，但是他也没能够送走老二十三，在老二十二走了两之后他也就撑不住了，也跟着一起走了。”

孔十七将烟塞进了嘴里。

“这些都是在你走了之后的两年里发生的事情，你肯定都不知道，所以我告诉你一声，毕竟他们喊了你这么多年的十八哥呢。”

孔十七右手提了提，将孟超然的脑袋抬起了一点，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对了，你知道孔老头现在在哪里吗？”

孟超然静静的看着孔十七，没有话。

“啊，回来了你都没有去打听一下的吗？虽然那些老邻居都已经搬走了，但是走的应该也不远吧。”

孔十七脸上露出了一缕失望的神色看着孟超然，道。

孟超然依然静静的看着孔十七。

“啊，不过你去打听也是白打听，打听了也找不到的。”孔十七脸上的失望之色消失，淡淡的道。

“因为我根据孔老头的心愿让他去见识见识祖国的大好河山去了，虽然道河的河水是臭了一点，但是出晾河之后就好了。”

孔十七将嘴上已经即将燃烧尽的烟头取下，用中指弯曲着和大拇指夹住，微微一弹，就见一点星火在半空中画出一道弧线，然后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之郑

孔十七将台上的烟盒捡起装入衣兜，然后站起了身子，看着黑漆漆一片的远处。

孔十七用左手抓住孟超然的后脑勺，然后放开了右手，让他面对着远处那黑漆漆一片的方向。

“这楼是真的高，竟然能够将温馨之家的那边完全收入眼底呢。”

“就是可惜了，那里现在只剩下了一堆堆废砖头了，看不见温馨之家了。”

“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孔老头还留下的不多痕迹的地方，就这么没了……”

“对了，你到了那边之后记得把名字改回来，毕竟我们这些人里孔老头最喜欢的就是你了，省吃俭用的把你供成了大学生，你要是不把名字改回来的话他会找不到你的。”

“孔十七，你要干什么？放了我，放了我。”

“你杀了我阿兰不会放过你的，孟前峰也不会放过你的。”一直一脸淡然的孟超然一听孔十七的话，脸色终于变了，他放开聊双手再次抓住了孔十七的左手。

“哦？是吗？我等着他们。”

一边着，孔十七一边放开了左手，同时挣开了孟超然的两只手。

“啊……”一声尖锐的男声刺破了夜空。

而就在孟超然的旁边，孔十七同样在下坠着。

孔十七看着手舞足蹈的孟超然，右眼里浮现出了一道图案。

“瞳术摄魂”

孔十七站在地上静静的看着孟超然。

“你知道吗？十一哥是我亲眼见到的第一个死人……和我关系亲近的。”

“而你是第三个……”

孔十七右眼中的图案消失，人也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