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筝派最近有些人心惶惶,随着打打杀杀的日子过去,和平的时期的到来让白筝派严谨的派规开始松动。
特别是“不禁男色”这一条。
越来越多姐妹们趁着轮休外出与男子私会,这样不检点的行为虽难免要江湖人说了闲话,但外出的姐妹们并未因此延误练武和工作,反而更加积极工作争取更多的轮休。
在加上姐妹们积极外出并控制饮食,大大减少了帮派的伙食开支,掌门林素柔再权衡一二后还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虽允许弟子私自恋爱但掌门自己依然保持着自身的高贵冷艳,像过去一样练功饮食作息,仿佛世间没有哪个男人能入他的法眼,至少帮内弟子都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就连掌门身边最亲近的大堂主田水仙和贴身侍女小桃也不会想象到,在某一天的午后掌门居然自己带了个男人回来。
青年似乎不会武功,就这样被林素柔抱着带到了白筝派会议场的石台上。
直到青年开口前会议场内的姐妹们都不会相信掌门是真的恋爱了,她们宁愿觉得掌门是看中了青年的资质把他绑架过来但干儿子,年过半百的林素柔虽用着帮内的秘术延缓着面部的衰老,但即使这样他身边这个约莫二十岁的青年看起来仍然更像她的儿子。
反观身边林素柔难以隐藏的娇羞与紧张,青年似乎一点不紧张,他大方的向在场的各位打了个招呼然后说道:
“在下陈二狗,是不瞒各位说,我其实是前朝太子,虽然如今改朝换代,但我母后早年给我在南疆藏了一大笔黄金珠宝,但路途遥远,我也身无盘缠本打算放弃这笔珠宝像平民百姓一般普通的生活,只是……”
陈二狗看向林素柔温柔一笑“只是偶然间却与你们掌门素柔相见如故,私定终身。”
“于是我决定取回那笔珠宝将素柔的帮派,也就是我们白筝派给建设成江湖上最大的门派!”说完这段慷慨激昂的话陈二狗再次看向林素柔:“素柔,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第二天,拿着白筝派赞助的“车马费”的陈二狗留下一个信封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不起素柔,昨晚睡梦中梦见如来佛祖指点了我心中的困惑,我决定遁入空门大和尚,车马费我就拿去前往少林了,不用等我了素柔,我们有缘再见!”
林素柔可能专精武艺而缺乏社会阅历,她虽容易受骗但她一定不是个傻子,于是她几乎只用了不到十秒钟就立刻发现,自己受骗了。
她大发雷霆过后想起来祖训帮规中写在“不仅男色”下面的那一行字——男人都是骗子。
于是她当机立断禁止所有帮众外出,更严谨私会男人、谈恋爱,如有违反按照班规中欺师灭祖同罪。
一时间帮内大乱,数名亲传弟子甚至联合上书反对都被林素柔责以棍罚。一时间那个快要被江湖人忘记的杀伐无情的抚琴魔女又回到了大家的身边。
可若仅仅如此,日子也不过回到了从前的样子,虽然难熬了些,却也能忍受,可单单痛罚亲传弟子,棒打鸳鸯只能消去林素柔的气,却无法消除她的伤。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
每日午后书房中总会传来掌门吟诗的声音,其声凄美,让旁人听了也潸然落泪。
“这件事绝对不能这么算了!”田水仙猛拍桌子愤恨的说道“他害的我们帮派人心惶惶,掌门日夜伤痛,这样放过那狗贼我们真当我们白筝派好欺负?”
田水仙取回配剑让小桃明日转告掌门一二后,便带上一身暗器,连夜出发前往探星阁。
“你们要找一个叫陈二狗的骗子?”
贵宾室内,负责接纳的档案官耐心的问道。
“没错!”田水仙回答。
“可能形容他的长相?”
“不太记得了。”
“那还有啥别的特征?”
田水仙凝思片刻却只能摇了摇头,接触时间太短她也实在记不住什么。
“哎,那就不好办了,陈二狗这个名字也未必的真名,同名者也数量繁多,就单单前几日一个来找阁主的光头就叫陈二狗……”
“什么?”田水仙猛的站起来把阁官也吓得一抖“那狗贼说自己要遁入佛门了,难到是真的,时间上也好像能对上,能告诉我他和阁主谈话的内容和他的去向么?”
“这个……阁主的谈话都是机密,不可以泄露的……而且”阁官犹豫道“而且能见到阁主的都有或多或少的背景,还是不要惹是生非为妙……”
“喂!那人很可能是个江湖骗子啊,难道你们探星阁原来与骗子也是蛇鼠一窝么?”
“这个……真的不太方便,况且他也未必是你要找的人啊。”阁管劝说道。
“这是现在唯一的线索了,你必须得给我想想办法,不然白筝派与探星阁不再有交易往来了!”
白筝派目前靠出产古筝来维持开支,其出产的古筝精致柔美,音色也是凡品不能比拟,江湖艺人都是争相抢购,而探星阁阁主也是个爱琴之人,自然是不该和白筝派交恶的。
“那……这样吧,虽然不能泄露谈话,但我可以把他的大概行程告诉你,你不要说是我们探星阁说的啊。”阁官最终说出这个折中的想法。
片刻后,田水仙提着配剑向顽石镇的方向策马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