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了?”
“没吧......就翻了个边。”
“他睡相真难看,我们还是去看隔壁帅哥洗澡吧,到点了!”
沈晨难受的用枕头捂住耳朵,半梦半醒间只听周边传来一阵阵聒噪声音,搅扰得他心烦意乱。
“妾身为陛下斟酒,陛下呀”
“唱戏的又来了,有完没完!”
“没完!妾身为陛下宽衣呀”
那些声音并不见停歇,反而越来杂乱无章。
沈晨一拳砸进枕头里,“闭嘴!”
世界顿时安静了......
沈晨睁开眼睛,猛地坐起来,刚刚是做梦吗?他眼神迷离,四下并无人,那刚才自己是在对谁说话?
拿到手机,他才发现自己居然睡了整整一天一夜!隐隐间他感觉到喉咙刺痛,有股血腥味,耳朵滚烫还伴随着阵阵耳鸣,他再一次毫无征兆的发烧了。
电话响起,是罗衣果。
“喂?你醒了?好些没?刚刚我跟黄药师都去过你家了,你那个乱葬岗我是不打算再去了,醒了就好,家里跟你打扫了一边,这是要还的。”
“谢谢,公测成绩出来没?”
“原来你还关心公测成绩啊?我还以为你心灰意冷,要跟这个世界彻底诀别了呢!”
“出来了吗?”
“切,没有,明天出。这么迫不及待想出国?逃离这个伤心地?”
沈晨将手机放在桌子上,敷衍的回应着罗衣果的调侃,一边在柜子里翻着衣服,打算洗个澡出门。
“噔噔噔!”
传来敲门声,沈晨将衣服下,准备去开门,“谁啊?”
谁知那敲门声顿了顿,猛地砸起来,“砰砰”直响,仿佛想要强行破门而入,毫无友善可言。沈晨心下一沉,难道碰上了亡命之徒,想要入室杀人吗?没这个道理啊,这个安置小区虽然破旧,但也住满了居民,他这么大的动静难道就不怕别人报警吗?
“你是谁?”沈晨又问了一次,依旧无人回答。
“谁啊?你在跟谁说话?”罗衣果在电话那头问。
沈晨不敢开门,只问她,“你给我点了外卖吗?”
“我有病啊,想吃自己点。”
“帮我一个忙,帮我报警,有人想开我的门,要快!”
罗衣果听得一头雾水,沈晨已经挂断了电话,再打过去已经是关机的状态了。大下午的玩得这么惊心动魄吗?不管是真是假,人命关天,她赶紧拨通了110。
门外从起初的敲门到如今的踢门、撞门,显然对方已经全无耐心,破门而入是迟早的事情。沈晨冲到阳台上,他住在七楼,高度大约在17米以左右,从阳台上跳下去绝不是最明智的选择。
但是借助绳子跳到六楼的阳台是完全可行的,打定主意他赶紧扯下床单,系在生锈的栏杆上,另一头绑着自己的腰。不知道这个围栏能不能撑起他的重量,但现在也只能赌一赌了。
在一声声暴力的撞击中,他几乎能听到门锁逐渐从裂开的声音,时间几乎过去两分钟了,依旧没有任何居民发现异常,沈晨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整栋楼的居民已经全部被“他”杀死了,他是这场屠杀的终止符。
“他”要进来了!沈晨一咬牙,从栏杆上翻了过去,精准的落在六楼的阳台上,与此同时,七楼的大门彻底被“他”撞开。
“欸?你是怎么进来的?你这是要干嘛!”六楼住着沈晨的房东陈阿珍,她听到动静匆忙从厨房里跑出来,手里还握着一把菜刀。
沈晨焦急的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进屋将阳台锁上。陈阿珍警惕的握着菜刀,对准了沈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要干嘛?再不说我可报警了。”
沈晨一脸不可思议,“你听不到吗?楼上歹徒踹我的门,他把我的门踹开了!”
陈阿珍茫然的摇头,“没听到啊。”
阳台上的床单在风中几番摇曳,无人注意,六楼阳台上多了几行水迹,在太阳的蒸发下一秒即干。
“蹬蹬。”阳台上的玻璃响起。
沈晨背后犹如贴着一只鬼,全身发凉,僵直着一动也不敢动。
“他来了,他在你的阳台上。”
陈阿珍眼神突然微妙起来,阳台上空空如也,但沈晨也不像是在演戏,她明显能感觉到他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点,随时都有可能断裂。
沈晨不敢回头,他听到阳台的门被打开,听到清晰的脚步声,好像穿着一双湿哒哒的鞋子走在过来,声音越靠近,他的身体就越阴冷。
“沈晨?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
见沈晨毫无回应,陈阿珍放下菜刀拨打了120。
“你能听到我的声音......”
在沈晨耳边,有一个死气沉沉的声音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