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厢情愿罢了。你不要忘了,那个始终领先我们一步。”简昕宜眉头皱起,“而这一步,将决定邓西伦的生死!
她向经望川摆摆手,掏出手机拨了出去,“肖队,人跟丢了。我现在赶回队里去调监控录像,争取第一时间找到邓西伦的踪迹。”
挂断电话,简昕宜重新看向经望川,“不用再说,你先回去吧。今夜就先到这里,有什么需要我不会与你客气。毕竟,我现在还是停职状态,还需要你的协助。”
她拍拍经望川的肩膀,微微一笑,带人原路返回。
经望川待她的身影走远,才挥手招过一路远远尾随的傅戎。上了车,他掏出一支烟点上,悠悠吐出一个烟圈,道:“去何雯丽那里,我想她应该还没有起床吧?”
“少爷这是准备去偷香窃玉?”傅戎咧嘴一笑,“若是前面有人帮着叫门,那主人醒与不醒又有何区别?”
“严肃点。”经望川板着脸,嘴角却是微不可查的轻轻勾起,“事关人命,岂能儿戏?再说了,男人何苦为难男人?”
“我觉得何雯丽应该还没睡醒。”傅戎耸耸肩,“你这是心乱了,放心吧,邓西伦不会那么容易死。不是因为不想让他死的这么便宜,而是邓西伦不会让自己死的这么憋屈。”
“哦?”邓西伦继续装腔作势。
“邓西伦游戏花丛这许多年,又岂能把握不住女人的心思?”傅戎也是继续装傻充愣,“少爷你也说过,邓西伦那就是一个蔫疯子。那厮能唾面自干,当众撒尿,自毁形象,自甘堕落,这就是一个狠人啊!
一个对自己都这么狠的人,又岂能轻易地重蹈覆辙?他这次翻车是因为对自己估计过高,现在明白了,你想他还会继续自不量力?
他慌是肯定慌了,但绝不会再按着正常的思路走。若是我们在何雯丽那里没有什么发现,我想那个一定会比我们更加失望。以我对邓西伦的分析,我想他肯定会因惧生畏,继而投案自首。”
“前面的分析还有几分道理。”经望川深吸一口烟,“但这后面的判断就是胡说八道了。你不用宽慰我,你我都知道,邓西伦不是一个积极乐观的人。而阴暗的心理,只会带来愚蠢的疯狂。”
“你说的是过程,而我指的是结果。”傅戎不屑的耸耸肩,“邓西伦现在虽然还蒙在鼓里,但只要给他一段时间,我想他会想明白。”
“可会给他时间吗?”经望川幽幽轻叹。
月斜星稀,夜幕下的都市依旧灯火阑珊。只是光影流逝之间,多了几分苏醒前的躁动。
车内陷入沉寂,在渐渐喧嚣的街道上一路疾驰
“有钱人都是离群索居的自恋狂。”看着不远处静寂如常的别墅,傅戎一脸纠结的撇撇嘴,“总想将自己隔绝在一个所谓安全的圈里,岂不知这才是一切心怀鬼胎之人绝佳的作案之所。一旦有了危险,他们才会明白什么是喊破喉咙也没有用。”
“还是你守在外面,有问题我会给你发信号。”经望川边说边检查自己的准备情况,“你自己机灵点,车不要熄火。”说完,他拉开车门,也未刻意隐藏身形,便向着何雯丽的别墅冲去。
“哎你还没说是什么信号呢?”傅戎小声嘟囔了一句,反手利落的锁好车门,“年轻人就是毛躁,直接敲门不好吗?”
与邓西伦的“磊落”风格不同,何雯丽的别墅外是一道院墙。虽然不算太高,但依旧可以将里面的情况遮得严严实实。经望川借着外墙凹凸不平的装饰花纹,拧腰发力,一蹬一纵便已跃上墙头。
抬眼在别墅二层的窗户快速扫过,只略一停留,又是一蹬一纵,身形如夜鸟归林般直接扑向一层一侧的窗户。那里应该是客厅,窗帘不严,里面有微弱的灯光透出。
依旧是不做任何掩饰,经望川直接将头贴近缝隙的光亮处,偷眼向内打望。屋内的光源来自开放式厨房的吧台夜灯,虽不明亮,亦可将屋内的布局映照的一目了然。
经望川借着缝隙交错了几个角度,室内没有声音,只有他自己故意暴露的呼吸声。地面干净,桌椅齐整,没有发觉任何异状。随即他撤后两步,借着光亮寻找向二层攀爬的外物。侧墙的上方有一道半开的小窗户,外面只有一根通向上层的排雨管。
方形的合成材质,上端有一个型分岔。一端直通别墅的顶沿,一端拐则向一间居室外的小露台。排雨管的铆接处还算结实,大致估算了一下管道的承受力,经望川迅速向上爬去。
这次他的动作很轻,若是二层也一切正常,那他就会悄无声息的原路返回。毕竟这种不请自来的夜盗行径,解释起来会很麻烦。
“这不是一个绅士应有的行径,这简直太可耻了!”看着悬于二层窗外的自家少爷,傅戎一脸艳羡的恨恨说道。
“咦?这是几个意思?”正自嘟囔,傅戎忽见经望川向他比划了一个手势,远远地也看不大清。正准备用望远镜再行确认,却见那壁虎一样的人影已经轻巧的翻进了房间。
“还是报警吧?就说是发现了一名惯匪,还是专门偷香窃玉的下流胚!”傅戎嘴里念叨着,掏出手机给花玲珑拨了过去,“花妹妹,我要向你举报一起恶性的非法入侵事件。作为一名受党教育许多年的有为青年,在面对金钱与良心的考验时呃,好的,我简单点。事情的经过是这个样子滴”
经望川单手攀着窗沿,透过百叶帘的缝隙向里探寻。只一眼,他便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了几分。借着依稀的光亮,循着水流洒落的声音,一个女人的模糊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女人委顿在浴缸内,花洒滴落的水流直接淋在身上,曲线毕露。浴缸内的积水很少,应该是排水阀并未堵死。室内也没有蒸汽,所以那水流也是冰凉的!
女人一动不动,双手背在身后,头颅偏向一侧。她的嘴上似是贴着胶带,湿漉的长发零散地敷在面上。虽看不清容貌,但从胸口的起伏节奏判断,应该是处于一种脱力后的昏迷状态。
女人肩部裸露的肌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若是被人胁持束缚,其被折磨的时间应该不短。再结合楼下的情形推断,闯入者应该是一个与之相熟之人。
熟悉那个女人的日常,或是熟悉这间别墅里的布局。
经望川的脑海瞬间便浮现出一道人影是王鹏!男人的心眼未必会比一个女人大多少,何雯丽这也算是自作自受?
只是,王鹏现在还在这间屋里吗?这片黑暗之中,是否还隐藏着其他的危险人物?
思索只是一瞬!经望川未做迟疑,向傅戎简单比划了一个有情况的手势之后,他轻巧地推开窗户,狸猫一般的攒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