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只听师傅一声大喊,再等苏婧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发现柳清河朝自己“扑”了上来,而且越来越近,正想要闪躲,却已经被他重重的压在了身下。
一时间让苏婧忘记了疼痛,只是吃惊的看着柳清河的眼睛,清晰的感受着他的气息。
这……这……,苏婧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和男子离的像今日这般近,一时竟忘了将压在自己身上的柳清河给推开……
“竟然会这般丢脸,真是羞死人了。”想到这,此时正躺在床上的苏婧急忙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怕被人看到她现在的窘境。
不过想想柳清河整晚似乎都很正常,并没有丝毫在意,让苏婧又有些气愤。占了自己便宜还能这般从容,当真是厚脸皮。
其实柳清河能如此淡定,是他压根就没拿这些当回事,他当时心中只有一个念想就是打败师姐,全然忘记了占便宜这茬……
一夜胡思乱想,等苏婧睡着再醒过来天已大亮,这个时间起床若是柳清河再正常不过,但是苏婧就显得晚了一些。
好在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苏婧略显小心的走出房间,却看到已经在院中练功的柳清河,正有些纳闷,又听到坐在不远处的小月说到。
“喂,少爷。腰挺起来,步子在稳一些,你这样可学不了阴诀。”
“嗯……”此时腿上绑着厚厚的石块,正在施展阴阳游身诀阳诀的柳清河费力说到。看来张秋云是想用这种简单粗暴的办法来增加柳清河下肢的力量,而让小月在此监督,估计也是想着她比较有经验。
“哎,少爷,您也别多想,我当时练这功夫的时候可比你还要苦上百倍。”小月假模假样的说到:“今日的付出,都是明日的成功的积累呀。”
“……知道了……,我这不……努力着嘛……”听着柳清河气喘吁吁的说到,让一旁的小月也不得不承认,和平日里的玩世不恭相比,少爷在练功的时候的确是判若两人。
“额……,我再帮你看看还没有什么问题。”小月说着绕了柳清河一圈,见起吃力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又走回椅子边坐了下来。
“练的如何?”见二人不再说话,苏婧走到小月身边问到,似乎对柳晴河这套练功的方法也有些兴趣。
“现在还说不准,但应该会有些用。”小月看到是苏婧,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想将座位让给苏婧。
苏婧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小月不必如此,同时又说到:“阴诀很难练吗?我看之前清河练阳诀也不像今日这般幸苦。”
小月点了点头算是回答,其实她由于并不会阳诀,所以也说不出具体难在哪,反正确实很难练就对了。
“师姐,你跟着师傅这么久,为什么不学学这阴阳游身诀?”在小月的记忆力,苏婧从来都没有使过这套步法,应该是没有学过。
“我所练的内功之中本就有一式轻功,叫做‘如履薄冰’,从各方面条件来说都更适合于我,所以就没有学习师傅的阴阳游身诀。”
“哦,原来如此。”说到这,小月有意从苏婧这探探张秋云为何会影阁的功夫,随即问到:“对了师姐,师傅这门功夫是从哪学来的?我想着三清派没这种身法吧?”
“师傅其实会很多功夫,并不仅局限于三清派,只是他一直很少展露出来罢了。”苏婧此话一出,一旁的柳清河也同意似的点了点头。
从最早的清云剑法到阴阳游身诀,再到狼牙三式,每当柳清河练武遇到难题时,张秋云总能像变戏法一般拿出套功夫,而眼下不也正是在帮柳清河解决他昨日提出的问题?
小月一想也觉得有理,自己虽说是在影阁中学到的阴诀,但也不能认为这功夫就是影阁的,万一只是张秋云恰好也会呢?
再说管他是张秋云会影阁的功夫,还是影阁和张秋云都会这门功夫,反正自己早已不是影阁中人,还在意这些干嘛?
想到这,小月心中也不再困惑,笑嘻嘻的朝着柳清河说到:“少爷,再施展一次阳诀,今日上午的练习就算结束了。”
“……好。”
柳清河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随即迈步朝小月而来,只是之前应该变化多端的阳诀,此时也如同上了年纪且腿脚不好的老人一般,颤颤巍巍……
……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眼看又到新年,一想着严睿今年又不在,为了避免家里冷冷清清的,柳貌然索性将张秋云师徒四人叫来家中过年,这样也能热闹一些。
柳清河和小月在柳府生活了几十年,自然愿意。张秋云和苏婧二人一合计反正在哪过不是过?也就答应了下来,四人在腊月二十的时候便抵达了太湖县。
“那丞相之事可有了进展?”看着忙前忙后的众人,张秋云坐在院中的石桌前向一旁的柳貌然问到。
“倒……倒是前段时间聚义帮的人来找过我,说他们的四当家被影阁的人给灭口了。”似乎是因为冷,柳貌然说话有些结巴,但屋内都在忙着打扫和布置过年的装扮,二人也没法回屋。
“聚义帮的四当家也能说灭就灭?这事要和丞相没关我都不信。”张秋云皱了皱眉说到,他常年练武身体自然没得说,所以不会觉得有多冷,但是柳貌然明显要差了许多。
“可也是因为打草惊蛇走漏了风声,我派去打探消息的人这么久什么也没查到。”柳貌然搓了搓耳朵又道:“不过也像你所说的,聚义帮的四当家也能说灭就灭,肯定是他查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线索。”
“哦?你是说……他找到了丞相谋反的证据?”
柳貌然摇了摇头到:“不知道,这些事我们在这猜测也没有意义,就像方勉说的静观其变就好。若是侯靖真有什么动作,那必然会露出马脚。”
张秋云听完这话点了点头,如果聚义帮没出这事之前他和柳貌然都没能查到什么线索,那现在侯靖只会更加小心,也更难查出什么。
但现在也只有等侯靖继续行动,看看他能不能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让自己和柳貌然找到证据,但就是不知真到那个时候还有没有阻止他的时间。
“爹!”柳清河看到张秋云和柳貌然正在院中聊着什么,走过来说到:“这几个月我又新学了几招,你要不要看看?”
此时的柳清河就像一个等待被夸奖的孩子,惹得柳貌然笑到:“哦?你之前不是在书信中告诉我了?叫什么来着……破空?”
“嗨,那都是老招式了,现在已经有更新的一招了,叫做‘流星’。”柳清河撅着嘴骄傲的说到:“顾名思义,就是像流星般迅捷的一剑。”
“这么厉害?为父亲演示一下如何?”柳貌然装作吃惊的说到,可能是即将过年,也有闲心逗逗“小孩子”玩。
“那还不简单?只是我现在在一段时间内也用不了这招太多次,会给体能带来极大的负荷。”柳清河指了指院中的桂花树说到:“这样,我就先以那棵树为目标,你可要看好了。”
说完柳清河从一旁的家丁手中拿过一把扫帚,同时看了看柳貌然和张秋云,略一点头便抬起扫帚朝桂花树“刺”去。
这一“剑”若是外行人定看不出什么门道,只能单纯的觉的够“快”,毕竟相隔好几丈的距离柳清河能在眨眼的功夫过去,也只能这么形容。
“哈哈,不错啊。”也不知道柳貌然看没看出自己这招的精髓,但听他这么一说应该是没有。顿时觉得有些泄气,想着没事干嘛要给臭老头演示,简直对牛弹琴。
张秋云看出了柳清河心中所想,只是笑笑却并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阿福有些惊讶的说到:“少爷你这一剑有些东西啊?”
“哦?说说看有些什么?”柳清河听了这话有些吃惊,随即朝阿福问到,让一旁的张秋云和柳貌然也都好奇的看向他。
“功夫我倒是不懂,不过小的自认眼睛是“擦亮”的。”阿福嘿嘿一笑说到,同时指了指地上柳清河的脚印。
只见柳清河之前移动过的地方,脚印横七竖,并非都在一条直线上,如果懂些功夫的话便能明白柳清河这一剑中还是包含了步法上的变化,毕竟只是够快的并不能叫流星,还要能“闪烁”才行。
“哟,阿福,有你的啊。”柳清河嘴上夸着阿福,但眼睛却一直瞄着柳貌然,想着既然已经有人将自己这一剑的玄机道破,那接下来是不是就该有掌声和尖叫了?
“老爷!”
还没等来尖叫,却听到了柳家另一个家丁阿祥的喊声。
柳貌然听到声音向院外看去,却见阿祥一溜小跑到自己面前说到:“老爷,有个人说是要找您,现在正在外面等候。”
“找我?”柳貌然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张秋云笑着说到:“既然是找我请他进来便是,何必在外面等候?”
“那人说大过年的不想打扰您和家人团聚,所以站在门外等候便是。”
既然怕打扰还会站在门外等候,这不明摆着是有什么话只能私底下说嘛。想到这柳貌然向张秋云微微点了点头,便和阿祥一同走了出去,到了门口才发现来人正是聚义帮的吴有智。
“怎么?又出了什么事?”柳貌然将吴有智带到一个僻静之处,皱着眉问到。
“是,我们这段时间调查得知,影阁杜门的杜长青和侯靖勾结到了一块,千真万确!”吴有智似乎怕柳貌然不信,末了还郑重的加了句“千真万确”。
“那又如何?这些形成不了直接证据,没有办法证明侯靖就要谋反。”这事其实柳貌然早就料到,现在也只是证实了自己和张秋云的推测,并没有什么实质作用。
“可您知道杜长青为何要这么做吗?”
“为什么?找个更大的靠山?”
“哪有这么简单?”吴有智苦笑着说到:“侯靖承诺会为杜长青提供朝廷和兵力上的支持,助他一统影阁,之后再坐上武林盟主!”
“什么?”柳貌然有些吃惊的说到,如果真是这样,也就证实了为何最近侯靖一直按兵不动,原来是想借武林之手来谋反,那这样的的确胜算更高。想想除了玄甲门外,不算人数优势,大梁又有哪支军队能和武林中的大门大派抗衡?
“看来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啊……”柳貌然喃喃说到,却看到一旁正连连点头的吴有智,随即又问:“不过这些你又是如何得知的?为何要告诉我?”
“我大哥这段时间一直在京城打探,偶然一天夜里发现杜长青进入了相府。想着里面绝对有问题便去知星楼斥重金买了一些情报,整合后便来告诉您了。”
说到着,吴有智的眼角抽了抽,似乎有些尴尬,但想了想还是说到:“家师之前曾犯过一些错误,我们聚义帮虽说不是什么大派,但也知道有些错事做一次便好。再则这件事目前也只有您知道,就算是我们想告诉别人,别人也不会信我们的。”
“那就来告诉我?你就不怕没用?”
“大人,您可是……”
“行了行了,都说了我已经不是什么大人了,别在这么叫我。”柳貌然伸手打断吴有智到:“不过这些事我也会继续调查,如果侯靖真想谋反,我定会想出什么办法去阻止他的。”
“好,那我便先走一步,如果有什么需要差遣的地方你可以随时找帮众通知我,我会尽快赶过来。”
听到这话柳貌然点了点头,他没必要直接拒绝,若是之后真有什么需要用人的地方,那聚义帮近万名帮众的确能做不少事。
见柳貌然没有拒绝,吴有智开心的又些说了些拜年的话便消失在人流中,看着街上都在忙着采购年货的人们,柳貌然若有所思的向柳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