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周围那十几个士兵士兵差点没忍住对着凌晏脑袋开上一枪。
他们见凌晏脸上闪过了一丝戾气,随即玛利亚夫人便闭上眼晕了过去。
再看她的脖子,虽然有一道明显的红痕,但却似乎不像是被拧断了的样子。
士兵们松了口气。
凌晏垂眸,看了看晕厥过去的玛利亚夫人,然后松开手,让她如同白天鹅一般往后倒下。
不过,虽然是松开了手,但在这个距离之内,只要凌晏愿意,还是可以随时了结对方性命的,更何况她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
在刚才那一瞬间做决断的时候,凌晏确实有想过下死手。
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一是这样导致的因果太大,二是玛利亚夫人虽说无法动用自己的力量,可难保把她逼急了会使出什么杀手锏。
所以凌晏只不过是封了她的意识,让其暂时晕过去了而已。
眼下,围在自己周围的这几个大头兵对凌晏造不成什么威胁,在一开始他就发现了,这里面最强的也比自己弱了一大截。
就算他们十多个人一起上,凌晏也能抽身而退。
见他们黑漆漆的枪支还对着自己的脑袋,凌晏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还没明白这对我无效么?”
大头兵们面面相觑,因为真容隐藏在了冰冷的面具之下,所以也看不出他们脸上到底是一番怎样的神情,不过肯定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但他们也没将手里的冲锋枪放下,反而是握紧了一点,生怕凌晏有什么暴动。
凌晏抬头望天,见上头果然有一层透明如水流般的结界,冷笑了一声。
“想的还挺周到。”
玛利亚夫人此举确实在他的意料之外,眼下看来,这地方是待不下去了,虽然三个月后也是要走的,但这么被迫离去还是让凌晏有些不爽。
仔细分析了一下,凌晏感觉玛利亚夫人醒来后大概不会花太大功夫去追杀自己,毕竟按沈音音所说,玛利亚夫人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就算真对他存了杀念,也不会急在这一时半刻,以她的身份,想要获取凌晏的位置简直不要太容易,什么时候动手都可以。
而且,以这些贵族的脾气,估计是不屑于和其他塔罗伊斯共事的,玛利亚夫人要对付他也只会动用自己的力量,和弗洛身后那个人物不会有太大干系,说白了自己的潜在敌人也只是多了一个而已。
“呼。”
凌晏也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虽然他无所谓敌人多一个少一个这种问题,可是因为背了锅就被追杀这种事还是觉得有些郁闷的。
“得搞清楚那个封号晓的究竟是谁,奶奶的,莫名其妙把劳资就给坑了。”
凌晏磨着牙,同时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
虽然他毫发无损,可是周围溅起的灰尘却让他有些灰头土脸,等他收拾干净后,又变回了那一副白白净净人见人爱的样子。
凌晏往前走,周围围着的士兵便举着枪往后倒退,一直等他出去了好几米,这些人都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凌晏摇了摇头,道:“弹匣里还有子弹吧?干脆全用了好了,省得你们抱侥幸心理。”
说罢,他的身影顿时在这些人眼中消失了,士兵们一阵心慌,连忙四处张望。
突然感觉到头上似乎出现了一道阴影,他们便匆忙抬起头。
只见凌晏的身体已然出现在了半空,化为一道快到让人眼花的影子,在空中晃动。
他们忙抬起了手腕,对着半空中那道影子拼命扫射。
“砰砰砰”
弹药横飞,光芒四射,这种灵能做成的“子弹”本身的穿透力就极强,透过凌晏的影子射击到了空中那层薄薄的结界上,巨大的火力使得那层颇有韧性的结界开始有了解体的征兆。
然而,无论这些人如何聚精会神去射击凌晏来回穿梭的缥缈身影,都觉得像是从未击中过对方一般,他的身体依旧那样轻盈,甚至连速度都刻意放缓了一些,仿佛在嘲笑他们准头差劲。
终于,有人发现弹丸用尽,紧接着便是火力渐熄。
与此同时,空中那层透明的结界已经出现了一个小孔,众人只见凌晏的身体穿过了那小孔,往外奔去了。
他们垂下了支枪的手臂,没有一个人去追。
毕竟,他们的使命只是确保玛利亚夫人安全而已。
踏入登星期之后,凌晏便拥有了御风飞行的能力。
他很轻松地就跃出了重重庭园,当然没敢往大门处走,怕那边有埋伏。
这里可是“副十”的宅邸,若说没有潜在的高手保护,凌晏是不信的,所幸撑着眼下结界还未完全散去,自己先逃了为好。
来到了后院,凌晏降落在最高的屋顶上,眺望着远处的围栏。
据他所知,庄园的后面也有一条通往云梯之下的路径,和其他贵族的庄园是共通的,但因为后面经常有未知能量乱流的缘故,导致鲜少会有人选择那条路径下去。
金域最大的特色便是夜晚的极光,而云梯之上又是最接近极光的地方,因为人力的开采,遂变成了目前这种一半平和一半狂暴的状况,平和的区域用作居所,狂暴的区域则逐渐荒废。
不过眼下并不是黑夜,白天那些未知能量暴动的并没有很厉害,凌晏相信自己还是能通过的。
虽然没有真正去过那里,但是凌晏听阿衡说起过,能量狂暴的区域实际面积要比居住区广阔的多,到了夜晚更是会出现种种诡异的现象。
选定好了方向后,凌晏便打算动身翻越出去。
然而,他的身体却僵直了一瞬,因为他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在庭园内练剑的一道身影。
凌晏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了从屋檐上跳下。
他不动声色地来到了阿衡身后,对方在一转身时显然被他吓了一大跳,脸上刚有喜色,却突然想起刚才还在生凌晏气的事情,立刻鼓起了脸颊气呼呼地背过身去将凌晏无视掉。
“呵。”
凌晏失笑,主动走到了少女面前,见她脸颊微粉,忍不住伸手去掐了掐。
“痛!”
阿衡嗔怒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将凌晏的手拍开,语气娇憨道:
“你来干嘛?”
“看看你。”凌晏道,“顺便道个别。”
“啊?道什么别,我还没走呢。”阿衡眨着眼不解道。
“傻姑娘。”
凌晏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眼被扔在草地上的两把长剑,似乎是新造的。
他想起在拍卖会上时拍得了两块寒隋铁,阿衡说要拿它们来铸剑,到时候一人一把,想来就是眼前这物了。
剑身呈银色,剑柄与剑刃分隔地并不明显,整体看上去就好似一体,握在手中有种冰凉的感觉。
“这是送你的。”阿衡见凌晏已经将剑拿起,便也举起了自己对应的那一把,两把剑没什么差别,只是雌剑显得更纤细一些。
“挺好看的,多谢了。”凌晏拿着比划了两下便将其收了起来。
“我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