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坑是个什么鬼？吴恒一脸懵逼。

“更准确地说，在石碑内部，存在着密密麻麻的原子级别的缺陷。你清楚这代表着什么吗？”

“代表着……”忽然，吴恒灵光一闪，一个神奇的想法在心头萌发，“我想我知道这石碑的作用是什么了！”

“是什么？”锗老原本也只是想吊吊吴恒的胃口，没想到这小子还真煞有其事地说自己已经猜到答案，这倒是勾起了锗老的兴趣。

“如果我的想法没错，这石碑的真正用途是记录信息！”

锗老的眉头微微一挑，“哦？继续说说看。”

“我们日常生活中要记录信息一般是将文字写在白纸上。而石碑中的原子缺陷同样也是一种信息的记录方式，但区别是它所记录的信息并不是文字，而是一种二进制的数据。

如果将石碑想象成一个三维的方阵，那么方阵里的每一个格点就必定对应着一个原子或是一个缺陷，我们再将原子用数字1表示，缺陷用数字0表示，整个石碑其实就是一个三维的二进制的数列！

这种数据的记录方式跟我们用光盘记录数据的原理其实是一样的，但不同的一点是，它记录信息的载体单位更小，是原子，这便意味着它可以记录下的数据密度也更高。因此虽然这座石碑的体积看上去不是很大，但它所承载的信息量肯定庞大得难以想象，我估计已经达到百亿亿亿的数量级了！”吴恒的学霸属性爆发，自顾自地讲了好半天后才注意到锗老的眼神相当地古怪。

“怎么了？锗老，难道我猜错了？”吴恒有些心虚，要是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自己还自信地哔哔了这么久，那就实在太打脸了。

“你知道吗？如果时间倒退一千年，就凭你刚才的这番言论，我一定会立刻杀掉你！”锗老佯装出一副狠辣无情的模样。

但是吴恒并没有这么容易被唬住，反倒是有点儿开心，“这么说，我猜得没错咯？”

“何止是没错，你这就是标准答案啊。千年之前的人类在经过几番研究和分析后也得出了和你相同的结论：石碑其实是一个数据的载体。”

说到这里，锗老略微停顿了片刻，可能是先前打开密室大门耗费了太多体力，在精神上也有些疲乏，所以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揉捏了一番太阳穴后才继续讲述道：“到后来，他们紧急抽调了1000台在当时运算速度顶尖的超级电脑，花费了足足三个月的时间，才终于把石碑中的数据完全提取了出来。然而，数据虽是有了，可这海量的二进制数据又是干什么用的呢？

为了能够彻底揭开石碑的秘密，全球各领域最优秀的学者被汇聚在一起，共同研究这些数据。在相互探讨中，有人提出说它是一串指向宇宙终极奥秘的密码，也有人猜想它是一个可以演化世间万象的基本数学公式，可最后，赢得绝大多数学者认同的却是一个最简单也最容易想到的观点。那就是——”

“程序代码？”吴恒思如泉涌，忍不住抢答道。

锗老没好气地瞪了吴恒一眼，半天都没吭声，意思是看你这么机智，那就你说吧，我不说话了。

“嘿嘿，锗老还是您说吧，我刚才有点激动了，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吴恒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因为你又猜对了，就是程序代码。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从一千年前穿越过来的人了。”锗老狐疑地看着吴恒。

“我这是瞎猫碰着死耗子，哈哈哈。”吴恒忽然想起自己的猪头锁似乎真的拥有穿梭时空的能力，不由得惊起一身冷汗，差点就被锗老瞎猫碰着死耗子了。

“这么紧张干什么？开个玩笑而已，难不成你还真是从过去穿越过来的人？又不是写穿越小说。”锗老嗤笑道：“好了，言归正传。在当时各界的大多数学者均赞同这大概率就是程序代码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安排程序员直接根据现成的数据做程序开发就行了——”

“等等，锗老，这可不简单。因为任何程序开发都需要有软件和硬件的配合，光有软件代码可不行。”

“是这样的吗？”锗老露出一个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的表情。

“没错。就比如说我们现在的程序开发就是将虚拟的0和1数据转化为现实存在的高低电平信号，然后让它们经过我们提前设计好的逻辑电路，进行期望的逻辑运算，再观察或是使用它们最后输出的信号。所以就算是完全相同的一组代码，只要驱动的逻辑电路有差异，最终展现在我们眼前的结果也不会一样。

尽管不清楚一千年前的程序开发过程与我们如今有何差异，但从道理上讲，软件驱动硬件的基本原理不会改变。”遇到原则性的知识问题，吴恒不介意在元老面前装个学霸逼。

“这……流传下来的资料残缺不全，这段内容也许是遗失在历史长河中了，对，没错，肯定是遗失了！”锗老说得信誓旦旦，其实心慌意乱：原来我费了老鼻子劲儿都没看明白的那一页讲的是这个什么逻辑电路啊。这档丢人事儿绝不能让这小子看出来！不然我堂堂科盟元老的面子往哪儿搁？

在听到锗老的解释后，吴恒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心里纳闷得很：不应该啊，其它的信息都保存下来了，偏偏这关键的一环就弄丢了？

“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锗老心虚地转移着话题，“总之，他们又用了三个多月的时间成功将程序开发了出来。你要不猜猜看这个程序是做什么的？”

吴恒无语地叹了口气，“锗老啊，刚才我就是运气好蒙对了两次，你还真把我当成先知了吗？”

“哈哈，我也就随口一问，没指望你能猜出来。要是你真的什么都能猜到，我还费这么大力气研究石碑干嘛？直接问你不就行了？”

“所以，这究竟是一个什么程序？”这段时间熟络以后，吴恒发现锗老有一个毛病，总是喜欢吊人胃口，说话说一半。如果他没有科盟元老的身份，或许早就被人打死了吧。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前前后后花费了半年有余的时间，抽调了全球三分之二的精英学者，并投入了难以估量的资金才终于开发完成的程序，到头来发现竟是一款游戏。”

“游戏？什么样的游戏需要如此庞大的代码量才能够实现？真是难以想象它的游戏体验会达到什么层次。”吴恒彻底惊了，这简直就是广大游戏爱好者们的福音啊。

“这你就猜错了，它的游戏体验其实相当一般。

据资料记载，当时同时联机了上百台电脑才将这游戏程序启动起来。起初时，所有人都是抱有极高的期待，也许是因为他们那会儿还不知道这是一款游戏。可随着程序的不断运行，大家都渐渐看出来这只是一款游戏而已，而且最令人感到绝望的是，这款‘耗费巨资’的游戏和烂大街的劣质盗版游戏之间似乎并无什么差别。”

“不应该啊，难道从石碑中提取出的海量代码数据只是个摆设？”吴恒微皱着眉头，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毕竟是从那座神秘的秦陵里出土的石碑啊，绝不可能是个玩笑，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地方漏掉了。

“当然不是摆设。”锗老这回没有吊吴恒胃口，直接而爽快地给出了最终答案，“一千年前差点毁灭人类文明的虚灵又怎么可能只是个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