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哥,娄家帮昨晚集结了起码二十多人把一个不知名的小子给揍了,今天一早,那二十多人又莫名聚在一起,好像在蹲什么人。”
一大早,四海帮的据点,一家不知名的台球室,蓝泽正听着手下的汇报,有点摸不着头脑。
“查到对方什么人了么?”蓝泽问道,他也是有点纳闷,这娄家帮又抽了什么疯?
“查过了,可不管怎么查也只查到那就是一普通农名工。”那手下回道。
这回蓝泽更懵逼了,一个普通农名工娄家帮用得着兴师动众二十多人去收拾?他们四海帮跟娄家帮一向不对付,这么诡异的情况可从来没遇到过,难道又有什么大动作?
情况尚不明朗,蓝泽也不好妄下定论,深知帮派斗争,一着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想要在这深水般的黑道势力间崛起就必须取得先机,其他帮派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是其他帮派的机遇,很多时候一个黑道势力的兴衰乃至破灭都仅在短短一瞬的过失。
吩咐手下密切关注娄家帮的一举一动后,蓝泽陷入了沉思。
只是没想到,才刚到傍晚,蓝泽正吃着晚饭,手下就急匆匆地来报,娄家帮有行动了,还是那二十多人,貌似又把一个年轻人给逮住了,看样子像有什么深仇大恨。
碰巧地点就在附近,蓝泽闻言把手上的饭碗一丢,就兴冲冲地赶过去,不管怎么说,能让娄家帮如此兴师动众的诡异情况,还是赶过去看看比较安心。
还没赶到地儿,远远地就听到一些不同寻常的动静,距离太远,听不真切。
原以为是震天的喊杀声,直到靠近了,看到满地哀嚎呻吟的身影,才发现这哪是什么喊杀声,分明是起此彼伏的惨叫与慌乱。
蓝泽愣愣地看着巷道中那道提着铁棍的身影,犹如战神般面无表情,身上更是一尘不染,与这躺满一地哀嚎不止的混混形成鲜明对比。
刑越干脆利落地把最后一个混混打倒在地,这回丝毫没留情,个个伤筋动骨,不躺个医院十天半个月都别想下床了。
毕竟淬体四阶所赋予的洞察力与力量根本不是这些花拳绣脚的混混们靠着简单的数量就可以轻易抗衡的,刑越也只能无奈地体会到了一把黑道电影里男主角以一敌百的豪情。
可最后刑越却还是有些懊恼地把手上的铁棍往地上一扔,啐道:“又让那个混球娄子给溜了。”
他就没见过这么窝囊的混混头子,屁本事没有,见事不妙,溜号跑路的本事却一流。
既然头子都跑了,刑越也没什么兴趣留下来给这些瘫地上呻吟的小喽啰们善后,这么大阵仗的打架斗殴,引来警察是迟早的事,他可不想才隔了一天就又被逮到警局里喝茶。
“兄弟,兄弟,等等!”
正当刑越准备离开之际,忽然听闻一声急促中略带兴奋的嗓音。
一转头,一个看起来二十岁上下,却穿着老练装成熟,还流着个一看就跟这个时代脱节的中分发型的小子,一脸兴奋屁颠屁颠地朝他跑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有点呆萌的跟班。
“你是谁?有事?”刑越对这些发型古怪的非主流都没什么好感,斜着眼不咸不淡地问道。
“嘿嘿,鄙人蓝泽,是四海帮的主事人……”中分青年满脸堆笑道。
“四海帮?也是跟这些混混一伙的?”刑越神色一凝,以为是这群混混的同伙,漏网之鱼?
“不不不!“
青年连忙摆手,道:“我们四海帮跟他们娄家帮的人是死对头,可并没有为他们出头的意思。”
“娄家帮?那又是什么鬼?”刑越掏了掏耳朵,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黑道势力的道道,搞得像武林门派似的。
蓝泽也是无语了,看样子这小子连对手是谁都还没搞清楚把人家二十多号人给揍趴下了,真猛啊。
“兄弟,娄家帮睚眦必报在我们圈内是出了名的,你这愣头愣脑地把人家这么多人揍趴了,要我说他们肯定气不过,如果要这么算了他们在这临沿市也没脸混下去了,肯定会再找你麻烦的。”蓝泽装作替刑越忧心忡忡地分析道。
“我擦勒,他们要揍我,我还不能还手了?被揍翻了还死缠烂打?你们这些做混混的都这么死皮赖脸不成?”
刑越想想这还真是个麻烦,总不能出门一趟就被迫要打一架,逛个街都要跟通关游戏一样一路打过去吧?这换谁受得了。
蓝泽汗了一下,有点无言以对,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道:“我看兄弟身手不凡,必定也是有大志向前途无量之人,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四海帮?我给你个堂主当当,保证你宾至如归,前途无可限量,娄家帮的问题也是手到擒来……”
“没兴趣。”
刑越转头就走,开玩笑,他堂堂即将迈入军校的大学生,新世纪有为青年,当什么不好,去当街头小混混?搬砖都没那么丢人。
“哎哎!先别走啊,兄弟,兄弟……”
……
另一边,捂着受伤的鼻子屁滚尿流地逃回到娄家帮大本营的娄子,一路上跌跌撞撞,时不时回头张望,生怕那个杀神追赶过来,直到进到家门,眼里都还掩饰不住地透着恐惧。
娄家帮说白了就是娄家的生意,只是涉黑的地方多了,久而久之就自成一个帮派,而他们的大本营就理所应当是在娄家,娄子慌慌张张地推开客厅的大门,却不曾想,里面竟然有人。
“小娄,你这是怎么了?”客厅里一个脸上留着刀疤的中年男子正在会客,忽然见得娄子慌里慌张地溜进来,鼻子肿得像个小丑,不由惊问道。
娄子一见这中年男子,不禁腿上一哆嗦,差点吓得跪下来,可转而又想起屡次在刑越手上吃瘪,越想越气,计从心起,不由装作委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
“大伯,你可要为侄子做主啊,我前两天去讨债,遇上个叫刑越的小子,他竟藐视我们娄家,还把我们讨债的人给揍了,我这不带着一帮手下准备去找场子,可那小子太生猛了,你看我这鼻子。”
娄子指着自己通红还在往外冒血的鼻子,继续凄凉哭诉道:“我们一群人都打不过他,我还被打成这样,要不是我溜得快,你侄子我就废了,他还扬言,我们娄家都是废物,以后见一次打一次,简直太猖狂了……”
娄子还欲喋喋不休,中年男子脸色却彻底阴沉下来,这中年男子竟是娄子的大伯,娄家事业的创始人,娄家帮的大当家,娄天厉。
“丢人现眼的东西,没见我正在会贵客么,回头再收拾你,滚下去。”
娄天厉打断道,自己这烂泥扶不上墙的侄子是什么性子他还不知道,能白手起家一手创始硕大的娄家帮的人能有这么好诓骗?看娄子那躲躲藏藏的眼神他就知道小子肯定又跑是去欺男霸女,终于遇上硬渣子被收拾了。
可现在不是管这废柴侄子的破事的时候,娄天厉转头对着坐在对面沙发上所谓的贵客一脸歉意地讪笑道:“抱歉,三少爷,舍侄疏于管教,让您见笑了。”
“无妨。”
这是个看起来才二十来岁的青年,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装,正饶有兴趣般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娄子,身为一帮之主的娄天厉姿态放得极低,一副惟命是从的奴才相。
“你说那个人叫刑越?”
这青年突然开口,问向那正灰头土脸准备离开的娄子。
娄子一愣,看着这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的青年,转而才发现自己大伯对其神色异常恭敬,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愣愣地点了点头。
青年笑了,道:“能跟我说说么?”
娄天厉也是搞不懂这位首都过来的大人物抽什么疯,明明跟自己洽谈着业务,怎么就突然对自己这侄子惹的破事感兴趣了。
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有丝毫怠慢,见娄子还在愣神,不由得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三少爷问你话呢。”
娄子这才醒悟过来,有点懵神,可也不敢隐瞒,随即便一五一十添油加醋地把遇到刑越的起因,经过,结果述说了一遍,特别是刑越的身材长相这一块,在青年的要求下,更是压榨着娄子用他那连初中都没毕业的文化水平,翻来覆去那么几个生硬的词汇,硬是给扭曲地给形容描绘了出来。
这可苦了娄子,鼻子还冒着血呢,就经历了场比读书时考试还痛苦的折磨,他情愿再去找刑越干一架好过,可那让他瑟瑟发抖的大伯还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也不敢不从。
完后,青年就把他们晾在了一旁,捏着下巴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娄天厉跟娄子两个大眼瞪小眼,他们也搞不懂这三少爷怎么突然对这名不经传的刑越这么感兴趣,连他们的合作事宜都暂且搁置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看不见的空气中,正有一娇俏如精灵的小人儿浮现,正与青年意识交流着。
“迪斯卡,没想到只是过来临沿市收编下家族的边缘势力,还能有意外的收获。”青年淡笑着。
“杀掉,杀掉,拥有魔方碎片的其他选召者,全部杀掉!”
名为迪斯卡的碎片之灵兴奋得手舞足蹈。
“嗯,我找机会去会会他,这个老朋友,如果太弱的话……”青年微笑的脸蓦然转冷,继而阴森笑道:“那还是趁机杀掉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