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元得简,男,四十四岁,云汉王朝司州定安城人氏,生前为云汉王朝玄机营营副。
于昨夜掌灯后,今日开营前四个时辰内死于其班房中,身中十二刀,其中十一刀为砍伤,一刀为刺伤。胸部,腹部,左肩,左臂,右臂,左脚皆有砍伤。致命伤在咽喉,被一刀刺透,生机继绝而死。
凶器还留在死者咽喉并未被凶手带走,为玄机营小叶刀,刀柄有秦风二字,是玄机营前营副秦风的配刀。
秦风目前不知去向,小人们正全力调查抓捕中,董营正,目前就只有这些线索了。”一个玄机营百夫长,正在向董奎杰报告着这营副杀营副的惨案。
“废物!派四人出去,通知城门守卫,四门都给我严查,只能进不能出!再派一个人,拿我虎符,调京南军镇八百轻骑,分四面追巡。剩余人等,都在城内寻人,这个秦风,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董奎杰暴跳如雷,这自己精心培养的秦风,竟然杀了老资历的元得简,这让他的计划被打乱了,他自然气得不行。
百夫长却十分为难:“营正,调京城周边四军镇的兵,只有虎符可调不动啊,还得有陛下手谕啊!”
“废物!你先去点兵,老子进一趟皇宫,手谕自然就有,真是没脑子的东西!”董奎杰直接就一巴掌对着百夫长的脑门就摔了下去!
“是!”头上结结实实吃了一掌的百夫长也不敢再顶撞这位国舅爷了,脚底抹油就办事去了,省得再挨打受罚。
董奎杰嘴上说着要去宫里要一份陛下手喻,出了玄机营,却没去皇宫,而是去往自己的府邸,而且行色匆匆,看起来十分奇怪。
到了自己的府邸,他就直奔书房,想去拿那件秦风昨晚带来给他,并且十分重要的东西。这东西不但对他董奎杰重要,而且对元得简也重要,对京城差不多半数官员来说,这东西都算得上是身家性命。
没错,秦风并不是杀元得简的凶手!因为昨晚还未掌灯时,秦风就带着那东西来到董奎杰的国舅府了,而且,在国舅府待到了天明,他根本就没杀人的时间!
董奎杰之所以要玄机营全城找秦风,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管他娘的杀元得简的凶手是谁,只要那本东西在还在他的书房,他就可以把杀人的事推给秦风,独占那本东西,这可就是抓住了京城一半官员的小辫子啊!到时候别说一个小小玄机营,就连半个京城都得听他的!
再也不用看那个皇帝姐夫和那个庶出姐姐的脸色了!
可惜啊,他进了书房,看到书案上那本东西,刚兴奋起来,就听到角落阴影处响起一个声音,懒洋洋的,像刚睡醒一样:“你就是董奎杰吧!我等你好久了。”
“你是谁?为什么能进到我书房内?”董奎杰大惊失色,他的书房外的院子里可是有两位四品高手当暗桩的,普通人怎么可能进得来?
“呵呵呵,为你看家护院的那两位,都被我打晕了。别担心,他们性命无忧,倒是你有大麻烦了,有人买你的命,一百两黄金!”角落里的人走了出来,还是斗笠配斗篷,没有一点新意。
“谁?是谁要我死?是秦风吗?难道他知道了我要害他,先下手为强?”董奎杰已经吓到摔倒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了。
“哼,欺软怕硬的家伙。不是秦风,我用账本和他换了小叶刀后就没见过他了。”斗笠男拿起了书案上的账本,藏入了斗篷内:“你就快死了,这本东西,我就带走好了。”
“是你!昨晚是你杀了元得简!”董奎杰几乎是哭着说出来的。
“是啊,杀元得简可半毛钱都没赚到呢,还好,你还算值点钱。”斗笠男笑了,笑过了,可就要杀人了
刷!一刀刺穿了董奎杰的咽喉,堂堂国舅爷,就这样死了。
“陛下,陛下,您要为臣妾做主啊!”皇宫之内,一个女人哭得梨花带雨。这位便是董奎杰的庶出姐姐,当今天子最宠爱的妃子,董珍董娘娘。
“爱妃莫哭,爱妃莫哭,朕定然找出凶手,碎尸万段,为奎杰报仇血恨!”抱着董珍的皇帝,信誓旦旦,誓要替小舅子报仇:“朕这就去找孟先生,孟先生一定能帮我们抓到凶手!”
皇帝离开了养心殿,坐起桥子向绛雪轩而去,边闭目养神边自言自语:“心头大患终于除了,真是让朕通体舒泰啊!”
到了绛雪轩,皇帝亲自敲门,门内传来了一声请进,皇帝才推门而入,一进门就说:“孟先生,求您帮我见一个人。”
“宋勤,你坏我大计也!”这白发白胡子的孟先生一看到是天子宋勤,便气不打一处来:“你可知道,这董奎杰是我手中的重要棋子,此子一死,我数年来为你宋家的精心布局就毁于一旦!”
“先生,为何有此一说?这董奎杰心有歹念,乃是一只饿虎,我在他未成势前先下手为强,以免养虎为患。怎么就将布局毁于一旦了?”宋勤非常不理解孟先生的意思。对孟先生说话也开始不礼貌起来了。
“养虎为患?你知不知道有一计叫驱虎吞狼?你光顾着将饿虎诛杀,但是那头西北老天狼你拿什么去对付?我为何明知这董家小儿心术不正,还是让你放权给他,让他掌管玄机营?无非是想让他以后可以成为针对西北的重要棋子,在京城,多有权势都不可怕,可是在西北,天高皇帝远,不一样的!”孟先生耐心的给皇帝解释其中关节。用心良苦,帝师做到这份上,也算是尽忠尽职了。
“这这这,这个倒真是我没想到,先生,事到如今,应当如何做?”皇帝认错也是快,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算了算了,你速调宋乾或是吴忠礼这种有能力又有野心的人入主玄机营,重新培养一只虎。”孟先生只是想了一想,就给出了对策。
“那么那个人?”皇帝又说起了进门时就说的那件事。
孟先生抓了抓白头发,表示很头疼:“唉,我知道你不敢自己去见他,我替你出宫走一遭,拿回那本半数京官都有份的贿赂账本,见一见你那个出了宫不但没饿死,反而还做起了杀手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