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与北蒙两位超一品大宗师的巅峰大战落下了帷幕。而孔家书楼中,林意也在看过了书楼地底一层的秘籍名称之后,挑选出了两本秘籍出来练习!
一本,是如今江湖正当红的宗门双绝谷的刀枪双绝中的刀绝谱,是由江湖高手榜中排名第六的双绝谷谷主李瑞庭所整理的先人秘籍,又加入了些这位刀法宗师的个人注解!称得刀绝二字!
整本秘籍的宗旨在于快,准,狠,三字,也与林意所练的赊刀术大有契合。都是讲求一刀毙命,不拖泥带水的刀法!
林意练起来极为顺利,而平日里所练赊刀术中的一些难点与症结,也都在李瑞庭这位刀法宗师的个人注解中得到了解决的方法。可谓是有先人平地起高楼,才有我辈再向上攀登!
这几日练习下来,林意感觉自己的刀法已经得了精妙之处了,可惜苦于无人可以来陪练当喂招的,不然应该会更加有所收获!
武人练武,有外家内家之分,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世间强悍的武夫,从来都是内外兼修的。若是说只修外家路数,不练内功心法,那么大多都迈不过叩心关入二品这个门槛。
这一本刀绝谱属于外家功夫,而另一本秘籍,则是来自武当山的内功心法了!
内练一口气,位居下品与中品的武夫,练的并不是内功心法,而是那一呼三吸的法门。这一口气,顶多就是一呼三吸可流转一两里而已。而等过了江河,入了上品,则是要练习内功心法用以开窍!
周身三百六十一处窍穴,每开一处便可流转更长久,与人对敌,也能支撑更久!支撑更久,也就意味着更能占到优势!
而林意当下,就想学这本武当的内功心法秘籍归元决。本来当时在武当山时,已经由四品入三品,便有意想要学这武当山镇山之宝的归元决。
可是奈何武当山的陆,赵两位真人都没有要教的意思,总不好意思舔着脸求这武当山来教吧?
与刀绝谱不同,这归元决看是看了,练也练了,可就是没半点动静。
什么丹田气海有游丝,聚起为气冲玄关。什么欲速周天一弹指,若缓停息不向前。
这种类似的口决都是让人看得一知半解,不懂其中真意。你要说丹田气海,这个自然是懂的,但是丹田气海里哪有什么游丝可以聚起来啊?那明明就是一团不知道什么东西把整个丹田堵住了嘛!
这归元决,真难练!还不如多钻研那本刀绝谱来得实在。
而林意练刀,孔家书楼这边也专门安排他去那观世湖的湖中心,湖中心有一片占地不小的钓鱼台,练刀清静,不会受人影响。
这说是钓鱼台,可实际上就是一个露出水面的小岛屿,风景还不错,还有两间茅草房给林意住。平日里吃喝,都靠小孔夫子送来。
天晓得这个整日都粘在林意身边的小夫子孔澄,怎么就是那儒家定鼎之人?
早在这位小夫子出生之时,那京城钦天监监正太史大人就观得天象,说诸子百家,唯儒当兴,兴于澄正也!
唯一让林意感到不爽的,就是这些日子总有船只载着牛粪来这岛山,在岛中心的小土山上挖了一个大坑,把那一箩筐一箩筐,不知从哪弄来的牛粪放在那里面,搞得整个岛上都臭气冲天!
搞牛粪来岛上的,都是书香坡的学子,问他们搞这些来做什么,他们也只是笑笑,没有说。
好不容易,终于让林意找到了个熟面孔。正是那个祁丘山下客栈一起喝酒的寒门书生文正,文正告诉了林意,这是周伶然周先生交代的。说是要种树。
种树?这用一堆牛粪,种哪门子树啊?不过这先生的想法,奇怪一点就奇怪一点好了,毕竟是半步儒圣的人,惹不起惹不起!
而此时的孔家书楼顶,除了小孔夫子在钓鱼岛中看着林意练刀,其余的五位先生都到了,周先生,邓先生,王先生,陆先生,还有那年轻的叶天良叶先生!都在那楼顶之上。
“老周,你真的要以一身儒圣境界来换这观世湖的扩展?”一向以治学严谨的邓路鸣问道:“你要知道,这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逆天道而行,会死的!”
“我们可以慢慢扩建,不求快,你完全不用急着入圣。”王凌清说着,拿起身边的酒壶喝了口酒,望向了那个要以命去换观世湖可以真正观世的周伶然。
“西域,南胡,北蒙,北胡,此四地都不在观世湖中,而今战乱将起,若看不到这四地,我辈儒生怎么推演天下大势?如何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周伶然并没有如何激动,而是指了指叶天良:“以后啊,你们三位就别让天良去京城了,难得有一个愿意留下来的好苗子,别逼他去京城。”
“南生为橘,北生为积。”有着一撮小山羊胡的陆宇摸着胡子,说道:“天良不去京城也好,我们这几个老不死的,有这一颗小南橘在后面顶着,总好过那一群北积无人能在定安城成事!”
叶天良苦笑出声:“诸位先生,这是一个个想着要当甩手掌柜的意思?”
四位老先生都笑出了声,都是苦笑。一把年纪了,什么都没用,不是儒圣的不能长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双腿一蹬嗝屁了。而那个能当儒圣再活个二三十年没什么问题的老周,却要以修为来为后来人扩湖。做完这件壮举,也差不多就油尽灯枯了吧!
看着三位年龄相近的老头,周先生问了句:“那些事你们是否安排妥当了?”
“妥当了,你要不要自己去转一圈?看一下有无纰漏!”最严谨的邓路鸣回应着,王凌清与陆宇也相继点头。
“不用看了,这么多年了,你们做事我放心。”周先生远眺着观世湖,此间离湖中心的钓鱼岛相隔甚远。基本看不清楚那边的林意与孔澄。只能看到两个小小的身影!
“先生,这样真的值得吗?”叶天良问着周先生,眼睛却没有看周先生,而是向王先生讨要了酒壶,狠灌了一口。
这个青年人,以前可滴酒不沾。
周先生转身从叶天良手里拿过了酒,也狠灌了一口。说道:“值,以我一条命,换益,凉,并,幽四州,以及西域一地数百万普通百姓的性命,怎么不值?”
有儒生,敢以境界性命替战乱之地百姓谋一个生机。无论值得与否。都当浮一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