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汉王朝的西北之地,便是西域。西域之地再往西北而去,那便是一片无饶荒芜之地。
簇,称之为绝之地,无论是西域,北蒙,还是南胡。都没有派兵去抢占这片地盘。只因簇无险可依,无草为牧,无城可驻,荒无人烟。
可在佛教眼中,却大有不同。西域再西,乃是西佛国,传言当今的中原禅宗佛教,便是由簇起,经西域传入中原,由极西之地传到了东海徐州,才有了如今的白马寺。
而就在这一片绝之地的荒芜中,却行走着两个人,没有骑马,也没有骑骆驼,在这种见不到半点人烟的鬼地方,竟都是靠着双脚,坚定前校
一位身着朴素袈裟的老和尚,步伐稳当,手中念珠一步一掐,口中轻念般若金刚经,走在前头带路。
时已入夏,西北之地更是太阳毒辣,老和尚汗流浃背,一颗光头也在这西北的风沙日头中晒得好像更黑了一些。
跟在老和尚后头的那另一个人,岁数也不了,长得虎背熊腰,肌肉虬结,而且那一股子战阵杀伐磨砺出来的气势,有经验的一看就知道,定然是个老兵。
两人同行,老和尚念经时,老兵便听般若金刚经。老和尚不念经时,便是老兵在絮絮叨叨,谈些下人,些下事。
这两个看似没什么来头的老男人,一个是白马寺的老主持,禅宗佛教论资排辈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心缘和桑另一个,是西域都护大将军,云汉武榜第一的西北老狼郭浩铠!
般若金刚经,对于这两人来,都已经是烂熟于心,可既然心缘和尚边念经又边讲经,那么郭浩铠便也认真的听,认真的想。
解经讲义再耗费时间,但也有讲完的时候。老和尚轻叹一声:“可惜了,老衲这样用心解释经书真意,却只有郭施主你一人听见。”
郭浩铠轻声笑了笑:“老方丈,你应该,还好还好,这样子曲解经书真意,却只被我郭某人一人听见。”
不等心缘老方丈回话,郭浩铠便抢着又:“下之大,修禅,甚至逃禅之人何其多?像老方丈这般从另一个方面解经讲义,先不有没有,就单单能否接受这种法,我都觉得不一定有人会接受。”
心缘老和尚就算是在话聊,也还是一步一念珠,丝毫没有因为聊而乱了修行,他想了想,回应道:“禅是禅,禅,亦不是禅。”
“算了算了,老方丈,不这些讲不清楚的东西了。我们讲点别的。”郭浩铠摆了摆手,道:“地气运,流散于下众生中,有气运在身之人,方得大气象。气运若算是分为十份。
四教之中,儒教有孟文清,玄教有刘红婉与陈珏麟,道教有陆琅,赵霆琛,佛教有你的徒弟木对。合在一起,算是占得了云汉气运四分。
武人高手榜,我久占第一已有十二年,却是占的西域气运,没有云汉的一星半点,所以一份都未得。
武榜第二的向高芝,武榜之上摸爬滚打,十八年来从第十位爬到这第二位,终是熬出了头。
武榜第三,催命掌毛献忠,当年没能赢我,便去了玉津山当护山大供奉,倒是乐得清希
武榜第四,与我同样以战阵厮杀砥砺武道的于有东,在并州当那座雄城的中流砥柱。
武榜第五,那个在益州蜀地竹海一躲,就躲了四年的罗怀远,最近可能要出蜀。
武榜第六,第七与第十,得拿在一起,第六的李瑞庭还是第六,我儿子密信中他要去南胡找那些胡饶麻烦。
第七的魏飞凤,死在了瘦阳湖,我估计,那一手朴刀是没个继承人了。
第十的洪春,掉了境界却增了战力,怕不是能顶上魏飞凤那个第七的位置。
武榜第八,那个在东海自己画地为牢的张项,应该还是第八。
武榜第九,那位榜上唯一女子周美媚,一把琵琶专门克人气机,长生境界却偏偏断人长生。
除却我,以及那个死人魏飞凤,其他八人,占了云汉四分气机,不为过吧?”
老方丈听到这里,知道了身边的武夫第一人要什么,便轻声回答道:“四教各得一份,不为过,武榜八人,除你之外,其实是得算九份,魏飞凤那份,让洪春吃了,自然有人,吃了洪春那份。所以这四分气运,得分给九人。至于是谁来吃洪春这份,还不清楚。”
郭浩铠点点头,道:“四分加四分,十去其八,再加上皇宫之中那个老剑神,加上一些个藏了好多年不出来的老家伙,剩下那两分气运,怎么,也都被吃光了吧?”
“照着这种算法,的确是这样。”老方丈不再数念珠,亦停下了脚步。
“那就有两个问题了。”郭浩铠也停下脚步,道:“其一,这些被我点到名字的人,除了你徒弟木对,以及武榜第九,那个女子大宗师周美媚两人之外,其他人,可都是三十五岁以上的人了,武榜前五,更都是四十岁往上走的,气运都让这些人占了,那么江湖的年轻人呢?”
老方丈笑了,摇头道:“不知,不知,这种气运之,是洪术之提出来的,其实老衲我也不是很懂。不过,倒是有另一个道理可以讲与郭施主听,郭施主自己琢磨一下。”
郭浩铠也停下了脚步:“老方丈请讲。”
“不知郭施主是否见过竹子生长的过程,竹子为竹笋之时,竹笋的数量再多,竹根也不茂盛,远不如一根已经长成的竹子来得竹根密布。但这些个笋儿,一但开始长成竹子,那长势,便是压都压不住了,一个劲就向上长着,都不带停的。”老方丈念珠又动,这回,动了念珠,却没有开始走路,而是还站在原地。
郭浩铠点零头,道:“这批笋儿还没开始长对吧,若是开始长成竹子,那自然就会吃掉一些气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