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让董家有仇报仇,私了人命,此是中策,幽州六姓,只有董家一姓得到好处。
而且,除董家之外,其余各家都去替董家挡祸,为了董家而得罪幽王,虽然幽州实权都在梅园相聚的六姓之手,但撕破脸皮,只为了董家,对其他家族来,无非是下策!
可最后一招反口,欲咬定幽王宋寒与林意一同谋反,就是一招若能成功,便能除掉幽王的上策了!
幽州现下格局,无非就是子用幽州六姓家族,去消耗那位幽王实力的手段而已,如果能一口咬死幽王谋反,坐实了罪名,弄死这位子早就视其为眼中钉的藩王,那幽州,就会是幽党的幽州,是六姓家族的幽州!
想必子对此,应该也是乐见其成,到时,不光幽州的里子是幽州六姓的,连面子,也该由幽党来撑了。
张家庶子张墨白,光凭借这一手环环相扣,先抑后扬的毒计,入梅园坐上六把椅子之一,也就没什么争议了。
不排除此计是张家上上下下为了让这位庶子上位,而密谋的一场大戏,也不排除此计是梅先生梅如也教给此子的,是梅家看好这个张家庶子。
光是敢在梅园之内,在其他五姓家族话事饶面前,出这一条连幽王都算计了进去的计策,就配得上梅园里有他一个位置。
一言石破惊之后,张墨白又再度开口:“晚辈斗胆问各位长辈三个问题,董家能否弄死那人?诸位能否挡住幽王?可信我张墨白这一计是自己想出来的,无他人捉刀代笔?”
梅园之内,只剩下凉酒入碗的声音,张墨白一碗酒饮尽,无人接话,他轻笑一声,离席而去。
将要走出梅园之时,他突然停步,转身道:“此计,虽然是我张墨白所出,但张家,不参与此事,我也不会依此计而校”
再度转身,一袭黑衣离开梅园,梅府门前,一柄折扇由梅家老仆手中递出,黑衣张墨白接过折扇,啪的一声单手开扇,轻轻扇动,清风徐来。
这柄扇,乃老梅先生赠与张家老家主,张家老家主又传与庶孙张墨白,扇上墨宝,为老梅先生所书,只有四个字,旁人不知其意,就连受赠名扇的张家老家主都不懂四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有张墨白一人,悟到了其中的道理。
言行不一
张家老家主当年收了这扇子,就做好被梅家打压的准备了,以为老梅先生是觉得他们张家言行不一,不配当梅下走狗。
却不曾想,之后排在六姓之末这么些年,硬是没一次被梅家打压,反而是在梅家暗中帮助下,位置越来越稳妥。
张墨白走到梅街口,已经自扇十下耳光的谢有才眼神阴冷的盯着他,却没敢再发狠打人。
张墨白笑了笑,道:“谢有才,我一个道理给你听,听懂了,你自然就不恨我了,听不懂,你也就活该白扇自己耳光。”
谢有才皮笑肉不笑的道:“呵,洗耳恭听!”
“我请你让路,你不让,便不让,我顶多从你身边绕过就好,不过,动手打我,就是你的不对了。
出手打架,你技不如人,打输了就打输了,滚一身泥又如何?男子汉大丈夫,输了就要认,挨打要站正,何必假装疼得站不起身?你当时若站起来,那我还敬你是条汉子。
可惜,你只想着装成受伤极重的样子,让你爷爷可以以势压人,让我不得不报出身份,你十个耳光,挨得不冤枉!”张墨白合起折扇,指了指梅府,轻笑道:“你若知道我在里面了什么,可能现在就没胆子站在我身边了。”
话完,张墨白独身一人,扬长而去,他要去往广阳郡,有一艘徐州而来的大船,会在那里靠岸。
梅园内,六去其一,便没有了什么轮流开口的规矩,资格最浅的张墨白离开之后,老狐狸们,才开始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吧!
听过了张墨白的谋划,一脸无动于衷的老太师孙骁,在张墨白离开梅园之后,便压低了声音道:“张家儿此计可行,此事,算老夫一份!”
邵金福抓了抓本来就没有几根头发的秃头,问道:“他那三个问题,你们诸位想过没有?”
谢笃志眼神阴冷,与之前张墨白在场时的眼神截然不同,他冷声道:“此计是梅先生借他之口出,老谢我才有几分相信。”
众人都看向了梅先生梅如也,可梅如也却只是摇头。
见梅先生否认,谢笃志便开口道:“那就是张家为让这子上位,不择手段了。”
国丈董光华,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无论如何,此计都是妙计一条,老董在此,请诸位帮我董家一回,助老董我替犬子奎杰报仇!”
董光华着,便已经红了眼睛,谢笃志已经喝尽了坛中梅子酒,他轻声冷笑道:“此事,也算我谢家一份。”
邵金福见状,连忙表态:“我邵家定助董家一臂之力!”
见众人意见已经统一,梅如也将手中酒喝尽,把碗反盖在酒坛之上,既是盖棺定论,也是下了逐客令,梅家从来不参与这种事,所以梅如也,从头到尾,并没有表态。
见到梅如也以碗盖坛的动作,其余四人,无论酒水是否喝尽,都放下酒碗起身,以孙,邵,董,谢的排行,默默离开梅园。
既然已经认定要施行张家庶子的计策,那这四个老狐狸,自然在离开梅园之后还会聚头,会有更深的谋划。
梅家,张家不参与,也就不参与了,反正掺和的人越少,事后分好处时,分到手的,自然会更多!四个老狐狸巴不得只动嘴皮子不动手的梅家,以及实力最弱的张家都不参与进来!
梅园之中,一个长相平平无奇的女子来到了梅如也的身边,她轻声问道:“爹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你真的要去广阳郡?若是爹………”
“我不去,他死都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