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京未被惩处的消息传遍了军营。
以前观望的将领连夜送来一车车补品礼物,彻底归顺了张京一般。
张京来者不拒,全部处好关系,送上笑脸。
他本人大病一场,连夜高烧,但是依然强撑在桌前画行军地图。
不光一众下臣感动得仿佛见到再世诸葛,就连宋灵雁都瞠目结舌,端着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站门外干嘛咳咳”
宋灵雁这才走进来,满脸担忧:“大人睡一会儿吧。”
“一会儿睡。”
张京一连召唤多个地仙,身体有些吃不消,他觉得是自己的身体还没有适应的原因。
要不是有地仙自己还真要败了。
靠着本属于魏丕那边的东西,扭转战局,张京频频发出庆幸的窃笑。
“加急战报!逆贼破嘉同关!”
突然有军信送来,张京困的眼皮打架,靠搂着宋灵雁闻她身上的冷冽香气回神。
他瞪着眼睛看完军信,气的几乎要翻白眼了。
“九王狡诈!
他们假意来阻拦乾江这里我的队伍,结果骗过了守军。
直接从山路侧击嘉同关,现在已经连卢山关都破了!”
张京紧急召来众将开大会。
众将百脸懵逼,没想到张京还这么有精神。
毋理全更是从被窝里艰难地爬出来,衣服都穿反了。
当夜张京立刻制定各种计划,这才倒头睡去。次日刚亮,张京就猛地坐起,脸上赫然两个青色的眼袋。
离任务截止期又近了一。
一只黑猫踏着墙壁跳进院子,化为一个带黑雾的妖王人形。
乌尔禾踏进门去,手里提着一鸟笼,笼子里一只黑睛鹫。
那鹫眼里烁烁冒寒光。
张京早就胡乱吃完了早饭:“贤弟,你手里提着的是何物?”
他俩早已成结拜兄弟,但乌尔禾更喜欢叫张京为大王。
乌尔禾乐道:“大哥,这是苍州大黑山才有的山中灵物。
此物名为血太岁,大王可用人血养鹫,然后以鹫供奉地仙。而且没必要非得是活血,十分便利。”
若要找人血,从叛军尸体里取即可。
张京喜不自胜:“贤弟真是雪中送炭!”
“弟更愿是锦上添花!
大哥只需要将你的血给这鹫吃几口,它就认了主了。
只是这鹫不老实,生性迅猛,不能在笼中憋闷太久。”
乌尔禾经过张京同意就打开笼子,那黑睛鹫立刻嘶叫着飞了出来。
“好物!好物!”
张京见它围着花板乱飞,吹了个口哨,抽刀就往手臂划了一道。他手臂早已是新伤旧伤大片。
黑睛鹫呼啸而下,扑楞翅膀一爪子揪住张京手指,低下鸟喙吃他鲜血,然后眼冒血光,叫了一声,围着张京的脑袋飞了几圈。
然后它一把坐到张京右手中指上,巨大的鸟爪稳稳地按住张京的手指和扳指。
“还挺沉。”
张京左手抚摸黑鹰的头,黑鹰凸着眼珠瑟动脖子,看着远方,一派威吓。
和乌尔禾对坐喝零酒,乌尔禾就叹道:“真没想到,沈氏以前在姑苏与夏氏斗富争狠抢地盘,这是苍州都知道的事。
但居然一切都是他们迷惑人间皇帝的戏码。
不过还是大哥你智慧英明,一眼就将其诡计看穿了!”
张京笑笑,开始谦虚。
他心里对乌尔禾却是有些嫌隙。
他心知肚明,乌尔禾这次帮自己,不是义气,是为了自己白雀山的妖兵来的。
姑苏城现在一片混乱,百姓纷纷逃难,以前的瑶池酒家也是成了孤破残楼,狼狈不堪。
张京拉开队伍在瑶池酒家如今破烂的大楼里开会。
“尚书大人您看!”
金翰学指着竖起来悬挂的地图。
“逆贼六姓分别占据了三方。
乾江一带有沈氏、孙氏。
西北有白氏、卫氏。
西南有杜氏、秦氏。
逆贼六姓为九王拉开屏障,九王的主力才得以长驱直入。”
张京打了个哈欠:“晓得了。”
屋里其余人都鸦雀无声,纷纷梗着脖子看张京右手上的那只黑鹫。
那黑鹫亦是不发一声,它不需要任何锁链就自动乖乖待在张京身边。
逆贼六姓,其实在历史上应该是骄护王六姓。
孙承业所在的孙氏还真苟到了最后。
他们对沈氏实在忠诚,现在居然真的混成了六姓之一。
“现在六姓都要南下来隔击我方,大人,我们需要未雨绸缪啊。”
毋理全担忧道。
张京眼下敷着冰贴,眼下冰冰凉凉,神经也跟着清醒。
他冷声道:“好,事不宜迟,既然沈氏敌军现在被我们打退,我们马上强渡乾江!”
张京大军强渡乾江,拉开了序幕。
为了避免再有水底突然冒出来的妖兵毁掉战船,张京想了一个办法:搭梯。
沈氏大军就在乾江对面怒瞪张京的士卒疯狂搭建梯,然后拼命阻拦。
“他张京已经是黔驴技穷了!”
沈鸿文嗤笑,对断了左手指的大哥沈弘武道,“大哥,你觉得呢?”
“务必阻拦好,不能让他搭成功这个梯。”
沈弘武倒回椅背,冷笑,“我们耗都可以耗死他。
他的队伍吃的是自己种的粮食,我们这边却有农神帮我们变化粮草。
就是跟他耗一辈子,耗到魏帝狗头落地千百次,我们也不虚半分!”
乾江一带有一座驴头山,驴头山里有个迷幻洞。
其中有一老妖,自号迷幻洞老仙。
因为稍微沾点不高级的仙气,自号带个仙字也侥幸没被仙人降罪。
之所以介绍这货,是因为这货身穿白衣,在张京吩咐队伍疯狂搭梯的时候,从而降一屁股把梯坐塌了。
张京提剑就砍,被金翰学好歹地劝走。
因为那老妖顶着一张驴脸,居然直接坐地上蹬着双腿撒泼打滚地哭丧。
“侄儿,你死的好惨!侄儿啊,叔叔想死你啦!”
“你到底是何”张京的话被打断。
“你还问我是何人?我是黑山鬼的亲叔叔!
黑山鬼是我的亲侄子!
乌尔禾那畜生骗我侄儿骗的好苦,乌尔禾呢?交出乌尔禾!呜哇哇侄儿你死的好惨啊!”
身着白麻衣的老头儿在地上不停打滚,之后就起身用手劈打自己的面颊,搞的满脸是土,简直让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