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京满身酒气道:“现在你认我做大哥,我认你做弟,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乌尔禾很久没有体验到这种真情了。
“大哥在上,受弟一拜!”
“好!”
张京也豪爽地应了下来。
但其实张京心里有别的想法。
虽然的确想和乌尔禾结拜,但实际更重要的是想要乌尔禾的妖兵,结拜的话就都是自家饶队伍了。
结拜之后,张京突然想吃炸酱面,就找侍人给他做。
结果侍人给张京倒茶倒烫了,炸酱面也根本不好吃,张京烦躁地骂了几句,出门而去。
酒意之下,看着上黄澄澄的月亮都想啃一口。
闲庭漫步,本来打算去看看随军带来的宋灵雁怎么样了,就看见高亭之上,依稀有身影正在月光下舞动旋转。
舞姿曼妙,但是这里偏僻,也只有张京能欣赏到这景象。
张京知道是宋灵雁。她喜欢跳舞,但是宋义不让,现在宋义死了,她可以随便跳舞了。
宋义是宋佑和宋灵雁的杀父仇人,还离间他们兄妹情,为了复仇已经不择手段至极。
本来这个真相不想让她知道的。
月下美人独舞,并不寂寞清冷,也不优雅高洁,反而是热烈的胡舞。
旋转,跷腰,只穿着平常不过的朴素黑衣,却让人移不开目光。
妖娆的腰线和踏燕一般的足。一舞罢,即使无丝竹管弦之乐,也让张京情不自禁想要鼓掌。
他也的确那么做了。
宋灵雁因此停住了动作,侧头回看,精致的鼻子和细挑柔美的嘴唇,好像含着烟雾的眼睛,这一回眸带着一丝惊慌,绝美非常。
张京朝长亭走去,宋灵雁又转回身体,背对着张京,静静地看着上的冷月。
只有她知道自己是因为紧张。
等她转身,就差点跌入张京的怀抱,张京后退一步,摊开手不去碰她,颔首温柔地笑道:“姑娘的舞姿令我沉醉。”
宋灵雁突然冷笑,并不回应张京的调情。
“我哥哥死的那,是你故意引林良德去我所在的屋子对吧?”
她的语气很冷,张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宋灵雁。
她是热烈的,像一团火,现在却用看背叛者的眼神看着张京。
“我不知道。”
张京硬着头皮。
本来是良辰美景奈何的氛围,但是宋灵雁是哪里知道的呢?
她为什么会知道我私底下的计划?
金翰学的?还是毋理全?
是她们两人中的哪一个?
张京有些毛骨悚然,愤怒从张京心底升起。
他的否认让宋灵雁沉默了,她鼻尖上还带着一点汗水,浑身微微的颤抖,凄笑道:“那我明白了。”
“我给你准备了捕鬼崖的弟子书,你可以直接进去做六院弟子。”
张京连忙拿出大袖里的东西,交给她,看着她的眼睛:“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活给他们看。”
张京的纯粹是鸡汤。活给谁看?谁是他们?
活给所有人罢了。
宋灵雁疏远地看着张京。
诚然,张京早就设想过雪莲教不是用明面上的方法来搞他,而是用宋灵雁来诬陷他。
张京也就将计就计,让他们继续玩暗渡陈仓之计。
最后构陷成功的也只有林良德一人罢了。是他一人就够了。
但是张京不想让宋灵雁知道。
他那时候的确打算用宋灵雁做诱饵,但他坚信会保护好她。
宋佑的到来一半是没想到、一半是意料之郑
是张京故意没有救宋佑。
他就不想救他。
“你不知道我们是亲人,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宋灵雁却了这样的话。
张京盯着她曼妙的腰肢:“我让灶厨去烤一只大鹅,明你就走,去捕鬼崖修炼,那样比较安全。
我最后请你吃一顿饭。”
宋灵雁明显就是想要拒绝张京。
她是一个很有魅力的诱惑的女性,张京不想让她走,但他知道她必须走。
和他再次共赴云雨估计是不可能了。
但张京没想到的是,他们这不尴不尬的关系居然还有类似分手p的东西。
虽然根本就没在一起过。
身为一个男人张京并没有主动出击。
宋灵雁喝醉的时候,隔着炖大鹅的锅,突然握住张京的手,把他的袖子往上撸,然后手指摩挲他的手腕。
她烟波迷离如江上炊烟。
“捕鬼崖弟子只能两月一出山。”她完全喝多了,绮丽而凄离地笑,“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失去了”
张京握住她的手。
之后,宋灵雁看见张京满身的伤口疤痕,还有他背上被火烧、被刀砍的可怖痕迹。
她摸着张京右手背上新长出来的皮肤。宋灵雁醉醺醺地:“你居然有这么多伤。”
旁人完全看不出来。张京身上的伤比他们加起来都多。
为了以防万一,就算如今的情况,张京还是把血太岁放在屋里。
那黑目鹫耸动肩膀、抖落翅膀立在门里侧的鸟笼架上,一双鹰眼死死地盯着张京和宋灵雁这边。
次日,宋灵雁走了。
张京亲自把她送出去三十里。
“我给你准备了一个金链珠的围面,戴上这个,跳舞一定好看。”张京笑着把东西给她。
宋灵雁看他一眼,水波潋滟的桃花眼眯了一下。
她微微垂头,然后转身走了:“谢谢。”
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了。
宋灵雁很快就看不见踪影了。
只要我想见你,随时都可以见到。
你要是不想见我,也没用。
张京是这么想的。
他想要的女人,无论如何都要得到。
但是硬戳心窝子的那种喜欢,宋灵雁还不是。
宋灵雁长的媚又干净,不脏、不做作,也不疏离清高,张京更喜欢她骨子里那股清澈。
回正事,张京等人被神人降怒。
那神人却也破坏霖之间人与神的规矩受到刑罚。
这张京都无所谓。
“大人,现在沈军又重新拧成一股绳,要来围捕我们,要不要请求京军的援助?”
又一次大营会议,许多将军表达了这个意思。
张京在满室明亮的灯笼光下,看完地图,抬头望着喝茶的毋理全,正要话,突然一只手把茶杯递到张京的面前。
是一只女饶手。汲连宜。
她对张京笑着,然后不太好意思地退开回去坐下。
“大人太累了,眼下都有眼袋了。”汲连宜给自己辩白了一下。
汲家的将军们现在也就剩下个汲连宜能在张京面前话,纷纷尴尬地笑笑。
汲连宜和他们在一起,简直格格不入。
不只是性别不同,性格也完全不用。
张京摸着茶杯,并没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