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鱼肚白,给漆黑的沙漠染上了一层金辉。沙漠公路上,一行整齐的军队行驶其上,云小天和郝帅也跟着高岩志坐到了装甲车上。
“我在黑塔营地坐的是装甲车,想不到在特战队也是坐装甲车,看来我跟装甲车挺有缘啊。”云小天看着郝帅和高岩志审视的目光,讪讪地道。
郝帅笑了笑,说道:“可你在黑塔的车上是被绑着的,在这你是自由的,不是吗?”
“呵呵。”云小天点点头,也不多言。
“这位小友,我看你身手很是了得,应该也是个武者吧,年纪轻轻就有武师境,着实不简单呐!”高岩志严肃的表情缓和了些,露出不协调的微笑,看得云小天打了个激灵。
郝帅一惊,急忙询问:“勇虎总将,你说这小子有武师境,不会是在开玩笑吧?那可是距离宗师只有一步之遥啊!”
云小天听有人对自己的实力产生了怀疑,年轻气盛,很不乐意,急忙呛道:“武师境又怎么了,很厉害吗?还有,我有名有姓,不叫什么‘小子’,我叫云小天!”
“武者修炼,一是修体,二是练气,小天小友的身体是否达到了武师境,我还没有机会看出来,但是他的气劲之浑厚,应该是足够武师境了。而一般炼体易,练气难,如果一个武者练气都能达到武师境,那炼体想必也不会差多少吧。”高岩志不紧不慢地解释。
郝帅听得聚精会神,最后感慨道:“想不到天弟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境界,我可是听说,武者天才,十岁入武徒,二十到武仕,三十才能入武师,那岂不是说天弟是天才中的天才?”
“天弟,谁是天弟?”云小天不解。
郝帅指了指云小天,“我不是说了,只要我们能顺利的从黑塔营地出来,我就跟你拜把子吗?这样,你以后就叫我帅哥,我叫你天弟,怎么样?”
“呵呵……”云小天笑而不语。
“最近三年,听说黑塔内部有个什么机构,专门负责给别人起外号,职位越高,外号也就越响亮,不会是你整的吧?”高岩志狐疑地问道。
“啊——?”郝帅一愣,有些不好意思,“我那是针对黑塔内部的人事管理系统做的一些创新,这样便于我摸清黑塔内部各阶层人员的情况。”
“所以,你给自己取了一个‘帅哥’的名号?怪不得那个胡老三老是叫你‘老不要脸’的。”云小天刚好想起来,在沙坑之中的时候,郝帅就是这么自称的。
“天弟,这你就误会我了,‘帅哥’这可是其他人公认的,是他封,不是自封。”郝帅急忙解释。
“可我在审讯部分黑塔份子的时候,他们说你设了一些潜规则,只要是敢违逆你的,你不但会给他们扣薪酬,还给他们取很难听的称号。你的这个他封,不会是威逼的吧?”高岩志眼睛微眯,盯着郝帅,看得后者尴尬不已。
郝帅眼见气氛不对,立刻站起身来,立正道:“高总将,您放心,我郝帅虽然设了些潜规则,但绝没有做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的事,而且那些都是为了配合国家行动设的。”
“那你有没有做过对不起你老婆孩子的事啊?”高岩志接着问道。
然而,郝帅闻言,却是一顿,坑坑巴巴地道:“我……这……有贼心,没贼胆啊。您放心,我已经深刻自我检讨,绝对不会再犯!”
三人虽然年龄相差甚远,但却相谈盛欢,一番畅谈下来,竟是不知不觉间到达了目的地。
下了车,高岩志吩咐道:“你们两人也算是有缘,一个家住江海市,一个要去江海市上学,正好一块回去。对了,郝帅,时下特战队的发展有些后劲不足,许多队伍都呈现出青黄不接的问题,你这次回去就好好休息休息,我也会尽快通知你们的分队长,让他将你的任务从敌后调到挖掘咱们后备队伍上来,你可要好好给我干呐,别让其他三个战队以后看我们的笑话。”
郝帅何其机敏,高总将此时当着云小天的面议起战队后备队的事,这弦外之音如果他听不出来,那他在黑塔潜伏的这三年岂不是完全靠运气撑过来的?
“高总将放心,我一定会挖掘并培养出一批优秀的后备队伍,绝不让白虎站队落于其他三支队伍之后!”郝帅看了一眼云小天,而后对高岩志行了一个军礼。
高岩志眼神含笑,点点头道:“好,很好,那就看你的啦!我在这还有些事,就不送你们了,此次回去,好好跟家人团聚,还有小天小友的事,你也多操心下。”
“遵令!”
几分钟后,一辆部队的轿车驶了过来,云小天稀里糊涂地跟着郝帅坐了上去,他还不知道,此时他的未来已经被这个刚认识的白发老头给预定了。
看着轿车渐渐消失在视线之外,高岩志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叫来了一个下属,问道:“查到那东西的下落了吗?”
只听那名下属回道:“报告总将,据目前获得的线索来看,最后拿着那东西的人正是刚才的那名少年,只不过他拿到后,很快就晕了过去,之后那东西便不知去向了,另外胡老三也不见了踪影。”
……
江海市,坐落于华夏国的东海之滨,是国际著名的港口城市,也是国际最负盛名的金融经济中心,其中的繁华举世闻名。然而,就在这座著名的城市中的一个角落,有两个人却是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哎呀,妈妈,快看呐,那两个人好奇怪耶!”
“孩子,别乱看,小心被拐走了!”
“欸,怎么有两个乞丐闯进来了,安保的都不管管吗?”
“安保人员呢?”
……
飞机场,候机厅内,一群人鄙于不屑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两个衣着褴褛的人身上,周围指指点点的声音是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唯一还算动听点的,估计也就剩下机场的报时广播了。
“尊敬的旅客朋友们,你们好,现在是华夏时间十二点整。”
可奇怪的是,当两人抬头看了一眼大厅内的时钟时,上面的时间却是十一点五十五分,也不知是机场的时钟有了误差,还是广播播报的时间出现了错误。
“哇塞,郝叔,这江海市的机场也太漂亮了!”没见过世面的云小天由衷地发出慨叹,丝毫没有在意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许久不曾归乡的郝帅也好不到哪去,长久的思念之苦把他想说的话全数地压在了喉咙里,只能发出哽咽的啜泣声,可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却是状若神经质一般。
云小天见状,甚是为郝帅感到高兴,这下游子归乡,终是人间一场温暖事。他将手掌置于郝帅的背后,灵气运转下,一道清心术让其稍稍镇定了些许。
“也不知道时间久了,我会不会也像郝叔这样痛哭流涕地思念昆仑山?”云小天暗自心想,他忽然想起临行前,在昆仑山麓与云晓晓争吵的事情,不由得心生几分后悔,“我是不是说的太过了?早知道,当时我就少说两句,哎!”
“谢谢。”郝帅轻声道谢,而就在这时,忽然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呼喊:“救命呐,快来人呐,有人晕倒了!”
两人齐齐转眼看去,周围的人也纷纷转移了注意力,将视线看向了声音的方向,只见不远处的一间露天咖啡店内,一个体态微胖,带着眼镜,头顶地中海花白头发的高龄男子倒在了地上,他的眼皮紧闭,眉间纵横,牙关紧咬,四肢抽搐,神态痛苦至极。
男子的身旁还有一位服务员,她本想尝试着去扶倒地的男子,可手刚一碰到他的身体,那男子的表情就变得更痛苦起来,这让她焦急的手足无措。
“郝叔,我们也去看看吧。”云小天顾不得多想,正欲上前,可郝帅却是一把将他给拦了下来。
“怎么了?”云小天不解。
郝帅沉思片刻,犹疑着又放开了手,眉间疑云密布,摇头道:“没什么,我刚才只是本能地觉得哪里不对。”他刚一说完,心中似有所感,陡然转身,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了起来。
云小天不明所以,只当郝帅是职业病犯了,于是不再犹豫,走上前去,准备一看究竟。然而当他来到倒地男人的身边时,周围的人都被他的这一举动给惊住了,那眼神似乎是在问:“怎么一个乞丐还跑上去了?”
不时,就有人议论了起来:
“这两人谁呀?”
“不知道,感觉像两个乞丐,不过乞丐怎会在飞机场里面。”
“该不会是这人的家属吧?”
“家属哪会这么镇定,难道是医生,可这也太年轻了吧?”
……
一旁的服务员本来看见有人来了,心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高兴,可抬头一看来人是个衣着满是灰尘的,仿佛从沙土堆里打滚出来的少年时,不由得神情一滞,“你,你是——?”
“能让我来看看吗,说不定,我可以救他。”云小天语不惊人死不休,不过他自己并没有这点的自觉。
“啊?!”服务员露出惊讶的神色,不过既然有人说能救,她也来不及多想,“哦,好,好的。”
“你干什么?!”忽然人群外,一道严声力喝传来过来。
云小天与众人偏头看去,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西装男子晃着自己的“大西瓜”不快不慢地跑了过来。
郝帅也被喝的回过神来,他一看现场的情况,心中一惊,急忙跑了上去。
不一会儿,西装男子就气息微喘地来到了云小天的跟前,他的脸色很不好看,眼神警惕地打量着云小天,问道:“小伙子,你刚刚是干什么?”
“救人呀,怎么了?”云小天如实回答。
“救人?”西装男子冷笑,“就你?”
“不是救我,是救他”云小天指了指地上的男子。
西装男子一顿,差点被呛到,他斜了一眼云小天,懒得废话,指着一旁的空地,严声道:“在那站好,老实点!”
云小天愕然,正欲出声询问,这时郝帅赶了过来,他看了一眼西装男子,见其胸前挂着一张工作证,于是急忙解释:“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这位朋友会一些医术,要不你让他给这位先生看看吧。”
西装男子见郝帅一身破烂不堪,笑盈盈的模样很是令人反感,于是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会医术,有医师证吗?没有的话,你们两个都一旁呆着去!”
医师证是什么东西,云小天并不知道,不过他看见倒地男子气息衰微,呼吸艰难而且没有规律,心里便知情况很是不妙,他急声说道:“情况紧急,再不让我看的话,他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