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早已下大。
走出门外的宋澈,捏着手里一点一点打湿的休书,他回过神来,一步一步走向关着柳依依的院子。
立在门外的青郁听完了墙角,见宋澈出来,便侧过身给他让了让道。然后她看着走向雨中的宋澈,皱了皱眉,感觉自己又看不懂他了。
想着苏兰心还一个人在屋内,她忙走进去。
苏兰心端端正正坐在桌边,手里捧着一杯早已冷掉的茶,一言不发。
“你又是何必呢?”青郁看着早已泪流满面的她,轻声问道。
似是才察觉到屋内有人,苏兰心抬眼看着她,道:“你都听见了吧。”
想着听墙角还被正主给发现了,青郁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但一想到如今她心里怕是不好受,便安慰道:“你既不愿见着他,索性明日再躲他一日便好。何必将话说的如此绝呢?”
苏兰心听着她这话,倒有些气笑了:“你这叫什么安慰人的话?明日再躲他一日?你是在提醒我一个快入土的人不该搞这么多幺蛾子吗?”
“还有,便是要躲,也该他躲着我!我是这苏府的正经主子,难道还要自降身份去躲一个上门女婿?”
“……”青郁忽然觉得以前在书中见过的一句话说得很好,“女人心,海底针呐……”
上一刻还伤心难过的不得了,下一刻又像活过来了一般开始毒舌。
“我刚刚见他仿佛是去那个柳什么的院子了。他要去问那个女人?”
苏兰心扯了扯嘴角:“他要做什么,与我何干?”
看吧,这口是心非的女人,明明手都抖了抖,茶水都洒出来了些,还要装作一脸平静不愿知晓的模样。青郁在心里感叹了一番,便道:“他大概是问不出来什么了。”
“刚刚你们在屋里,嗯,交谈的时候,看管那个女人的小丫头来报说,那个女人不见了。”
青郁想着那个女人曾用过的那招,便皱着眉问:“你可知那女人有什么来历?”
苏兰心听到柳依依不见了,还有些不是滋味,但一想到宋澈问不了什么,便又觉得这样也好。听青郁问起柳依依的来历,她想了想,便摇了摇头:“当初我与宋澈成亲不过一年,她便不知从哪个犄角疙瘩里冒出来了。宋澈说她是他的青梅竹马,来投奔他的。”
“那时我也蠢的要死,见那女人对他投怀送抱他没拒绝时,便大度地将她纳为了他的妾。”
“之后我与宋澈之间渐行渐远,便没再过问那女人的来历。”
苏兰心缓了缓,问:“你为何对那女人如此感兴趣?”
“你可还记得当日回府时,柳依依想对付你却被我化解?她那招,不是寻常武功呐……”
“莫非她与你一样,是仙人?”
青郁扶了扶额,道:“我不是仙人,那女人更不是。”
“不过教她那招的人,我大概知道是谁。”
苏兰心疑惑地看着她。
“若我猜的不错,大概就是我那个一走了之的爹。”
苏兰心惊诧地看着她,问:“你别告诉我,你跟柳依依其实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想什么呢?”青郁很想对她翻个白眼,可一想到翻白眼很失风度,便作罢。她继续道:“我家呢,有些特殊,都是一脉单传,不会有什么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