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赵安蹲在制作黑火药的小院地上发呆。

实验失败了。

他面前放着几个铁笼，里面各有一具动物尸体。这两天赵安取了孙茜的唾液和血液，混在食物中依次喂给几只野狗和小鼠，观察它们的反应。

结果是所有动物都在服下食物后口鼻渗血，继而浑身抽搐，于十秒内死亡，无一例外。

想要的答案一个也没得到，唯一的有用信息就是丧尸病毒只能让人类变异，动物接触到则直接致死。这倒也算是个好消息，古代的深山老林里藏了不知多少猛兽，倘若它们也丧尸化，向城市发起冲起，破坏力将比人类丧尸恐怖上十倍。

可丧尸病毒感染的途径、潜伏期，乃至于更复杂的身体结构等等，仍旧不得而知。

难道真要做人体试验？

能让他说服自己的理由很多，比如找些本就该死的死囚，这种罪人刑曹大牢里有很多。再就是这些信息对抵御丧尸危机很有帮助，说不定能多救无数人的性命。

可赵安思索再三，终究还是放弃了。人体试验这种行为太不人道，让受过后世教育的他打心眼里无法接受。

除非真遇到那种做出丧天害理，丧心病狂之事的人，否则还是算了吧。

装满黑火药的瓦罐已经有几十个了，每次赵安看到存放它们的铁箱就大感头疼，自己做的好像有点多，这东西实在太危险了，出点意外整个院子都会被炸成废墟。他特意安排了一队护卫，日夜轮班，守在外面，不许任何人进去。

周师傅那里的琉璃器也卓有成效，第一批已经出炉。赵安见过样品，虽说和赵府自用的琉璃盏没法比，卖不上大价钱，数量却相当可观，足以弥补了。

赵安不打算立刻抛售这些琉璃器，一是赵景天在银钱上给了他很大支持，预算充足。二是必须精心策划，分批售卖，才能将在琉璃器上的收益最大化。这件事急不得，要等他选址回来再好好谋划，赚一票大的。

赵景天几次催促他去选址了，随行的护卫也已安排妥当，都是府内的好手，忠心不二，功夫了得，共有十余人，负责保护赵安的安全。

这栋留作后路的宅子，要建在人迹罕至之地，本就麻烦，离中元节又只剩一个多月了，时间很是紧迫。赵安将院内的动物尸体焚烧干净，又带了些硫磺硝石等制作黑火药的原材料，以备不时之需，便领着人上路了。

车厢内，赵安靠在软垫上，正手捧书卷认真研读。

代州北踞恒山余脉，其中有一片叫铁钩山，赵家在那有套酿醋的庄子。赵安准备先去庄子里落脚，找到向导后再继续进山，寻找建宅立楼之地。

怎么也要两天才能到，赵安便带了些书籍，在旅途中打发时间。其实他本想要来失踪案的全部卷宗，尤其是小月等三人之事的初步调查结果，可赵景天却怎么也不给，只好作罢。

他正在看一本史料杂选，是原主求学时读过的。这本书虽然没有官方编写的正史那么大分量，可信度却也很高，并非寻常野史能比的。

古怪的排版，略感陌生的文字，都极大影响了赵安的阅读体验。他越看越困，书页翻得飞快，每一张都只匆匆看上几眼。

就在他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睡着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名字却出现在眼前的纸上。

李元霸。

赵安顿时愣住，传说中李元霸是李渊的第四子，乃隋唐第一猛将，面如病鬼，骨瘦如柴，使一对金锤，有万夫不当之勇，曾一人击败了十路反王的两万大军。可问题在于，他是评书和小说中的虚拟人物啊！

后世真正的隋唐历史中，并没有李元霸这个人！